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VS范冰冰:爱她就要折磨她

时间:2017-04-10 11:50:48 

李玉VS范冰冰:爱她就要折磨她,这篇故事耐人寻味。一定会给你带来独特的视觉冲击与心灵上的碰撞

《二次曝光》是李玉与范冰冰的第三次合作,于9月29日全国公映,在“十一”黄金周取得了不俗的票房成绩。从《苹果》到《观音山》,再到《二次曝光》,范冰冰成为李玉导演作品中的唯一女主角,也将范冰冰送上东京国际电影节影后的宝座,而李玉也成为范冰冰的御用女导演,让李玉的作品获得了更多人的关注。相识五年来,两人从不吝啬在公众面前表达对对方的好感和赞美:李玉说不用范冰冰她会死,范冰冰会当众拥吻李玉。外界说她们俩像在“谈恋爱”,李玉也一度被曝是同性恋,其实这只是一对相知相惜的好友所有的默契,而她们互相成就彼此的方式也较为独特,用李玉的话说,就是越爱范冰冰就越折磨她。

二次曝光 二次真相

《二次曝光》讲述了年轻的美容咨询师宋其(范冰冰饰)无意间发现了男朋友刘东(冯绍峰饰)和闺蜜周小西(霍思燕饰)的私情,她一怒之下杀了闺蜜,随即开始掩饰和逃亡的生涯,精神崩溃的宋其更是在路上撞死了负责调查此案的警察刘建。最后宋其选择了自首,但警方调查后发现,小西并没有死,而刘警官也根本不存在,这一切都是源于她童年家庭阴影而产生的幻想。她要面对和找寻的,是她已经丢失的整个人生,她的爱情、欲望、亲情和无法治愈的疼痛。

对于电影的名字《二次曝光》,导演李玉给出了这样的解释:“二次曝光是指一个胶片拍摄两次,凭机遇的一种拍摄技术。主人公对一个事件的两种不同的遭遇和覆盖,因为覆盖而使得真相变得扑朔迷离,因为覆盖真相也就在这个其中,比较有意思。”

宋其是阴郁、敏感、执着、尖锐、多疑、悲情的,执拗坚韧的个性又像精致易碎的脆薄琉璃花,始终有着倦容和黑眼圈,神经紧绷、举止飘忽,在现实和幻觉的相互交替中,努力窥探、挣扎、追逐、探寻。从涉嫌不伦之恋被嫌弃的少女,到假装冷漠隐藏伤痕的都市女性,再到杀人犯,精神分裂者,影片几乎把一个现代女性角色的爱与疯狂演绎到了极致,同时因为其独特的叙事风格,影片的成败与否很大程度上都依附于范冰冰的表演,所幸范冰冰在接受演技考验的同时也交出了完美答卷。片中大量的特写镜头直接呈现范冰冰神情的微妙变化,而自称无安全感的范冰冰,似乎也只有在李玉的镜头里才敢于如此释放自己,哪怕她没有化妆,哪怕她歇斯底里。

李玉:不争主流 只作自己

李玉说自己的少女时代十分顽劣,特立独行,我行我素。跟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父母无休止的争吵打骂是她脑海中最不堪的成长记忆,敏感的李玉从那时开始就思考男女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李玉在家乡山东济南的电视台找到了一份外人眼里十分体面的工作:新闻中心主播。但对于从青春期就沉迷于摇滚和哲学经典、文学名著的文艺青年来说,这份刻板教条的工作既不浪漫,也无美感。一次偶然,李玉迷上了拍摄纪录片,并毅然辞掉工作开始北漂。《姐姐》是李玉进入《东方时空》后拍的第一部纪录片。那时的纪录片都喜欢拍英雄,李玉却将镜头对准了刑警家中的一对剖腹产的孪生姐弟,片中的高潮发生在饭桌上,姐弟发生争执后,妈妈说了无数次的那句“你是姐姐”点燃了小女孩爆发的导火索:“凭什么总是要我让着他?是我要做姐姐的吗?”在她心中,自己和弟弟都不是正常分娩,所以这个“姐姐”的名分,完全是大人人为造成的。全片充满了她对“姐姐”这种身份的极力抗拒。她喜欢学舞蹈,但弟弟要学象棋,妈妈为了让弟弟有个人可以陪练,于是逼着姐姐放弃舞蹈也学了象棋。成长、创伤、疼痛、渴望爱,从《姐姐》到《二次曝光》,这些关键词一直都是李玉作品里挥之不去的心理基因。

2000年,李玉开始转行拍电影,她所关注的题材也一直是非主流,甚至是边缘的。处女作《今年夏天》即是一部讲述女同性恋的大胆之作,但由于李玉当时压根不知道在中国拍电影需要报备和审查,于是这部处女作成为一部非法拍摄的地下电影。因为题材和尺度屡次挑战审查禁忌,也因为拍摄“含有色情内容”的《苹果》和“违规参赛”等问题,李玉的电影曾一度被开罚单:吊销影片公映许可证;没收影片拷贝及相关素材;停止影片在影院发行、放映;停止网络传播;停止音像制品的发行……经历一系列事件之后,李玉开始反思,为了继续拍自己想拍的故事,李玉也作了一些聪明的改变,之后的《观音山》便是改头换面后的成功之作。而《二次曝光》的送审也比较顺利,这让李玉学会了如何在审查允许的情况下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尽管有过妥协和更改,但李玉拍电影的原则一致不变,以独特的当代女性的眼光来审视时代变换下扭曲的人心和人性。深刻的问题意识,犀利的视角,锐利的画面,紧贴社会现实,直击人的内心,以纪录片的精神拍出一种“比真实还要真实的真实”,李玉在锤炼中形成了自己的基本风格。

