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山坡上趔趔趄趄跑下来一个男子,男子身上背着麻袋,麻袋里装着东西,因为惯性,麻袋男飞快地冲上了公路,柳水清赶紧急刹车,无奈还是撞上了麻袋男,麻袋男一下子倒在地上就不省人事了。柳水清、杨新竹赶紧跳下车,对麻袋男进行施救。这时,一辆轿车开过来,轿车停下后,一个男子从车上跳下来,他手里拿着微型摄像机,开始对柳水清进行拍摄。杨新竹发现有人对他们进行拍摄,很是气愤地冲着拍摄男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利对我们进行拍摄?”拍摄男也不言语,只顾继续拍摄。柳水清俯下身,问躺在地上的麻袋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麻袋男很是气愤地冲着柳水清说道:“这黑灯瞎火你干吗要开这么快的车啊?你抢命啊?”杨新竹冲麻袋男质问道:“你是怎么说话的?谁抢命啊?要不是你背着麻袋从山上跑下来,收不住脚了,你能自己撞到车上吗?”麻袋男更火了:“我让你血口喷人,就是你们开车撞了我!”拍摄男啪啪啪,连续给柳水清拍摄了三张照片,闪光灯在柳水清的刀疤脸上闪烁了三次。杨新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冲过来,拼命抢着拍摄男手里的摄像机,拍摄男赶紧用身体挡着杨新竹,两人就撕扯起来,柳水清一把抱住杨新竹:“让他拍吧,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大不了我不当这个局长就是了。”拍摄男赶紧跑到麻袋男跟前:“他开车把你给撞了,他还不承认对不对啊?”麻袋男朝拍摄男招招手,拍摄男俯下身,把耳朵贴在麻袋男嘴边,麻袋男一口痰就吐在了拍摄男的耳朵里,拍摄男一下跳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疯了啊?”麻袋男很是气愤地说道:“你说我想干什么?我看你纯是老母猪不打圈子——欠劁(敲)!本来是我自己撞在他车上的,我想敲诈他一笔钱,你这样一拍摄,他就破罐子破摔了,我还能敲诈到他的钱吗?”柳水清、杨新竹一下子惊住了。拍摄男很是不解地说道:“我亲眼看见是他撞了你,你怎么能说是你自己撞在他车上了啊?”麻袋男本想站起来,可他居然没有站起来,柳水清俯下身子,用手去扶麻袋男:“你是不是受伤了,站不起来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麻袋男狠狠瞪了一眼柳水清:“你怎么不说你受伤了?我受不受伤碍你屁事啊?滚一边去!”杨新竹一把拽起柳水清就向车前走去:“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还理他干什么呀?咱们赶紧走!”拍摄男一下子恍然大悟:“他开车明明撞了你,你竟然不承认是他撞了你;他要送你去医院,你竟然还骂他;我好心帮你,你非但不领情,反倒往我耳朵里吐痰,我终于明白了,你这麻袋里肯定装着不可告人的东西。”拍摄男几步奔到麻袋跟前,麻袋男冲拍摄男严厉地说道:“那麻袋是我的,你要是敢动我的东西,别说我饶不了你!”拍摄男并没理会麻袋男,把麻袋打开。柳水清、杨新竹看见麻袋里竟然装着一头死野猪。拍摄男赶紧对野猪进行拍摄。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司机把车停下后,就走了下来。柳水清定睛一看,竟是刚才那个高个男。拍摄男拍摄完之后,便对麻袋男说道:“你晚上偷猎国家三级保护动物,我要是去报案,同样会让你坐牢,你要是实事求是,承认是他开车撞了你,我可以不报案!”麻袋男怔怔地看着拍摄男:“你说话算数?”拍摄男高高挺起胸脯:“好女放屁震天响,好男垂涎砸碎缸,我岂能说话不算数?”让柳水清、杨新竹万万没有想到,麻袋男竟冲拍摄男说道:“你赶紧把摄像机打开,我把你想让我说的话,全都说出来。”拍摄男赶紧打开摄像机,摆好架势:“你说吧。”麻袋男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我自己撞在了他车上,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我宁肯被罚宁肯坐牢,也不会去诬赖好人!你是个坏人,我恨不能把你一脚踹死!”