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估摸杨克要把被子烧完了,于是借口要给大家做午饭,又匆匆地离开了。我一个人站在宿舍里,忽然觉得这间简单的宿舍很复杂,杨克千方百计回到这里,到底打了什么算盘。除了那滩淤泥和纸片,我找不出奇怪的地方,只能归咎于杨克这个人有毛病。
张大川第一天丢给我的活儿,就是清理葡萄田里的枯枝落叶、刮治老粗皮,并带出庄园外烧毁,以免有越冬的害虫寄宿在葡萄树上。杨克比我来得早,已经不用干这些粗活了,可以跟着酿酒师傅去看资料库里的书,悠闲得像来这里度假似的。
百来亩的葡萄田别看不大,真要把田里的落叶拾干净,那可是一项大工程。我拿了一个红色的编织袋,望着葡萄田兴叹,恐怕一天是拾不完的。不仅要拾落叶,还得刮葡萄藤的老粗皮,我笨手笨脚,一不小心就把葡萄藤给割断了好几根。
腰弯得久了,我就觉得很酸,有几次差点直不起来了。冷清的葡萄田里只有我一个人,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还以为这是多浪漫的活。张大川居然放心让我一个人干,难道还能无师自通吗,也不怕我把葡萄树都弄死了。
辛苦地忙了一早上,我浑身都冒热汗了,想要去找点水喝,却看见有几个人背着竹篓走进葡萄田里。那几个男男女女看了我一眼,朝我笑了笑,没看出对李老鬼的死有多悲伤。我还以为他们是来帮忙的,哪知道他们走进葡萄田后,又从围墙的倒塌处爬出了野山庄园。葡萄田的后面就是原始森林了,张大川跟我说别随便进去,此刻看到他们大摇到大摆地闯入,看来新人和老手还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