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用光影记录生态的苦行僧

时间:2017-04-10 11:5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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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乔乔发现天不再蓝,水不再绿,河里的鱼虾有毒了。日益污染的环境,让他心痛,他干不了别的,能做的只是扛起摄影机,用光与影记录大自然。

一部4分30秒的纪录片《家园》,乔乔拍了4年,从2000多个小时的拍摄素材中剪辑而成。为了这部片子,他砸锅卖铁,卖掉了房子和车子不算,还向亲友借了几百万。他从青海到山东,从黄河源头到黄河入海口,在5400多公里的黄河沿线,不知走了多少回,拍了多少遍。

误打误撞拍摄野生动物

1985年,乔乔出生于河南南召。他是乔家大院的后人,但他不愿提及,因为乔家大院被电视剧篡改得面目全非。而且,从乔致庸算下来,他也就是个分支,从山西去了河南,他不在乎这个身份。

乔乔从小热爱大自然,喜欢“田园诗”,常常念颂着“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之类的古诗词。中学时,他喜欢上了写诗和拍照,他爱诗歌的“画面语言”,也爱照片里的“镜头感”。

父母都是中医,想让他继承衣钵,但他喜欢看电影和电视,从小就有当导演的梦想,他觉得把人和事创意地剪裁成光和影,很奇妙。虽然父母竭力反对,但他还是考取了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

在北电读书期间,乔乔认识了顾长卫等大导演,毕业后担任蒋雯丽首部导演的电影《我们天上见》的纪录片摄影。按照世俗观念,乔乔像顾长卫那样,慢慢成为一名优秀的商业片导演,是最好的,而他却将人生拐了个弯,这让很多人都不能理解。

乔乔把镜头对准野生动物,纯属偶然。

2008年,他原本筹划的“毕业作品”是故事片,而那年冬天,北京没下大雪。乔乔便回到了家乡河南南召,想拍纪录片。有一天,他在野外听到一声枪响,一只天鹅掉落在地上,随后另一只天鹅落下来,站在咽气的天鹅旁边,长声哀鸣,持续了3天,最终在悲痛中死去。还有一件事对他触动也很大,一次上网,他看到黄河湿地一些鸟类被无情地捕杀,那些画面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当时他就在想自己将来能否拍摄一部关于黄河野生动物的片子,以此唤醒人们心中那份久违了的宽厚和善良

在新婚的老乡家里,乔乔参加了一场婚礼,同时,见到了一户“新婚”的燕子。他把那对燕子,拍成了影视纪录片《巢》:一对燕子把窝垒到了王家电线上,一场连阴雨导致巢所在处的电线短路。为了不打扰燕子,王家忍着酷暑,挨着黑夜,硬是没去修已经有故障的电路。幼燕出生了,王家也添了个小宝贝。王家人朴实的心肠为燕子创造了和谐的生存空间和生活环境,人与燕两“家”和睦相处,其情浓浓,其乐融融。他用筑巢的家燕和新婚的夫妇这两条线,穿起了他的纪录片《巢》。

在这部纪录片中,动物不再是人的附属,而是有着自己的生活和情感,片子突破了传统的 “画面加解说”的方式。《巢》在拍摄地河南南召放映后,引起强烈反响,被当地160多所小学及幼儿园列为生态环保教材,有力地推动了当地“生态环保,从娃娃做起”这项公益事业的健康发展。在国内外展映和播出后,屡获国际、国内大奖。

从此,乔乔开始了他的生态电影之旅。

野生动物真的很美

当雄燕鸥衔着一条小鱼,盘旋着讨好雌燕鸥的时候,它们并未察觉,这场恋情被人“偷拍”了。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家伙半截身体扎在沼泽里,正躲在芦苇荡中的镜头后面。他就是乔乔。

2011年4月底的一天,乔乔来黄河边上拍摄大鸨,无意间两只灰鹤闯进他的镜头,他很纳闷,按照常理这时候大批灰鹤都已回迁,很少会有留下来的。当他把镜头向两只灰鹤推近时发现,其中一只灰鹤的腿在挣脱人类捕鸟工具时挣断了,另外一只灰鹤像守候自己的亲人一样与同伴目光对视,久久不肯离去。

“当时我被两只鸟眼神中流露出的感情深深打动了,这种感情很像患难夫妻,即便是在对方落难时,都在用行动忠诚于爱情,不离不弃。那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无法挥去,每每想起,除了感动仍是感动。”乔乔想用这样的镜头,让人们反思自己对动物的粗暴!