拍摄男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高个男竟然啪啪啪鼓起掌来:“这话说得太精辟了,这要是发到网上,一下子就走红了!念你也是个好人,我就免费送你去医院。”柳水清一把拽住高个男:“他确实是我撞的,应该由我把他送到医院去,他的医疗费应该由我……”高个男急了:“您怎么糊巴破车拦起债来啦?学雷锋做好事,也没有你这么学的啊?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当儿戏嘛!”杨新竹把柳水清往车上拽,高个男把柳水清硬是推上了车。柳水清并没有把车开走,他趁杨新竹没注意,就又跳下了车,高个男已把麻袋男扶上车,柳水清没有拦住,高个男还是把车开跑了。拍摄男冲柳水清淡淡一笑,也把车开跑了。
柳水清看着渐渐变暗的车灯,不由自言自语:“牟局长被抓起来了,上级要从我们几个副局中选出一个提正局,这个人肯定是受人雇用,来监视我,把我的不良行为曝光出来,这样我就不会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了,可这个麻袋男是怎么一回事啊?明明是我撞了他,可他怎么会不承认是我撞了他啊?”杨新竹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可捉摸不透的啊?麻袋男跟高个男是一伙的,是来偷猎野猪的,我们要是把他给送到医院,他们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呗。”
柳水清把养父的后事处理完之后,便赶紧去医院,他一定要搞清楚麻袋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宁肯去坐牢也要帮助他,让他逃避责任。柳水清、杨新竹路过纪委门口时,正巧碰上拍摄男从纪委大门里走了出来,杨新竹冲拍摄男狠狠地说道:“这路上车太多了,你可千万别乐极生悲了。”拍摄男并没有理会杨新竹,他径直走到柳水清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把我拍摄的所有影像,都交给纪委了。”柳水清微微一笑:“谢谢你为我减轻了负担。”拍摄男怔怔地看着柳水清:“您什么意思啊?”柳水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把拍摄的影像交给纪委,其目的就是不想让我当上局长,我要是当上局长,就必须把全县的水利抓好抓实,让水造福老百姓,而绝不能让水祸害老百姓,这就要求水利局局长必须把所有的精力用在工作上,一门心思搞好调研,为全县的老百姓谋福利保安全,这担子实在是太重太重了,我真怕我承担不起来啊!你这样做,难道不是帮助我减轻负担吗?”拍摄男深深地叹了口气:“柳副局长,实话跟您说吧,县里确实要从你们几位副局中提拔一位当正局,就有人花重金雇我,暗地里把您做的一些不光彩的事给曝光出来,这样您就没有机会被提拔上了,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您竟然是个难得的大好人,是个难得的好官儿,所以我就改变了主意,不为他们……”柳水清摆摆手:“你这可是有点夸大其词了,我可不是个难得的好官啊!”拍摄男很是动情地说道:“那天晚上,我一直跟麻袋男来到医院,因为我实在搞不明白,明明是您撞了麻袋男,可麻袋男为什么宁肯坐牢也要帮助您,让您逃避责任?后来我才知道,十六年前,麻袋男因为感情问题,就投江自杀,是您冒死把他从江里给救了出来;而那个高个男在十八年前,被人骗得倾家荡产,他就投江自杀,也是您冒死把他给救了出来,您脸上的伤痕就是救他时留下的。因为您当干部了,他们不想给您惹麻烦,就没有主动跟您来往,两个人当时都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们能忘记您的体貌,却永远也忘不了您这张刀疤脸……”杨新竹怔怔地看着拍摄男:“他们俩原来不是一伙偷猎野猪的啊?”拍摄男摇摇头:“麻袋男在山上圈养了上百头猪,那天晚上,有几头野猪袭击他的猪,他饲养的藏獒就冲了上去,把一头野猪给咬死了,他就把野猪背下山,结果就出了那档子事。”
三个月后,柳水清当上了水利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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