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卡卡怎么来了,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店里啊。我的手指在门上剥啄了几下,她们一齐撇过头。“儿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啦?”“嗨,先生。”
我没有立即回答妈妈,而是尽量装出正常的声音去问卡卡:卡卡,你怎么来了?
“我来陪陪阿姨啊,米姐每个礼拜都来看阿姨的,她不在,我就过来咯。”她的口气那么自然,自然到我不自觉地想撤销之前的念头,想将那个善意的欺瞒一直继续下去。
“哦,谢谢你。”我走到妈妈边上,摸了摸她的手,“妈妈,最近好吧?”我是何其不争气,这句话才问出口,我就无法抑制地放声大哭起来。
“儿子,你怎么了?你好端端哭什么?我的黑米呢?你是不是和我的黑米吵架了?”妈妈急切地问道。
我说不出话,好半天,哭声才被遏停,但是卡卡却在一旁像个孩子般耸动着自己的肩膀无声哽咽,我擦干泪水,拍拍她的肩膀:傻孩子,你哭什么?我和黑米离了,你哭个屁啊!
卡卡抬头望了我半天,她在稍事停顿的不解之后很快变为我的同谋:先生,你们结婚才多久啊,看起来比哪一对都要恩爱,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妈妈抓紧我的手,嘴唇不停地哆嗦,她似乎想骂我但骂不出来。在我的记忆里,她很少这般激动。我让卡卡快去给妈妈倒杯盐水,即便将死别偷换成生离,妈妈的心脏也接受不了啊。
“我不喝水,你说说,你们好好的,怎么突然离婚了?黑米呢,你把我的黑米弄哪里去了?”妈妈的声音逐渐变大,最后近乎声嘶力竭,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从她的口中发出来的。
“妈妈,你冷静一点,我比你要难受得过呢,年轻人的事,有许多,你老年人是理解不了的。”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年轻,你多大了?你还像个小孩一样!快去把黑米找回来!快去!你要是找不回来,就不要再进这个家门,你也走,”她将卡卡扶着她胳膊的手一把甩开了,“你们都给我出去。”妈妈一定觉得我们是一伙的,她一定是认为我们三个正在演绎时下流行的感情游戏。
“阿姨——”卡卡拖长了声音,“米姐将先生银行的存款全卷跑了,跑到天涯海角,再也找不到啦。我也不敢相信米姐竟是这样的人啊!”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妈妈目光犀利地盯着卡卡。
“我是先生店里的员工啊,先生是好人,阿姨也是好人。”卡卡的回答是那么幼稚,但在这个场景之下,却又显得是那么必须。
“你们都走吧。”妈妈的声音细弱起来,她躺倒在藤椅上,目光空蒙地望着上方,最后长叹一口气,合上了泪水模糊的眼睛。
2012-4-14 23:02:00
卡卡尴尬地坐了一会,我便将她送到店里去。路上她问我:“先生,刚才咱们不该撒那个谎吧?”我说既然撒了就撒到底吧。她又问那样是不是有点对不起米姐。我没再说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目送她下车走进店里,我看到一个年纪和她相仿的女孩在门口朝我这边张望,我猜那大概是她的姐妹,暂时来帮她看店的。幸运的老板,手底下都会有个善良可爱的老七。这样想的话,亮子的运气还不算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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