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人们还在为温饱操劳。一群工人去农村买土豆,却不想有个年轻人因为偶然进了地边的一个破窑洞,捡到了一个旧银镯,从而沾上了亡灵冤魂。改变了他的正常生活,牵涉进了侦破一个冤案的离奇过程。
这是一个因土豆引发的故事;一个破旧的窑洞,隐藏着死亡的秘密;一个平常的银镯,依附了一个冤死的灵魂。一个奇幻的传说,记载了那个时代的伤痕。
说起土豆,我就会想到一个亲身经历的“冤魂附身”的故事。
那是上个世纪的六十代未,我刚从部队复员回到家乡,被分配到市里化肥厂当电工。那年大概是七八月份吧,我们电工班为煤化局的某单位加工了一批活,挣了最大的一笔“外快”:四百多块钱的协作费。
年青人你们别笑话,这点钱在现在来说根本不算啥,几个人去饭店随便嘬一顿就花完了,说不定还不够呢,但在当时可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为这笔钱该如何花工友们在一起商量了好几天。车间领导规定:这笔钱除了上交一部份之外,只能买东西不许以现金的形式私分,违犯了这一条以贪污罪论处——那个年代政治运动一浪高过一浪,谁还敢在风头浪尖上犯经济错误啊。于是,有人说给每大伙买几尺布吧,可是没布票;有的说买米买面,可是又没粮票;买肉买糖吧也得要票,去哪找呢!再说太贵的东西大家也舍不得买呀!说来说去也定不下来。最后,刚从农村接班进厂的刘保冷不丁地冒了句话:“要不去俺老家生产队里拉车土豆吧。”又黑又胖的大胡子班长一听这话拍了拍腿连声说中,大家楞怔着想了一会七嘴八舌地都喊同意。
大家别又觉着奇怪啦,四十岁捌弯的人都知道,当时因为国家政策的原因,城乡物资贫乏,更缺少流通。相对于红薯、玉米来说,土豆在我们那个地方算是稀罕物了。再说土豆一是能长期贮藏,二是既能当主食蒸着煮着吃,还能切成丝炒着当菜吃,第三呢还能擦成片油炸了给小孩子当零食吃。最重要的是买土豆不用要票。当时的市民,虽然说没有饿肚子,但在吃的方面还是紧紧巴巴的,可以说吃饭是生活当中的主要开支。这种事在今天说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在文革年代是千真万确、再正常不过的事。要不年纪大的人一提起改革开放前,都说现在和那时候相比真是天翻地复啊!当然,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时候打死我也不相信现在的有些狗官会成百万、上千万、甚至是上亿地贪污啊!不说这,不说这,说了要把人生生地给气死!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车间最后决定,让我和刘保一起去他老家拉一车土豆回来分给大家。为此厂里专门拨了一辆两吨半的解放牌大卡车让我们用,车上还放着两个加满油的汽油桶。厂领导(那时叫革委会主任)说了,汽油费也由厂里出,因为买土豆不但大家得到了实惠,还增加了工人老大哥和农民兄弟的阶级感情,要大力支持。谁想到这一去,小刘保竟扯出了一桩杀人埋尸案。
刘保的家离市区有二百多里地,是个靖远县一个偏僻贫瘠的穷山沟。去的时候一路上放眼望去,到处是荒山秃岭,难得看见几棵绿树,一坡一坡干得冒烟的薄地上,长出一的小麦还没有脚脖深。曲曲弯弯的山路坑坑洼洼,尘土飞扬,坐在驾驶室里颠得人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抖出来。快晌午的时候总算赶到了刘保的家:一个叫刘家堡的小镇。一下车,司机和刘保我们三个人互相看着都笑了:哈哈,灰头灰脸的都快成土驴了!
村里的老少爷们儿听说我们是开车来买土豆的,都高兴坏了:他们正愁着收获的土豆没法运出山去卖呢。贫代会主席吴大伯忙着让刘保的爹妈安排做饭,说是要好好招待我们。当大家往炕上的小饭桌前一坐,我算是大开眼界:满满一桌七八个菜,除了一个炒鸡蛋以外,全是土豆做的。醋熘土豆丝、干炸土豆片,土豆泥丸子、煮土豆、土豆粉丝……连个青菜影也没有,真是来到土豆窝里啦。
正吃着,门外拥进来一帮看热闹的乡里乡亲。刘保瞅见人群后站的一个长得挺俊气的小伙子,忙过去招呼说:“永杰哥,昨没见玉萍姐来呀?”没想那年青人一听这话脸色突变,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了。这一下不但弄得我莫名其妙,连刘保也楞住了。后来还是吴大伯叹息着说出了原委:那玉萍是永杰的对象,两个人谈了一年多了,本来说好收罢麦要办喜事,可是二个月前玉萍突然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玉萍妈为此哭得死去活来却到底也说不清女儿去哪了,永杰吱吱唔唔地对村里人说玉萍不愿和他成亲,去城里亲戚家另找婆家攀高枝了。到底是为什么谁也不知道。天日久长这事儿大家都快淡忘了,今天刘保猛然提起倒让屋里的人心头一阵难受。刘保听了这消息更是显得心事重重,沉默寡言。我以前隐隐约约好象听刘保说过他在老家有个暗恋的同学叫玉萍,长得怎么好看,还说玉萍对他也怎么好,只是他不敢说出口。后来知道永杰和玉萍好了,他心里还伤心好长一段时间呢……
饱餐了一顿“土豆宴”后,村支书先安顿司机休息,随后领着大家去村西边的山坡上挖土豆。刘保本来就是土生土长当地人,自然也回家拿了把钗子跟在我后。
那块土豆地有十几亩大,靠北边的地头上有几孔破败不堪、无人居中住的窑洞。刚挖了一会,刘保悄悄说了声尿憋,就往窑洞那边去了。过了好长时间,才见他从窑洞里出来,我看他眼神有点恍惚却也没在意。土豆挖完装好车和乡亲们告别以后,在回市里的路上,我发现刘保的神态越来越不对头:他目光发呆,有时还自言自语。我用手摸了摸他的头热得烫手。心想这小伙子是不是感冒发烧说胡话?催着司机赶快开车回到了厂里。我把分土豆的事一交待给大胡子班长,便急着到厂医务室拿了包药,看着刘保吃了以后扶他回到集体宿舍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
那时我还没结婚,刘保和我在单身职工楼里住一个屋。
分完土豆,我累得也是腰疼腿酸,回到宿舍看刘保睡得正熟,也没打搅他倒头便睡。到了半夜,我突然被一阵森人的怪笑声惊醒,起来赶忙拉开灯,就见脸色苍白的刘保坐在床上头发乱蓬蓬的,目空一切的两眼放着异样的亮光,时尔张着嘴哈哈大笑。那笑声虽然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听起来却明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得让我头皮一阵一阵直发麻。
我颤抖着嗓子问他:“刘保,你怎么啦?”
刘保看了看我,像是不认识我似的,猛然把用被子把头蒙住,声嘶力竭地叫着:“啊——,我不,啊——,我不,我不!”那喊声是我从来没听过的一个女人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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