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幂:假如给我三天黑暗(2)

时间:2016-01-08 11:21:19 

我决定亲临其境。

在看完《推拿》的第二天,我就让工作人员带我去了成都。那里有一个黑暗体验馆,据说可以完全模拟全黑的状态。

当我怀揣着又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到达那里时,我一时还真接受不了。

这是一种盯着电影里的盲人幻想代入所不能体会的感受。完完全全的黑暗,让我感受到了压抑,孤单,还有害怕。我第一次在一个即使瞪大眼睛使劲看也什么都看不到的环境里待了近两个小时。那一刻忽然唤醒了我对光明的本能渴求。我突然觉得,再怎么去理解盲人,都很难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有一瞬间我脑袋放空了很久,直到耳机里传来引导员的声音,我才意识到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我跟随行工作人员一起,我们除了双手,就只剩一根孤零零的盲杖。

因为只有盲杖,所以对于这个世界的感知,除了耳朵,就只有每次它敲击着不同事物时给我带来的不同频次的感受。我们体验超市、马路、森林等不同的场景,我努力记住在这些环境里,我做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种不同的行动方式。

即使是在这样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里,有引导员给我指引,我却还是会有磕绊,碰撞。所以我无法想象盲人们的生活状况,我突然觉得我的心绪跟我当初接下剧本时的那份笃定不一样了,我真的能够了解盲人吗?那一刻我突然有了犹豫。

回到北京,我跟导演说起我的感受,交流对盲人行动的体悟。导演微笑着听我讲完我所理解的盲人的外在表演形式,然后问我:“你是自己进去体验的,还是跟工作人员一起?”当知道我是和工作人员一起进入后,他又问:“你们一起待在黑暗里,有什么感受?”我回忆:“一开始进入全黑空间会害怕,但因为大家在一起,可以听到彼此,一起行动,所以很快就淡定下来了。到最后,我们还一起在黑暗中兴致勃勃地去完成了引导员给的任务。”导演听了我的回答说:“你要记住大家在黑暗中彼此依存帮助的这种感觉,这对路小星很重要。”

这句话,对我也很重要。

路小星很幸运,尽管在电影里,她遭遇了连环失踪案,被凶手盯上。这个案件也把那些善良,愿意帮助她,给她力量面对自己伤痛的人带到她身边。无论是外表痞气,一开始与路小星有争执的林冲,还是办案时看起来慵懒,却拥有敏锐洞察力的警官鲁力。他们给予路小星的温暖和信任,是让路小星最终鼓起勇气面对自己伤痛,实现自我救赎的最大原因。

这大概就是导演想要表达的吧:彼此扶持的温暖与关怀,是帮助任何人渡过难关的良药。所以这部电影,虽然有一段惊险的故事,但最后的落点却是温暖的,会让人感恩陪在身边的那些人,会让我想去成为那些能去支持、帮助别人的人。

这部电影杀青之后,被夺去光明的无助感依然萦绕着我,我很想近距离地接触真实生活中的盲人朋友。我观察他们的生活细节,怎样刷牙,怎样洗脸,怎样选择衣服,怎样做饭。我试图通过这些琐碎的日常去接近他们。

有的时候,我也会跟他们聊聊天,他们乐于跟我分享他们内心的想法。

“我们一到陌生的环境,就会很被动。尽可能不做任何行动,因为不了解周围情况,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自己。”

“我们不会喝陌生人给的饮料,因为看不到里面放了什么,没有安全感,防范心理会更强。”

“如果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情况,没有人解释给我们听,我们就会很焦急。如果别人不相信我们说的话,我们会生气,甚至暴躁。”

随着交谈的深入,路小星致盲后的形象像拼图一样逐渐丰满地展现在我面前。而我也突然意识到,盲人在生活中遇到的困难和障碍,以及心理上的压力和变化往往是被我们大众所忽略的。对于大多数后天致盲的人来说,三年基本就是一道坎,如果不适应生活发生的巨大变化,得不到家人的理解和帮助,有的人就会萌生出自杀的念头。

我突然理解了那天,当我从成都的那个体验馆出来之后,我心中那份带着压抑的疑问。我问自己,真的了解盲人吗?看了影像,模拟了黑暗,并试图进入他们的生活,我就真的了解他们了吗?这些好像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所有人,所有习惯光明,所有笼罩在安全感之下的人,大概难得会像我一样,因为工作,千方百计地去体验盲人的世界了吧。

假如给我三天黑暗,假如给所有人三天黑暗。我们是否会用来寻找光明呢?

我希望我们都能找到内心的光明。

这是一个演员必须要交的功课。一部电影要上映之前,说什么、写什么都很难避免为了宣传的嫌疑,但我习惯于各种各样的声音,这些和成长永远相依相伴,谢谢你们听我说这些,我愿意为成为一个好演员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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