大自然中,那一帧帧美丽和深情的画面,让乔乔感动,也让他坚定了拍摄的信念!野生动物最打动他的是它们的纯真的眼神,乔乔但愿它们只看到人类的摄影镜头,而不要看到枪口和别的什么凶器!

他拍的片子里,几乎所有的野生动物都有着懂事的眼神、安逸的神态和鬃鬣飘拂、灵动矫健的身姿,自由自在又单纯可爱

野外拍摄久了,乔乔有自己的“守则”:大自然是动物们的家园,人类作为入侵者,首先要尊重它们,珍惜生命;拍摄是为了展示动物们的生存状态,绝不应伤害它们。他宁可舍弃动物奔跑的壮观场面,也绝不驱车穷追猛赶,因为动物们会傻傻地狂奔直累到倒地不起。

美的代价是千难万险

乔乔整天在野外拍摄,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危险。

2010年夏天,乔乔和助手在黄河边上拍黄苇鹣繁殖,当拍完一组镜头准备乘船过河赶往下一站的时候,危险正悄悄地向他们袭来。助手扛着三脚架和摄影机刚准备过黄河时,迎面一条体型很大的蛇径直向他游来,蛇的速度很快,荒郊野外如果被蛇咬到就会非常危险。助手看到蛇后来不及反应,一个趔趄,连人带机器被黄河水卷走了,幸好他水性很好,很快游到岸边,躲过了一劫。

2011年6月,黄河正是调水调沙的季节,大水来势凶猛。本来滩涂上没有水,眼看着水一点点过来了。眨眼工夫,草丛中雏鸟的窝就浮起来了。这时,乔乔正在拍摄,他想:雏鸟刚刚破壳,如果大水一冲,肯定活不了了。当时已经是晚上,大家都没带手电筒。为了安全,他们之前曾给河边的船老板打了电话,一旦出现什么情况一定要来接他们;乔乔心里很矛盾,到底救还是不救这些雏鸟?他很为难,因为他们还要背着100多斤的设备往河边跑。

助理小王说算了,但是乔乔的心放不下,都跑了100多米了,又折返回去,还是把那3只鸟宝宝救了起来。然后他们就拼命跑,水都已经齐腰深了,他们就把机器举起来,那情景很像电影中的情节……当晚,他在河岸边整晚没睡,借助腋窝的温度把第3只小鸟给暖了出来。

一次在山西,为了拍摄悬崖上连片的苍鹭,乔乔系着安全索,猫在峭壁一块突起的石头上进行拍摄,身后是无可依傍的峭壁,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黄河。虽然事后想来惊心动魄,但拍摄的那一刻根本顾不上。

在青藏高原,乔乔等人遇到过狼,狼一般在夜晚成群结队地出没,他以前只是在动物园里见过,很害怕这种印象中残暴的动物。但其实狼的思维比较简单,人不犯狼,狼也不犯人!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在对峙了半个小时后,狼便走开了。

还有一次,乔乔在西藏拍摄羚牛时,经历了一次超近距离的接触。开始时和羚牛的距离稍微有点远,他为此放弃了隐蔽,过了一会儿,一部分羚牛注意到他,朝他冲过来。他看见镜头里的牛头越来越大,最后超出了取景框。他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扭身逃走,羚牛肯定会发动攻击,所以他只好站着继续拍摄。等羚牛对他失去兴趣走开后,他估算了一下距离:不到3米!而通常的安全距离应该在100米左右。

