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丫头居然在三年之中就拿这银针和我赌了不下上百次,除了四个月前那次我输掉一千两银子外,她输我上百次,能不找王上要东西么?
那些名医的吃穿用度,还不是我可怜臭小子的俸禄输得没了大发善心支付的。这下好了,王上的寒毒有治了,她该换个花样来赌了吧。
“老狐狸!”
我眉开眼笑,还真来了。
说实话,李相的确让我讨厌,长得一幅比我还威严的国字脸,居然两个女儿都成了我家的人,没想明白。
“老狐狸,我以后再不和你赌银针了,我发明了新赌法,要玩么?”阿萝怎么和儿子一样双手抱臂倚靠在门边?这姿势实在是太不雅了。
“你玩不玩啊?乌衣骑人人爱死了,要不是想到要孝顺您老人家,我才不会特意过来问你呢。”
什么?我沉下了脸:“没大没小!”
她听了转身就走,一点不生气,笑嘻嘻地说:“你不去正好,冥音赤凤玄衣加我正好凑一桌!”
“等等!青影呢?”我就知道她压根儿不把我放在眼里,叹了口气又叫住她,我好奇。
“不是还要守卫王府么?他和你走得近,他就值日吧!”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跑没影了,我猛然才反应过来,可怜的青影,居然因为和我走得近阿萝就剥夺他玩的权利!是什么新玩法,我一定要去瞧个明白。
正是春暖花开时节,阳光温柔地从树林间撒下。刚走到松风堂我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有……“我是大对杠上花,人人有份,今日小赌,每人十六两银子!”阿萝的声音真够大的。
每人十六两银子,三人就是四十八两银子啊,还小赌!
我蹑手蹑脚接近他们,远远的看到四个人围坐在桌旁,从桌上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如此扔来扔去,冥音居然大笑起来:“哈哈!自摸!我和啦,有一杠加番,给钱,每人四两银子!”
我吓了一跳,最沉默寡言的冥音居然能笑得这么……可怕!就这会工夫,他就赚了六两银子?脚步情不自禁又往前走了几步,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明白,非看仔细不可。
眼前一花,骇我一跳,抬头看到青影沉着脸挡在我面前:“老王爷止步,王妃吩咐,不准人进松风堂!”
“岂有此理!她是主子还是我的主子?!”气死我了,怎么青影变成听她的了?
青影叹了口气居然说:“老王爷,你就别为难青影了吧!王妃说,若不得她允许放人进来……”
“除非踩着你的尸体进去?”我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不不不,属下挺尸也没啥,王妃是说如果不得她允许放人进来,就不让我玩麻雀牌了!”青影连连冲我摆手。
“麻雀牌?你是说他们玩的那个叫麻雀牌?”我对这个感兴趣。
青影两眼放光,嘴里念念有词,总之把这个新赌法吹上了天。我还是没听明白,心痒难耐。抬脚就往里冲。
“老王爷止步!”青影挡在我面前,脸色青红不定,似下定了决心小声说道,“老王爷,要不,青影去向王妃通报一声?”
什么?我看着青影仿佛看一个怪兽,放柔了声音问道:“青影,记得我领你回府的时候,你正父母双亡流落街头吧?”
他蓦然跪下:“老王爷大恩,青影没齿难亡!”
“那么……”我又往里面走了一步,微笑着想青影绝对不会背叛我的,“我就偷偷在旁边看,不让他们知道。”
“王妃!老王爷想要玩牌!”我才说完青影居然就扯开嗓子吼了起来。
“请老王爷进来!”阿萝脆生生的答道。
青影毕恭毕敬地对我抱拳行礼:“老王爷请!”
我瞪了他两眼,抬脚就走了进去。冥音赤凤玄衣纷纷离桌对我行礼:“老王爷!”
“免礼!”
话音刚落,那三个臭小子马上坐下,双手哗哗地开始在桌上推来推去。
桌子铺了一层竹块,我好奇的拿起一块,还没看仔细,阿萝劈手夺了过去:“老狐狸,先看我们玩,跟着学!”
于是我围着四个人转来转去,看了一下午,方看明白了大概,心痒难耐:“本王要参与!”
“今天散了,打了一下午,脖子和手好酸,明日大赌,明日再玩!”阿萝干脆的宣布散局,四人清点银两,她居然赢了一百多两,赤凤恋恋不舍地道:“今日我输了两百两,明日一定让我再来!”
冥音玄衣齐声说道:“不行!明日还是抽签决定!”
“本王不用抽签了吧?”我插口问道。
“当然,老狐狸你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加上你是新鲜人,大家都喜欢,都欢迎你加入!”阿萝笑得灿烂之极,其他三人连声附和。
我飘飘然回了房。
第二日午时刚过,我就急不可待地来到松风堂。
我,阿萝,赤凤,冥音坐了一桌。
“今日可是大赌,十两银子平和,加番番倍,可有意见?”阿萝笑逐颜开地宣布。
没想到一来就遇上大赌之日,这下可赢个痛快了。我昨日看明白了,晚上又悉心研究了一番,肯定没问题。
一圈下来,我瞪大了眼:“多少?”
“老王爷,你有一门牌没有来得及开清,还是花脸,得每人赔八十两银子,加上你点炮,我和了个清对,你得给我一百六十两银子。”冥音耐心地给我算账。
“老王爷,除了赔的八十两,你点炮我和了大对,你一共要给我一百二十两银子。”这是赤凤的声音。
阿萝咯咯笑了:“我最少,除了那八十两,你点炮给我十两,一共九十两。”
这,这一下就要给出三百八十两银子!行,我给!我数了银票拍在桌上:“再来!”
“老王爷,对不住了,我和了。”
“老王爷,您别急,我碰牌!”
“老狐狸,哈哈,我是清一色带杠,满牌!”
还不到两个时辰,我不知掏了多少回荷包,终于,空了。空了?我出来时荷包里有两千两银子呢。
“再来!”
“老狐猩!你荷包里还有银子么?这个过现银,不欠账!”阿萝居然这样说。
想想也是,赌桌上欠账玩就不好玩了,我豪爽的站起身道:“等着我,我回去拿银子去!”我急匆匆地跑回去拿银子。完全不知道我走后那三人笑得直不起腰来。
就这一天,从下午打到晚上快子时,臭小子终于忍不住冷着脸一把拽着把阿萝拖走,我一共输了七千多两银子,还意犹未尽。
从那天起,我每天就想打麻将,可是臭小子居然说,阿萝有身孕了长时间坐着不好,一天只准打两个时辰。
阿萝玩不成也就算了,可是麻将牌是她的,我要找别人玩,就要从她手里借牌出来,她小气得很,借给我一次要收我一百两银子。
我干脆吩咐了青影另照着样子做一副竹牌。她居然找上门来说这是她的专利,要收专利转让费一千两。
我的技艺慢慢娴熟起来。府里乌衣骑只肯与我小赌,我正犯愁的时候,李相居然找上门来。“亲家!”
得得,我最听不来他这样喊我,不过今天嘛,我笑咪咪地对李相说道:“相爷最近公务还繁忙否?”
“还行还行。今日过府是想与亲家叙旧,再看望阿萝,她都有身孕了。”
我知道他舍不下权利,可以王上性子容不得他再在朝廷和稀泥,只好加紧在王府和成都督府走动,以看女儿为名,总不肯放掉荣华富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