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世界秩序”成为须藤展现当代日本人和秩序文化的舞蹈团体,这个团体似乎用一种独有的方式展示了日本秩序文化中的美感。在武道馆的演出上,日本的另一个艺术舞团组合Grinder-Man来帮助首次演出的世界秩序改编舞台版舞蹈。“机械文明”(Machine Cilvilazition)一曲成为他们的标志性动作。七位团员的手臂,身体呈机械化运动,他们面无表情,复杂而有序地演绎着流水线上的批量生产(mass production),此时,他们的动作似乎无关舞蹈,只是本能地致敬机械制造的世界,以及由它衍生出的秩序。须藤元气讲,他制作这首歌曲是对日本福岛核电站灾难的一种回应。他认为灾难可以是个中立的词汇,但它将会改变整个文明的视点,社会、经济和政治的系统。须藤在舞蹈中似乎表现了一种人类对机械化的过度依赖感,片尾的空旷场景也似乎在提出某种质疑和自我改变。“机械文明”是从东京到全球的高度结构化缩影,须藤意外地捕捉到了它的金属美感,以及程序化中的孤独氛围。
很长一段时间,须藤都没有说明“世界秩序”的名字由来,直到他在2013年的单曲中,引用了一段老布什关于世界秩序的讲演片段,那是1991年全球由“冷战”向“冷战后”过渡时期的一段美国国情咨文,布什总统提出的“世界新秩序”论既是美国关于“冷战后”全球战略构想的集中体现,也反映出美国在“冷战”结束初期的心态。须藤创作的音乐名为“帝国主义”(Imperialism),它似乎也在沿袭着乐队一直以来的某种使命——反映当代社会以及人们的工作作风、全球文化和现代日本的剪影,因此影片在华盛顿的国会大厦、联合车站等地取景。须藤在音乐中唱道,那些租借地与种植园,被控制的我们的梦想,此即帝国历史的终焉,现在一切正值最高潮。加入机械质感的人声像一种讽刺,连带着他们的舞蹈动作达到了某种政治深度。
为了在西方国家树立鲜明独特的形象,须藤元气用西装、眼镜、集团行动来代表着日本,“工薪族”似乎成为一种被恶搞的形象代言。须藤认为,西方人眼中的日本是严肃谨慎的,但其实他们拥有着自己独特的气质。“世界秩序”组合不仅传递着舞蹈的秩序性,更是对整个国民精神的体现。有趣的是,乐队成员的普遍“膝内翻”,它是传统日本家庭长期跪坐的生理反应,似乎也是日本文化的某种后遗症,也被须藤看作一种秩序。
须藤元气没有沿袭街舞或是机械舞,他选取的风格大多动漫化。“守、破、离”,是格斗中的法则,似乎也是须藤的舞蹈法则。他在两种艺术形式间找到一种共鸣,直至今日,曾经的格斗迷还能在“世界秩序”的舞蹈中看到须藤在格斗比赛时的动作。
“世界秩序”的取景选自世界各地,他们试图在异国文化中想到相似的秩序感,这也是他们在日本成为“各省旅游大使”的原因之一。这次,他们唱出《男孩遇见女孩》(Boy Metts Girl)、《美好一天》(Have a Nice Day)等欢乐的歌曲,与街道中的上班族、游客、学生一同出现在日本街头、小钢珠店、动漫商店、公园、冰淇淋店,以及AKB48的音乐现场。
“世界秩序”并不像老布什和基辛格提出的世界秩序那般沉重,但是它如同福科所提出的窥视世界的视角,完美的规训机构,他们的舞蹈似乎是现代约束技术的典型,也是技术与规则的某种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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