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你不经意说出的一句话，往往会一语成谶。一年后，第二次流产的苏枂脸色苍白地靠在医院里病床上，面色悲戚地对我说：“原来我想为你生个孩子，真的只能是个梦想。这次医生说的原因是不是还是那个?”我吸了口烟，面无表情：“是，因为你在北京的那次堕胎。”苏枂看着我，第N次问我：“恨我么?恨我那次不听你劝告去堕胎么?”我没说话。苏枂说道：“不管你恨不恨我，你永远不懂当年我为什么要堕胎。如果我不堕胎，也许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更别说结婚。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如今我会这样。直到现在我才后悔。”我说：“不要为你当年杀了我们的孩子而找借口，即使是结婚之后。但是也不要在心里背负那么多，因为这是报应，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对我们的报复，躲不过的。”苏枂沉默了。我上前抓住她冰凉的手，看着苏枂的眼睛，叹了口气，却不知再说什么。良久，苏枂问我：“我们怎么办?”
我们怎么办?我不知道，苏枂也不知道。我们只能仿似茫然的坐着拥有孩子的美梦。尽管我一再安慰苏枂，告诉她这没什么。但是苏枂却一直生活在深深地自责之中。她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那次不是我不听你劝告私自去堕胎，我们的孩子现在都上幼儿园了。”每次我都握住苏枂的手，对她说：“没有孩子，的确让人很伤心。但是我还有你，你也还有我。这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的安慰终究不能掩饰我父母对于我们的不满，他们很想要个孙子或者孙女，只是我和苏枂不能为他们达成这一愿望，我们很内疚。
电话里传来小白的声音：“我听鸭子哥说你和苏枂姐出了点问题，怎么了?”我如实相告：“苏枂不能怀孕了。”小白问：“是因为在北京的那次堕胎么?”我说：“是。”
几天后，小白来到了我的家乡。我们在宾馆里，都抽着烟。小白最终没有和那个男人结婚，她悔婚了。她的个性越来越强，谁也说服不了她。她喝朋友一起开公司，自己做了老板，却迟迟不结婚。鸭子跟我聊了很多次，说到小白，鸭子也觉得很惋惜。鸭子说：“你只是在小白的生命里出现了那么一下子，却是在她最美的年纪里。结果她爱上你了，把自己的未来的幸福也搭进去了。”
我和小白抽着烟。几根烟抽完之后，小白终于说话了：“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我看着小白，示意她继续。小白说：“也许你觉得我下流，但是我是为了你。你心里也知道我对你的爱，真的从未变过。”我吸了口烟，叹了声气。小白说：“你和苏枂离婚，我和你结婚，为你生孩子。本来我想我直接为你生孩子，但是这样做我家里人肯定会杀了我，我给你生孩子，你给我一个名分，对于你来说，很合算。”听了小白的话，我笑着看向小白，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