良师益友情意深

4年来,乔乔拍摄的“动物私生活”片段,已经超过2000小时。在他租来的一间小屋里,光是用来存储素材的碟片,就一摞摞从地板堆到天花板。他在收获自己的梦想的同时,也收获了很多良师益友。

在北京电影学院时,乔乔看过电影《可可西里》,当时他就想去拍藏羚羊,后来他发现中华对角羚要比藏羚羊珍贵得多,甚至比大熊猫还珍贵。全世界种群数量不到600只,全球范围内也只剩下青海这个栖息地,不早点记录下来,说不定会抱憾终生,所以他联系了中华对角羚之父葛玉修老师,一起赶赴青海,在岩羊、藏原羚、中华对角羚繁殖地进行抢救性保护和拍摄。

中华对角羚非常美丽,乔乔给它们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高原精灵”。这部电影用纪录片的手法拍,然后用剧情片的思维剪辑。他觉得真正的纪录片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传达出的,不需要解说,以动物的视角,去写意大自然,像散文诗一样唯美。

在拍摄《家园》过程中,有一些人给乔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010年,乔乔在河南省长垣县拍摄,这个县是黄河冲积平原的一部分。黄河将全县自然分为两部分:堤东为黄河滩区,地势西高东低,南高北低。堤西为黄河冲积平原,区内地势平坦,少有缓坡。这里的湿地鸟儿众多,却未纳入保护区范围,那个地方经常有人用呋喃丹:一种剧毒农药,拌小麦毒天鹅。而有一个老爷爷却正好相反,他每天义务坚持到岸边保护天鹅,几十年如一日,老爷爷的爱心令乔乔非常感动。乔乔说,虽然老爷爷不懂野生动物的生活习性,但是他就是有一颗关爱动物的善心。 赵连石是乔乔遇到的很谈得来的朋友。作为中科院中国科学探险协会的专家,在乔乔拍摄《家园》过程中,他从青藏高原的湿地生态变迁、全球气候变暖对冰川地带的影响等多方面给予了乔乔科学指导,使乔乔在拍摄中不至于走弯路。

还有台湾电影摄影师林良忠,他是国际级的摄影大师。乔乔在黄河边拍摄期间,他竟然自己掏钱坐飞机从台北跑过来看望乔乔,坐在监视器前看乔乔拍摄的画面,并给乔乔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他曾戏谑地送给乔乔一副对联,上联是:做公益,卖车卖房拍电影;下联是:为环保,愿做电影苦行僧。而乔乔则给自己来了个横批:自讨苦吃。

乔乔一直在拍摄野生动物,他觉得自己最像蜗牛,有一个成语叫我行我素,他理解的是“蜗行我素”。像蜗牛一样艰难前行,以自己的想法来拍摄想要表达的影片,打不倒也复制不了,依然“蜗行我素”!

卖房卖车举债拍片

虽然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环保,纪录片也开始慢慢进入人们的视野。但乔乔导演认为,电影业的过度浮躁,造成纪录片在中国发展举步维艰。而资金、设备和专家等资源的匮乏,电影人的急功近利,种种现状致使自然及环境类纪录片摄制在中国尚处于零起步状态。“当央视纪录片频道开播的时候,有人曾声称‘纪录片的春天’来了。事实上,每年国家生产的纪录片一共才多少部,有多少进了院线,有多少人买票去看,又有多少在央视的纪录片频道和电影频道播出?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商业片垄断市场,院线、观众冷落纪录片已是不争的事实,我觉得还是叫‘纪录片的冬眠’更靠谱些。”对于纪录片的未来,乔乔并没有盲目乐观,所以他选择的注定是一条艰辛的道路。

