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俺家邻居……任宝福家的地窖里偷来的。”石三槐半天才供出任宝福的名字,接着,把他偷窃的经过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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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邻居谁家有什么隐秘的地方是互相知道的。据石三槐所知,任宝福家没什么隐秘的地方瞒得过他,那天夜里,他悄悄潜入任宝福家中几乎将他的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中年男人抱进任宝福家中的那个蛇皮袋,他会把它放在哪里呢?看来就是任宝福所说的最安全的地方,任宝福认为哪儿最安全呢?石三槐回到家中反复思考,几乎把脑袋都想爆了,也想不出是啥地方。今晚上搞不清楚中年男人藏任宝福家中的是什么东西,石三槐就是躺下也睡不着。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抽完第六支时,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难道在他家的地窖里?说起来这个地窖还是石三槐帮助任宝福挖成的,两人足足挖了两天,直径多少深度多少石三槐都了如指掌,除了这个地窖,再没有让石三槐认为隐秘的地方了。
石三槐第二次悄悄潜入任宝福家中,直奔地窖口,因为这个地窖在任宝福的院子里,在靠近右方院墙的一个油毡棚下。靠近窖口,石三槐伸手一摸,感觉异样,往日这地窖口上就盖着一块薄木板,不说用手即使用脚也能把它移开,如今上面的东西圆圆的,这不是自家的那扇石磨吗。石三槐暗暗骂一声任宝福真够狡猾的,居然把他家的放在他们公用道边的石磨一声不吭移到这里来。往日石三槐根本动不了这扇石磨,今晚就不同了,因为他心里揣着一个巨大的好奇——那个蛇皮袋里究竟是什么,正是这个好奇,促使他超常发挥神力暗助,双臂一用力,便将石磨移到一边,他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轻轻地蹬着两边窖壁落下窖底,打开手电筒,见窖底一边放着一团用塑料薄膜包裹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正是中年男人抱的那个蛇皮袋。他迫不及待地解开扎口,石三槐倒吸了一口凉气,二目圆睁,乖乖,全是一沓沓崭新的人民币。他仔细看了看,每沓足有一万元,他目测了一下沓数,足有一百沓。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想不到今晚在这个地窖里开了眼界。这人哪来这么多钱,一定是贪来的,常听说贪官贪官,不知道贪官到底是什么样的,原来也是人模狗样的,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石三槐呵呵笑了,贪官的钱见者分半不要白不要,反正不是正当手段得来的。望着这么多钱,他发了一会儿呆,接着不管不顾地就往身上的口袋里塞,直到口袋里塞得满满的。
石三槐跳出窖口,又把石磨移回原位。回到家里,石三槐推醒老婆,老婆兴奋地抱着石三槐狂吻。天一亮,两口子就开始疯狂地购物。
有了石三槐的交代,孙所长认为可以与任宝福见面了。转念又一想,不行,首先得把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的身份搞清楚,弄不好会有麻烦。回到所里,孙所长向上级领导做了汇报,上级领导又向更上一级领导做了请示,更上一级领导指示,不管牵涉到谁,一查到底,毫不犹豫!有了尚方宝剑,孙所长就放开了手脚,第二天冒雨来见任宝福,问任宝福最近几天是否有人来他家中。任宝福脸色一沉矢口否认,说他家没有来过什么人,孙所长知道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声色俱厉地警告他坦白从宽,要诚信做人。望着孙所长阴森森的面孔,任宝福撑不住了,一五一十将表兄的到来和来意向孙所长交代一遍。“你表兄叫什么名字?”孙所长问。“朱文平。就是市里的朱副市长。”任宝福小心翼翼地回答。“钱数是多少,你知道吗?”孙所长又问。“不知道。在一个蛇皮袋里装着,沉甸甸的,我估摸足有几十万。孙所长,我可没敢动一分啊!”任宝福说完就浑身颤抖起来。孙所长好言暖语安慰他不要怕,只要你诚实交代一切,国家是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之后,孙所长用手机向上级领导汇报,并请示地窖里的这笔巨款怎么办。领导指示,马上派专人去取来上缴国库,在专人未到之前,不准出现任何状况。
专人和车很快到了,即刻打开地窖,取出巨款,末了,把石三槐夫妇还有任宝福一起推上了车,离开了河湾村。
经过审讯和石三槐、任宝福的交代,朱文平丑恶的贪官嘴脸暴露无遗,市纪委立即对他实施了双规,接受调查。原来朱文平的一个同僚东窗事发被市纪委带走了,往日这位同僚与朱文平来往密切,朱文平担心同僚一时扛不住,招供时会把他引出来,惶惶不可终日,总有一种大厦将倾、末日来临的危机感,便提早行动将家中的钱款提前转移了出来,他想这些钱财存进银行里不保险,就悄悄送到乡下隐藏了起来,原想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起来,便会侥幸躲过一劫,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乡下也不是贪官的藏赃之地,是石三槐这个小偷无意之间将他贪官的罪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躲过打击,结果还是提前一步踏上了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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