她穿越而来,一朝从皇后贬为宫女,深知作为敬事房的宫女,最重要的就是职业操守,日日将嫔妃的牌子送上去,那个男人却不看一眼?皇帝!请配合点儿好么?
第一章
作为一个宫女,最重要的就是职业操守。
帮皇后下毒,帮贵妃陷害,帮妃嫔堕胎,帮姐妹上位这些,都是不能做的。
我身为敬事房中唯一的一个宫女,平日的工作虽说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但还算清闲。,可近两个月来,不得不说,我那稚嫩的小肩膀上,压力有点大啊。
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就在于,我们伟大的,光辉的,神圣的,高贵的,不可侵犯的皇帝陛下已经两个月没有宠幸任何妃嫔了。
这个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消息,无疑是寂寞了整个后宫啊。
后宫寂寞了,然后,我的悲剧就来了。
“皇上,太后亲自挑选了几位闺阁千金,您今晚要不要试试?”
我不改一贯的奴颜媚骨,对全身上下闪耀着佛祖光芒的皇帝陛下慕容夜和气生财地的问道。
慕容夜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英俊非凡、,帅气逼人的脸上立刻荡漾起令我心醉神驰的讽刺一笑:
“哼,试试?当朕是嫖客吗?萧宫女的用辞一如既往的粗俗。”
尽管被奚落,但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依旧觍着脸腆着脸,弯着腰对他阿谀奉承道:
“是,皇上教训得的是。奴婢没念过几天书,说话自然不及皇上优雅。”尤其是“‘嫖客”’那句,太优雅了。
我踌躇着继续道:
“那今晚”
慕容夜横眉瞥了我一眼,继续将目光投入到书中,冷冷地说了句:“没兴致,退吧。”
我绝望地的闭上双眼,暗叹了一口气。,他一定不知道他的这句“‘退吧”’,无形中会给我造成多少压力?
无需等到明天,甚至我怀疑我都回不去敬事房,就会给各宫娘娘们揪去问话,如果运道够好的话,再加上太后娘娘随便哪种身份,都足以将我架出午门斩首,理由便是“‘不尽忠职守不敬忠职守”’!!
你妹的不敬忠职守不尽忠职守!
如果我能够代替慕容夜去宠幸妃嫔而不去,那是我的责任,可腿和工具都长在慕容夜身上,他不去,我能怎么办呢?
在那一个囫囵不及吞枣的工功夫,无数种可能已经在我脑中上演完毕。,为了结局不更加悲惨,我撕下豁出最后一层脸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慕容夜施展了江湖失传已久的绝技——抱大腿。
“皇上,您就行行好,试一个开开荤吧!,您要再不开荤,敬事房的李公公就要自宫呃,不对,是自戕谢罪了!”
“”
见慕容夜没有说话,我以为他为我的忠君爱国、,忠心不二所感动,于是再接再厉再接再厉咬耳朵道:
“若皇上不喜欢闺阁千金,嫌她们不带劲儿,那不如去翻西宫中的胡姬,狂野、,奔放、,销魂!”
慕容夜凝神聚气,冷冷地的盯着我,爆吼道:
“萧芳芳,你给我滚!圆润地的滚————”
“”
唉,英雄气短,时不与我啊。
第二章
一腔热血出山头,却打鸟而归。我的心情没人懂。
挑了一条冷僻的路径回到了敬事房,李公公等一众太监全都站在敬事房门外迎接我归来。每个人眼中闪耀的期盼都能将我薄如蝉翼的脸皮射穿。
自从十二岁穿越到这个时代,我萧芳芳的人生道路就一直很坎坷,先被一个官迷父亲洗脑了两年,将他一辈子奉行的忠君爱国思想,用高压水枪往我脑子里灌输,灌输了两年,正巧遇上三年大选,他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入了宫中,让我自生自灭。
我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对他们露出了微笑,李公公见我这副表情,以为事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兴冲冲地问我:“怎么样?皇上召了哪宫侍寝?”
我哈哈一笑:“我给皇上推荐了那几个闺阁千金和西宫的胡姬”
李公公欣慰地点头,对我的头脑很是赞赏,因为在这事关敬事房生死存亡的重要时刻,哪怕皇帝召幸的是头母猪,他也是高兴的。
“人选得不错。那”李公公暗示我讲重点,我刻意装傻,摸头傻笑,他只好点明问道:“最后皇上召了谁?”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保持面部微笑,迅速地,含糊不清地答道:“谁也没召。”
李公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都变了:“你说什么?”
我笑如傻帽儿:“就是皇上谁也没召,今晚仍旧宿在养心殿。”
“”
潮起潮落的叹息声将我的羞愧推至顶点。
李公公指着我,骂不能骂,打不敢打,撑着食指在原地转圈圈,反复言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其实,天亡的又何止是他呢?还有我啊。
跪在坤宁宫中,我低眉顺眼地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渺小,但依旧顶不住坐在主位上,打扮得珠光宝气,恨不得将整座皇宫的宝贝全都挂在身上的皇后娘娘灼灼的目光。
从前看电视,一直觉得电视里的正宫娘娘很威风,小小年纪便无限向往之,可如今正宫娘娘耍威风的对象变成了我,那意思就有点不对了。
敬事房的李公公当仁不让地将我推到了权利倾扎的最前线,致力于让我扮演本次战役中最新鲜的炮灰角色。
“娘娘,这几个月来都是萧芳芳这个宫女去请圣意的,奴才等不知具体缘由啊。”
“”
我在心中将李公公的祖宗八辈挨个“问安”后,便提着裙摆,低着脑袋,跪爬到皇后脚前,《宫女守则》第三十八条,凡主上要问话,或感觉主上要问话的时候,必须主动出列,目不斜视,心诚则灵。
“哦?本宫还以为是哪个狗奴才,原来是你啊”皇后娘娘吃力地抬起了挂着十七八个手镯手链的玉臂,将指甲放到眼前观望,语气凉凉地说。
这个皇后娘娘上位还不满三个月,但谱儿却摆到了三十年。
看在她的身份和面子上,我就不跟她计较了,笑容满面地磕头答道:“启禀娘娘,不是狗奴才,是狗奴婢!”
在我如此谦卑的自称之下,终于成功地惹怒了皇后娘娘,鲜嫩豆蔻手指往凤座上一拍:“哼!来人呐,杖责一万,再发去掖庭局洗马桶!谁都不能求情,立刻执行!”
“”
这道指令一下,不仅仅是众人愣住了,就连我这个快要被行刑的人都满头黑线了。杖责一万?那是要把我打成肉糜啊。然后还要我这堆肉糜去洗马桶
“娘娘,这”
终于有个不怕死的站了出来。
皇后娘娘凤目圆瞪:“本宫说了,谁都不能求情!你若怕她,本宫便换人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