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戏是2010年创作的,当时是在全球金融危机的背景下,剧院领导让我们拿马克思的《资本论》做一台戏。”导演何念说,“当时我就想做一个不那么传统的《资本论》,我就找到徐峥,一起探讨可不可以用现代经济来表现人性,我们还想探讨如果拿财富作为衡量人的惟一标准,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在《资本论》里,徐峥出演的角色就是自己。“这个戏讲的就是话剧艺术中心让我排一台话剧叫《资本论》,我不知道怎么样来排,结果在一开始演出的时候我就罢演。中场停下来,我开始向观众发起募资,让观众作为天使投资人来投我们这部戏。结果拿到这笔钱之后,我发现,我不用排这部戏,我可以多排几部,然后我开始压榨劳动力。排完以后,我一下有了这么多戏,我就想应该打包上市。然后就去和传媒公司谈。”徐峥说,“我已经看到它具有一种良性发展的可能性,但同时我也看到所谓的文化公司被资本市场所主宰。资本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巨兽,它一步一步地把你吞噬掉。最大的改变就是生活方式上的改变,比如说你一个礼拜本来可以休息三天,但是一旦你进入资本市场,你就没有资格休息了,资本和贪婪逐利的人性会驱使你不停地向前。”
这是徐峥本人比较喜爱的一部舞台作品,它在荒诞的笑闹里不失批判的力量。“它演早了两年,现在演非常合适。从它上演到现在,3年过去了,剧里所有的事情都在我们身边一点点应验和发生。”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他身边所有人都在讨论新三板。
今年5月,内地股市尚在疯狂牛市阶段,徐峥和宁浩各自获得21控股19%的股份,市值1.75亿港元,双双成为继董平之后的第二大股东。新股发行所得融资,将投入6部电影和3到4部电视剧的制作,其中3部电影由徐峥宁浩制作。这几乎意味着徐峥和宁浩已经解决了导演最头痛的创作融资难题。
“我们想让大家知道,文化产业作为无形资产的创作者和有形资产的结合,无形资产所占的比例非常非常重要。”徐峥说,“创作者和资本,以前无非都是传统的雇佣关系。但在今天这样的市场环境下,我们想看看创作者能否成为一个公司的主导。我们想看看这种结合,能不能有更多创作文化品牌的可能性。就像当年房地产强势发展一样,没有钱你盖不了房子。做文化也是一样,没有资本也寸步难行。大量的资本涌入文化领域,总归是一件好事。我们要做的就是绿色环保无污染就好。”
徐峥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待人接物很随和。“但也是一个很有棱角的人。”束焕说有次在讨论剧本的时候,徐峥很兴奋地谈着自己的思路,他无感,就在一旁玩iPad上的游戏。到家之后,徐峥在微信上很严肃地指出他今天讨论时不认真,如果是这样的话,要考虑是否继续了。
“徐峥是一个挺有元气的导演,这种元气很重要,就是一起做一个片子的时候,他很专注,而且很有使命感。你不会觉得他把这个东西当一个行活儿来干。他一直有危机感,总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跟徐峥一起做事,只要是他来主控,有可能会变成一个不那么成功的尝试,但它永远不会是一个烂东西。”束焕说。
“创作本身是一门艺术,特别是当你背后有资本,面前有观众,你站在当中又有自己的思考的时候,这绝对是一门高难度的艺术。做好的商业电影太难了,就是在走钢丝。它和完全个人化的作者电影不一样。”徐峥说,“个人化的电影只需要尊重他自己的判断就好了,当然也是一种道,他得打坐参禅,清楚自己的修为是什么样。像我们站在这当中,就得考虑方方面面。每一部电影都是一种价值观的载体,在价值观OK的前提下,剩下就是如何平衡的问题。像《港囧》,维持原来的阵容,继续超级爆米花式的再来一次,我知道那样市场的接受度肯定更安全,也更容易,但我觉得来一些新的尝试,未尝不可啊。我们不来一些新的尝试,来一些新的元素,谁来用呢?”
找寻真正的价值IP
徐峥在《港囧》里还想做一种尝试:将多种类型元素放置在一个故事文本里。类型也是他一直坚持的电影理念,他坦言自己所受的电影教养就是如此,同时也很感谢类型作为一个工具,让他得以上手,展开表达。
随着掌控和调动的资源不断扩大,徐峥近年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电影监制。去年他还以监制身份出演了青年导演陈正道作品《催眠大师》,心理悬疑也是他一直希望尝试的影片类型。
徐峥个人对《港囧》的坚持和新尝试满意吗?他自己认为,虽然有意识地在解决《泰囧》存在的问题,但依然还有一些内容,没有被成功发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