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火盆儿气得大叫:“你们都昏了头?再打死两个更没有棺材睡!”两家人见状,这才冷静下来。
老火盆儿挠挠头,想出了个权宜之计:“两家先把老人抬回去,棺材咋用由村民代表讨论决定!”
两家抬回老人等着讨论的结果,可村民代表也是各执一词,有人讲先来后到,田奶奶死在了前面:有人说先人为主,周老爹先进的棺材,讨论了半天又把球踢了回来:棺材是老火盆儿掏钱打的,谁先用由他说了算。
老火盆儿悻悻地回到了家里,田大头提着两瓶酒来了,放下酒甩出一句话:“谁先谁后您说了算,反正是我娘先归的天!”正说着周大福也来了,也是放下两瓶酒甩出一句话:“谁先谁后您看着办,反正不能把我爹放烂!”
到底姜是老的辣,老火盆儿脑筋一转又有了权宜之计:“听说殡仪馆出租玻璃钢棺材,那棺材可比木头的漂亮多了,看谁家去租一个,我来出钱。”没想到两个人异口同声反对:棺材自古以来就是木头打的,连棺材这两个字都是木字旁,玻璃钢算什么东西!
老火盆儿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不惜工本打了公用棺材,现在成了烫手山芋。他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果这两家都不肯让步,自己明天就睡到棺材里去,看你们还怎么抢!
没等老火盆儿进棺材,当天半夜水泵房突然起火,等村民们端盆提桶地赶来,火已经烧得靠不上前了。好在周围没有房屋,不会引起火势蔓延,老火盆儿赶紧招呼村民们后退。干脆让它烧光算了,可忙乱中不知是谁报了警,等消防队派出所先后赶到,屋里的棺材早变成了木炭。
派出所长听说了两家的棺材之争,开始追查起火原因。经过现场勘查,水泵房里找到了几个空酒瓶,显然是用了白酒助燃。正好周田两家筹办丧事都是买的这种酒,村民们也认为只有这两家存在放火动机,动机很简单:既然对方都不肯让步,干脆一把火烧掉,用不成大家都别用!
有了酒瓶和动机,疑点当然集中在了周大福和田大头身上,可不管所长怎么做工作,两个人死活就不承认。所长决定把两个嫌疑人带回派出所审查,两家亲属立刻炸了庙,儿子走了谁来送老人升天?两家人哭的哭闹的闹,所长火了,掏出手机就要请求增援。
眼看事情要闹大,老火盆儿大吼道:“别查了,火是我放的!”
人们都愣住了,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老火盆儿指指现场找到的酒瓶子:“这是周大福和田大头给我送的酒,正好拿它放了火,我打的棺材我来烧,该咋处罚我兜着!”
所长又好气又好笑:“咋处罚?你故意纵火,涉嫌危害公共安全,依法应该接受审查,你这个村主任也别当了,跟我们去派出所听候处理吧!”
老火盆儿跟村民们告别:“大伙儿想想吧,咱们祖祖辈辈死了人都睡棺材,照这样迷信的说法,满世界都是大官大款了!什么火烧财旺棺材官财?看看吧!我倒是丢了官破了财,差点儿闹出人命来!现在我就想问大家一句,要不要我再‘打个新棺材?”
周大福和田大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叫了起来:“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