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你我还没有达成讲学的协议,我可以更改我的日程。我于今日上午7时收到日本东京大学渡边一夫的电文,东京大学已作好了我的讲学准备,催我尽早到校讲学。我决定先到日本东京大学。我走了。
爱因斯坦
.12.14.上午7时30分
“爱因斯坦走了?”陈杜衡一头雾水。
“是的。您不是说,爱因斯坦来的真不是时候?”
“这么说,是你弄走了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不听我的。”
“你用了伎俩?”
“可以这么说。爱因斯坦的电文是谁发来的,是日本东京大学的渡边一夫。在我们学校,谁认识渡边一夫?李在扬。李在扬不是找过您,核实爱因斯坦的日程安排,要在爱因斯坦讲学中与爱因斯坦进行学术探讨?我听您说了‘爱因斯坦来的真不是时候’这句话后,就想如何实现您这个愿望,让爱因斯坦主动离开上海。我突然想到了李在扬找您的事,爱因斯坦原计划本月15日到日本东京大学讲学,也就是先到日本东京大学,后到中国上海交通大学,我希望爱因斯坦不改变计划,还是先到日本东京大学。”
“所以,你就找了李在扬,叫李在扬给渡边一夫发了电报,于是,就有了渡边一夫给爱因斯坦发来的电报。”
“您说的对又不对。是李在扬找了我。天没亮找到一品香酒店去了。李在扬不是要与爱因斯坦进行学术探讨吗?这学术探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是要有充分准备的。要是爱因斯坦今天、至多是明天到交通大学来讲学,李在扬拿什么与别人进行学术探讨?没准备好嘛。所以,李在扬也希望爱因斯坦不改变计划,先到日本东京大学,后到中国上海交通部南洋大学。我又拉着李在扬看了2011房的暗杀现场,讲了您说过‘爱因斯坦来的真不是时候’的话,李在扬着急了,立即给日本东京大学的渡边一夫发了一封言辞恳切的电报。”
“这么说,爱因斯坦离开的很自然,不会怀疑?”陈杜衡问。
“很自然,不会怀疑。”林光一回答。
“这么说,他结束日本的讲学,还要返回上海?”
“您还希望他来吗?”
“这么大的科学家要来,能不欢迎?只是心有余悸。”
当然心有余悸。涂非不是真正的凶手。案子没破,真正的凶手隐藏得很深。陈杜衡眼前晃动着副校长韩恩和他推荐的翻译罗开泰,他们很值得怀疑。证据呢?
月30日,《申报》又登载了爱因斯坦将再次抵沪的消息。这次不是头版头条,不是通栏标题,只是第四版的左下角的一个小豆腐块。因为陈杜衡专程到报社进行了通融,关于爱因斯坦不要太张扬,请低调处理。报社买了陈杜衡的账。
月31日,爱因斯坦夫妇乘日本“榛名丸”于上午10时抵沪。还是汇山码头。天还是那么冷,感受不到暖意,因为来迎接爱因斯坦的人只有3人:陈杜衡,林光一,翻译李在扬。爱因斯坦不在意:人家已经隆重地欢迎你一次了,够了!
这次不坐黄包车,坐小轿车,交大新购置的,依然是黑色的。这次不是杜美路一品香酒店,是龙华路大世界酒店。这是护军使卢永祥的指示,因为大世界酒店离卢永祥的司令部很近。谁想在大世界酒店滋事,那是活腻了。刚住下,爱因斯坦就提出:“我的时间很宝贵。从今天中午12点开始,我在上海的时间就要用你们中国的银元计算了,一天30块!”
陈杜衡十分爽快,说:“行!”
爱因斯坦说:“我们应该有份合同!”
陈杜衡对旁边的林光一说:“按爱因斯坦先生的意见,起草一份合同。”
爱因斯坦说:“今天下午,你们就可以安排我的讲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