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清禾看到电视上一些女人袒胸露乳,扭来扭去的,清禾就骂,那是很奇怪的骂声。
最后,我大声说,大家理解他吧,他就是一个病人!身体的病,心理的病,让他不堪重负……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的故事讲完了。
我看着清禾,发现他的眼睛里有挣扎的泪光。
第二天上午,医生对清禾进行了最后一次抢救,他的病床带着轱辘,被推到一个小单间里。
护士们轮流对清禾进行了胸部按压,蔡小娴抢着做了三次,她的额头满是汗。
两小时后,清禾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我在病房门口看着,给工地老板打着报丧电话,我能感觉得到,老板有卸掉包袱的轻松。
我们老板始终没有露面,清禾的姨夫却忽然来了电话:你们这个狗日的工头,不负责任,我这两天就赶过去。不能跟他算完,让他们赔偿,赔个底儿掉……
清禾姨夫在电话中的声音有些咆哮,我听得有点哆嗦,然后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清禾这熊孩子,本来我是不想理他的。当年,我赶他出门是因为,他竟然跪着,要吃他姨的奶水。我想起刚才清禾呆滞绝望的眼神,感到一个逝者的孤单,忽然泪流满面。
清禾最后那次胸部按压,是蔡小娴做的。几分钟后,我忽然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蔡小娴拿着清禾的手,塞进洁白的护士服,放到了自己的乳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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