李玉说庆幸自己没有变成一个迷失的人,“我的合作者经常问我,你为什么总要这么清醒,总要做点深刻的不一样的,因为我永远记得我想做的事。我想用我们所有的真诚,再出发一次。太多的人害怕自己被主流抛弃,我想说不要急于去做主流。我相信不管我做一个怎样的电影,哪怕它再商业,总有我的东西在。”

范冰冰:我是个演员

对照范冰冰和李玉合作的三部电影,表演的水准和重要性都是叠加式的提升,《苹果》中的刘苹果是男人之间互相买卖勒索的道具,戏分和梁家辉、佟大为呈三分之势;《观音山》中的南风是离家出走的叛逆青年,和陈柏霖并驾齐驱;《二次曝光》则完全变成了整容设计师宋其的独角戏,让范冰冰拥有了更大更完整的发挥空间。对于这个角色,李玉对范冰冰的要求是:“我需要让宋其上范冰冰的身”。

电影中对演员演技要求最高的一场戏,是警察接到宋其报案后,来到庭院中挖周小西的尸体,最终宋其发现,所谓的“杀人案”只是个幻想。“那需要三个时空不停切换。一个是她现在的时空,一个是她幻觉里的时空,一个是真实的时空。三个时空要来回进进出出。那场戏里我们也加入了揭秘——即真实的时空里发现了什么。”导演李玉说,“所以我们让演员用了四种不同的表演方式,因为谁也没有得过幻想症,你又不能把她演成一个疯子。她要把握的那个度是,她觉得自己很正常,可在别人看来,她不正常。”而这个只能靠感觉来衡量的模糊标准,范冰冰精确地表现了出来。

在拍摄过程中,范冰冰不仅要忍受内心戏的煎熬,还要遭“皮肉之苦”。电影中有一场宋其在水中的戏,拍那场戏时,范冰冰正好来例假,而且水非常冰。“我们拿手试了一下,冰得手都疼,”李玉说,“我问她,冰冰,能不能下。我其实是有点担心,但是她过去拿脚试了一下,说来吧。后来我们往里倒了一点热水但还是非常冰。因为是活水,倒进去的热水立刻就漂走了,就这样拍了很多条,一直拍到凌晨。”

拍李玉的电影,演员多数是不化妆的。素颜上阵的范冰冰在电影的各种特写镜头里却依旧美得不可方物,而范冰冰也坦言不化妆反而少了很多心理负担,可以自由发挥,更好地揣摩人物。作为合作多年彼此互相极为了解的合作搭档,李玉自然懂得如何挖掘并运用范冰冰的魅力,《二次曝光》很多时候都呈现出了范冰冰最好的一面。中国版《黑天鹅》一样的双重人格双重表演,像油画一样富有质感的特写镜头,情绪像火山一样爆发的戏码,观众在影片压抑而诡异的氛围中一不小心就被范冰冰的一个眼神震慑心灵。在这里,范冰冰不再是话题女王、红毯巨星,而是一个真正的演员,或者说,她就是宋其,阴郁而又敏感。

我们不是闺蜜

合作五年,李玉和范冰冰私下也成为好朋友,但范冰冰却说俩人并不是闺蜜。“虽然会一块儿看电影、话剧,吃饭、喝红酒,但我俩不是每天都黏在一起的那种闺蜜。我不是那种会跟人很亲很热的人,我对人的好是在心里的,即便每天都在想着一个人,我也不会时刻跟对方表达。如果李玉说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一定在,义不容辞。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像一般闺蜜之间的那种亲昵,反而更像两个男人之间、有些江湖义气的那种感情。”

李玉也说自己和范冰冰的友谊是在工作中建立起来的,这样的友谊最见人心,会比在生活琐事之中建立起来的感情走得更长久。而她身边一些多年老友,虽然平时不见得多亲密,但有大事情的时候一定是站在一起的。

范冰冰的性格一向直来直去,李玉也曾在写剧本时砸过电脑,这样两个直性子,从第一次合作到现在,却从未吵过架,唯独在前不久因为范冰冰拒绝演唱电影主题曲而闹过别扭,但也很快过去了。李玉说:“我唯一不会发火的就是对冰冰,因为我舍不得,我连重话都没有对她说过。”范冰冰也体谅导演总是想把好的东西给自己,但对于唱歌范冰冰并没有太大信心,于是选择了拒绝,主题曲《在我想起来》最终选择了《中国好声音》学员李代沫和吉克隽逸来演唱,并获得不错反响,范冰冰说:“只要电影好李玉就会很开心,而她好我也会很开心,反过来她对我也一样。”

范冰冰对李玉的评价是“一个很有劲儿的女导演”,李玉说每一次面对范冰冰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打开的、膨胀的,都是朝着范冰冰张开的。这对黄金搭档在未来还会不会有第四次携手合作,我们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对不是闺蜜却胜似家人的好朋友都因对方的存在而焕发着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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