乔乔花了4年时间来拍摄纪录片《家园》。

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这里生活着数以万计的鸟类、兽类、两栖、爬行类、啮齿类和鱼类等野生动物,是我国乃至世界不可多得的湿地生物物种基因库。然而,在拍摄过程中,所到之处的污染让乔乔感到震撼:越往黄河下游,人群越多,化工厂越多,污染越严重。在宁夏腾格里沙漠,很多化工厂把废物倒在沙漠,金黄色的沙漠变成了黑色;在内蒙古西鄂尔多斯工业区,露天煤矿遍地都是,大地被挖得满目疮痍,空气里烟尘弥漫,地下水严重污染;在山东黄河三角洲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当地竟利用独特的湿地资源开发建设旅游景区,并且采油,建厂……所以,乔乔要用镜头纪录黄河,以及黄河上野生动物的生存、生活状况。

四年的拍摄过程,乔乔共耗资490多万元,对于一个年轻小伙子,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数字。没有政府的支持,没有基金会的援助,也没有人投资,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每天一睁眼就是大把的花销,租车、租器材、工资、生活……

最初筹集的近200万元5个月就花完了。为了筹措资金,将纪录片继续拍摄下去,乔乔把自己在北京的房子、车子卖了200多万元,又向家人、朋友借了200多万元来维持拍摄。实在没钱了,他就去拍摄一些广告片或商业片,一有钱,就又打点行装,“逃回大自然”。

卖房卖车,另外还借了上百万元,用以拍根本不赚钱的环保纪录片,在很多人看来,的确是一种很疯狂的行为。于是,有人说乔乔是个“疯子”,而乔乔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许他们不明白,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对于父母,有些歉疚。我觉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是最开心不过的了。人的一生也就几十年,或许我现在的状态,只是身体上的痛苦,但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痛苦。精神上的痛苦是什么?就是你不让我拍,不让我纪录我所钟爱的大自然,那才真叫苦。所以想明白了这点,我宁愿选择目前的生活,身体上受些罪,但精神上是快乐的。”乔乔坦然地说。“通过影片拍摄,我想表达对自然生态和生命个体的尊重;通过影片放映,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重视环保,关爱自然。”

在拍摄资金严重不足和拍摄环境极其恶劣的状况下,乔乔和剧组成员们啃烧饼,搭帐篷,经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生存考验——早上是一个大饼和一瓶水,中午基本顾不上吃饭,晚上回来早就自己做饭,回来晚就饿着肚子过夜。

由于每天都要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家园》摄制组一开始是6个人,到最后只剩下乔乔和助手小王两个人。又苦又累的活儿,没人能坚持下去。乔乔坚持,因为他是个一根筋的人,喜欢的事会一做到底。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恋爱可以不谈;而纪录片,却不可以不拍,他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90后的助手小王。

清冷的早晨,一弯月亮还高挂在空中,一群天鹅飞过静谧的天空,几只白琵鹭在黄河滩上悠闲地觅食……这就是纪录影片《家园》中黄河中下游的一幕景象。每年冬季,数以万计的鸟类在此栖息、越冬。没有旁白,没有人类的主观,在缥缈的音乐声中,只有大自然在向观众诉说它的故事,这也是乔乔想向我们表达的环保理念:用光影保护生态环境。2011年11月28日,在第二届中国国际民间影像节上,《家园》从来自全球35个国家和地区的一万多部参赛作品中脱颖而出,在主竞赛单元角逐中获得“最佳短片奖”。

作为电影人,乔乔致力于“用光影保护生态环境”,用镜头说话,用画面讲故事,他以电影手法而非说教性的理论诠释环保理念。首开生态电影之先河,他拍摄的以“生态”为主题的影片《巢》、《朋友》、《佛》等在国内外展映后,唤起了更多人关爱自然,参与环保。作为环保人士,他以一颗善心关注环保,关爱并救助野生动物,会同媒体,促进环保组织和政府职能部门关于野生动物救助工作顺利开展。对于乔乔来说,几年来最美好的时刻,既不是手握国际大奖,也不是被同行称赞,而是守候和拍摄的“每一分每一秒”。

对于四年来坚守拍摄的意义,乔乔这样说:“这也许是我最大的收获。我所能做的就是,通过影片拍摄,表达对自然生态和生命个体的尊重;通过影片放映,希望能有更多的人重视环保,关爱自然,并真正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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