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这种钱的女孩,大多是来自贫穷落后的地方,文化程度比较低,因为家境不好,为生活所迫,想迅速改变贫穷状况的。还有个别是上当受骗后破罐子破摔的。
童铃属于被生活所迫的一类,但她总觉得,自己融不进、也不想融进这个圈子。
童铃进店的当天,第一个客人是个常客。
客人是个做服装批发生意的老板,姓汪,大家都嗲声嗲气地叫他汪老板。
这位客人出手比较大方,菊妹子、小红、小丽、小花都争先恐后地抢着要给他做按摩,连李燕也参与其中邀宠。只有童铃坐在角落里难为情地低着头,她的样子好像不是来接客,而是来相亲的。
汪老板平常找得最多的是老板娘,但这一天,汪老板把店子里的女孩扫了一眼,并没有理会所有人的热情招徕,只把目光锁定在童铃身上,他指着童铃说:“新来的吧,今天你给我做按摩吧。”
看到汪老板点名要童铃,小红几个都偃旗息鼓,灰头土脸的不再言语。老板娘愣了一下,立即转脸笑着说:“汪老板真的好眼力,童铃,你还坐着干吗,汪老板叫你呢!”
李燕奉承汪老板,又催促童铃。可是,童铃非但没起身,反而把头低得更低了。
“童铃,别不好意思嘛,汪老板等着你呢!”李燕怕汪老板生气,着急地把童铃拉了起来,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汪老板笑道:“哟,还害羞呢!没关系,我先上楼去!”汪老板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熟门熟路地跨进后屋上楼去了。
李燕使出浑身解数,连拉带拽地把童铃推上了楼。
汪老板早就悠然自得地躺在了按摩软榻上,童铃傻乎乎地站在按摩软榻边,紧张得手心出汗。
“还站着干吗,脱衣服呀!”汪老板显得迫不及待。
听到“脱衣服”的话,童铃吓得本能地倒退了一步,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好像汪老板不是嫖客,而是个强奸犯。
“别紧张,我是很柔情的,要不我帮你脱?”汪老板非常体贴,坐起身来伸出手,准备帮童铃脱衣服。
童铃一把拨开他伸过来的手,冲出了按摩间。
童铃已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可是,突然要她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脱衣剥裤,她怎么也迈不出这一步。
汪老板从来没遇到这样的冷落和拒绝,他从按摩间出来就下了楼,黑着脸说:“老板娘,我下次再来吧!”
“汪老板,真是对不起,她还不适应,要不您叫小红、小丽、小花或小菊?”老板娘赔着笑脸,不停地向客人道歉。
“算了,已经没情绪了,下次吧。不过,你得好好培训培训新来的女孩!”说着,汪老板已经走出了店门。
无论开什么店,都很忌讳第一笔生意成与否,李燕也不例外。
李燕拿出老板娘的架势,板着脸孔呵斥童铃道:“童铃,你分明是断我的财路嘛!你又不是黄花闺女,有什么放不开的?不就那么回事嘛,闭上眼睛,谁都一个样!你看,开张生意就让你给搞砸了!”
“对不起,老板娘,我……”童铃不好意思地道歉,内心十分不安。
小红、小丽和小花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菊妹子则提醒童铃道:“童铃,你来这儿干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你自己的处境什么样,还要我提醒你吗?”
童铃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只是她真的迈不出这艰难的第一步。她觉得,这比叫她上刀山、下油锅还要痛苦残忍一万倍。
气氛很尴尬,半小时后,又进来一个帅哥,看穿着打扮,应该属于打工阶层。
菊妹子说过,受女孩欢迎的有两种客人,一种是大方有钱的,一种是年轻帅气的,这位帅哥就属于第二种客人。因此,菊妹子和那“三小”一见他进来,便“帅哥,帅哥”的叫得又甜又妩媚。可这位帅哥看起来比童铃还腼腆,他红着脸问:“我可以自己挑一个吗?”
“可以,当然可以!”老板娘李燕连声应答。
“就她吧!”帅哥指定的女孩,又是童铃。
此时,童铃正缩在角落里低着头难过呢。
童铃听到帅哥说要她,一点儿也没有被选中的欣喜,内心几近崩溃。
此时的童铃,就好像从没上过台的演员,突然让她登台面对数千观众,表演的又是自己不熟练的节目。
童铃用无助的眼神,望着李燕和菊妹子,就像祈盼救星一样。
“望着我们干啥?帅哥要的是你呀!”李燕催促童铃,“好好伺候,别让帅哥失望!”
“去吧,没事的,放松点儿。”菊妹子鼓励童铃,如此说。
童铃没法再推辞,只好领着帅哥上楼去了。
“三小”看到进来的客人都挑中童铃,心里嫉妒得冒火,也觉得没面子,就开始说风凉话,挖苦童铃道:“进了这里还装什么清高,装给谁看!要清高就别来这种地方!”
“就是嘛!还以为自己是大家闺秀呢。”
“客人真是瞎了眼,土得掉渣的女人也当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