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来上海(4)

时间:2015-03-30 15:25:39 

陈杜衡等簇拥着爱因斯坦夫妇上岸,上大堤。

交大的小轿车就停在大堤上,司机已恭候在车旁。罗开泰忘记了自己只是个翻译,十分热情地领着爱因斯坦夫妇往小轿车方向走。这时候,林光一神色慌张地跑来了,将陈杜衡拉在一旁急促的耳语。陈杜衡听了耳语,“啊、啊”了两声,慌忙拦住爱因斯坦夫妇,指着附近的黄包车说:“我们不坐小轿车了,坐那种车,黄包车!”

出乎意料,罗开泰对陈杜衡说的话竟然不翻译,过了几秒钟到底迟疑着翻译了,不知是翻译不到位还是翻译错了,爱因斯坦不高兴了,问:“为什么?”

陈杜衡只好用英语直接对爱因斯坦说:“黄包车柏林没有吧?那是我们上海的一道风景,坐在上面特别舒服,是一种享受。”

爱因斯坦释怀了,说:“那就享受享受中国上海的黄包车吧!”

于是,爱因斯坦夫妇坐了一辆黄包车,陈杜衡夫妇坐了一辆黄包车,走了。当黄包车走后约15分钟,突然“轰”的一声,交大的小轿车爆炸了。所幸没有人员伤亡。此之前,司机被林光一拉开了,周围的人被林光一疏散了。林光一不会拆卸定时炸弹,司机不会拆卸定时炸弹,周围的人不懂定时炸弹,找人来不及,只好牺牲这辆小轿车了。

是谁制造了这起爆炸?定时炸弹虽不是高科技,寻常人家是没有的。

爱因斯坦夫妇下榻在上海杜美路9号一品香酒店。他们当然不知道发生了爆炸,有滋有味地品着碧螺春香茶。

陈杜衡当然知道了,林光一抄近路赶来告诉他了。陈杜衡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改坐黄包车,爱因斯坦夫妇、还有他自己和夫人,都已成鬼了!说不准还有翻译罗开泰。

“你怎么知道小轿车上被安了定时炸弹?”陈杜衡问。

“我的妹夫告诉我的。他干过私人保镖。我请他去了汇山码头。他怀疑小轿车被人放了定时炸弹。”林光一回答。

“他叫什么名字?”

“关三。”

“我能见见他吗?”

“他不会见您。他是暗中保护爱因斯坦,见了您,就暴露了。他要我关照您,爱因斯坦的饮食起居必须是由一名服务生专门负责,不能杂,饭菜汤酒必须要服务生先吃几口,先喝几口,然后才是爱因斯坦夫妇。爱因斯坦夫妇的房间最好是套间,外间睡服务生,保护睡里间的爱因斯坦夫妇。”

看来,爱因斯坦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了。

陈杜衡必需按关山说的办。陈杜衡找见了酒店的黄经理,提出了关于爱因斯坦住店的要求。黄经理一一承诺。黄经理说:“在上海,在杜美路,我黄某红道、黑道都是叫得响、吃得开的人。谁要想与我黄某过不去,他是活腻了!再说,我的酒店保安个个了得!”

陈杜衡,还有复旦大学、同济大学等大学的校长陪同爱因斯坦夫妇共进晚餐。刚入座,有服务生进来对陈杜衡说,有位外国人求见爱因斯坦。外国人?会不会是爱因斯坦的德国朋友?陈杜衡赶紧让罗开泰翻译给爱因斯坦,爱因斯坦听说有外国人找他,吓得面如土色。他这次出来讲学,除了赚钱外,更大程度是躲避纳粹分子的暗杀。他的名字已经列入纳粹分子暗杀的黑名单了。他的犹太好友德国外交部长瓦尔特·拉腾瑙中了纳粹分子的子弹,弥留之际,拉着爱因斯坦的手说:“纳粹分子的黑名单上,我排第一,你排第二……”难道说纳粹分子追杀到中国来了?爱因斯坦正在猜疑,求见的外国人进来了。不是德国人,是瑞典人,具体地说,是瑞典驻上海办事处的人,受瑞典皇家学会的委托,通知爱因斯坦,他的狭义相对论获得了1921年度的诺贝尔物理学奖。爱因斯坦高兴了。

爱因斯坦夫妇的房间是2011,当然是套间。当然有说不了德语但说得几句英语的专门的服务生。黄经理说,这个服务生叫金虎,武功好生了得,对付三五个壮汉没问题。

罗开泰今天的事算是结束了,问陈杜衡他是否可以回学校,陈杜衡点头同意了。

陈杜衡将爱因斯坦夫妇安顿好,就到警察局去找范如通报案:他的小轿车爆炸了!

范如通说:“从汇山码头回来的弟兄向我汇报过了。不就是一辆小轿车嘛。”

陈杜衡说:“这是一起要炸死爱因斯坦的谋杀案!”

范如通说:“爱因斯坦安然无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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