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台女的迷醉生活是最新的世间百态故事,极具知识性、趣味性与可读性,希望大家喜欢。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叽叽呀呀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掀开铺盖,满身散发着土炕特有的味道,真好。
起身来到了正房,原来是儿时的玩伴二妞和小花听说我来了,都来看我了。
见了面,她们都惊讶地说我变俊了,白了,瘦了。我心想,一天到晚见不着太阳,过着那种黑白颠倒的日子能不白、不瘦吗?
二妞、小花她们都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这些儿时的玩伴都已经成家,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过去的二十多年仿佛恍然如梦,飞逝如梭。
二妞问我结婚了没有。
我说,还没呢。你们什么时候结的?
小花说,都快两年了,瞧,娃都快一岁了。
二妞问我:“你干啥呢?咋这么洋气?挣多少钱?”
这是一个我一直回避,而且又无法回避的问题。
我说:“在一家公司做呢,一个月钱也不多,刚够花而已。”
小花说:“处对象了没有?大军可一直等着你呢。”
大军是上坡另一个村的,小时候一起读过书。同村基本都是同姓,农村多有同村不通婚的习俗,因此虽然读书的时候一起的男孩子挺多,但基本都是一个村的,相互都很单纯,没什么念想。唯独大军和我们不同村,我知道他一直喜欢我。
我说:“还没处呢!你们真好,都结婚了。”
我逗了逗小花的孩子,又问:“你嫁哪儿了?怎么今天不在婆家啊?”
小花说:“今天逢集,我在集上听三信叔说你来了,我可是抱着娃专门来看你的啊!我婆家不远,就在上坡大军那村的奎礼家啊。哪像人家二妞啊,招了个俊女婿。”小花说起这个,还哈哈笑,故意看了看二妞。
小花嫁到了大军的村子,估计和大军经常碰面,所以又提起他。二妞就住我们隔壁,家境比较好,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跟着爹妈贩卖化肥、种子,在村子里算屈指可数的几个富裕家庭。说是富裕,其实也就是有个小三农,有个电视,老早前就安了电话而已。
二妞之所以叫二妞,是因为她是老二,她上头还有个老大,也是个女娃,老早前就嫁人了。估计是二妞家境不错,所以招了个上门女婿。农村二女户不能再生孩子了,找个女婿就等于多了个儿子,是件很荣耀的事情。
正说着,大军来了。
他一定是听说我来了,来看我的。
大军进来,故作镇定,假装说:“我来看看你爷,病好点了没有?”
小花一把扯住她就往我身边拉,说:“你一个汉子,咋这么无信来?说来看人家的,怎么又扯嘴锤(撒谎)?”
大军立即满脸通红,只是怪小花:“你看你说的啥,你看你说的啥!”
我笑着打圆场,给大军倒了杯水。
看着他一腿的泥,一定是急忙赶过来的。
小花一把扯开自己的上衣,把乳房塞到孩子嘴里,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还不依不饶地说:“当了代课老师,教娃识字地人,咋还扯嘴锤呢?”
小时候看着大人当众给孩子喂奶,倒不觉的什么。但是都成年了,小花这彪悍的动作让我真有点不适应,但是农村就这习惯,其实也没什么。
看着不安的大军,我赶紧插话,试图帮他解围:“大军,你当老师了啊?”
大军说:“还成,在中心小学教娃识字呢!你哩?”
我笑着说:“不错哦,念书那阵子,你可是最用功的娃哦。”
大军说:“你哩?你弄啥哩?”
二妞抢着说:“我这姊妹可能了,在公司哩,一个月好几千哩。”
大军抬头看了看我,这一眼表情复杂,略有些惊异、更多的是深情、一点点的惭愧里透露着一丝失落,直到最后他目光离开我的那一刹那,眼神里更多的是解脱。
大军低头喝了口水说:“那你不回来了?”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说:“这次回来就只过个年。”
大军又猛喝了两口水,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布包包说:“你爷有病哩,这是我家里的一点参,早些年我爷山上采的,一直没舍得用,拿给你爷补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军就把红布包包搁在我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心里很清楚大军为什么突然而来,又为什么立即离去。他这一走,断了一份情,断了一份牵挂。
虽是陪二妞她们聊着,但是想起大军,我心里仍然觉得难受。这样也好,我不该占着他的心……
167、
我和小花、二妞就这么聊着,说说我们儿时的回忆,说说她们婚后的生活。
小花抱怨有了娃太累了,每天被娃缠着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一会儿又说她的娃是她的心蛋蛋,非常可亲。
我问二妞:“你怎么样?娃缠人吗?”
二妞低头亲了亲娃说说:“我的娃才乖哩,一点都不缠人。白天我都忙着和我大跑生活,晚上闲了我就赶紧喂喂我的娃!”
我说:“那你娃白天谁管哩?”
二妞说:“屋里头的(丈夫)啊,他不管娃,弄啥?”
我一听,明白了。
原来二妞这几年跟她大跑生意跑上手了,主要撑着家,她丈夫则在家领孩子、作庄稼。
正聊的起劲,二妞和小花的孩子都哭了起来,怎么哄也哄不乖。我把两个孩子分别抱了一会儿,可小家伙们还是哭的厉害,二妞的孩子还在我身上撒了泡尿。
实在没办法了,二妞和小花起身告辞,先回去安顿孩子睡觉,以后再聊。
我问小花:“这么晚了,你还回婆家啊?”
小花说:“来的时候跟屋里头的说了,今儿就住俺大家。莫事莫事,你早早休息,甭操心俺。”
送走了小花和二妞,我又去了爷爷的厢房。
爸爸妈妈也在,他们盘腿坐在炕上,见我进去了,爸爸问我:“那两个女娃走了啊?”
我说:“嗯。”
爸爸笑眯眯地说:“你看人家,和你齐头大么,人家都抱娃了。你看你啥时候出门(出嫁)哩?XX那么大的地方,你就找不到一个男人吗?”
我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又“嗯”了一声。
妈妈或许看出我的为难了,接口说:“你看你操的啥心吗?咱娃这么俊哩,又是个大学生,识字地人,还怕不出门吗?我看你呀,就甭操心了。娃现在有知识了,不像你我,就由她自家去吧。”
爸爸吧嗒吧嗒地抽完了最后几口烟,左手擦了下烟嘴上的口水,反手把烟锅里的烟灰磕在了炕沿上,说:“你不急着出门,怕是有原因吧?嗯?你看昂,娃,你上学欠人的钱,基本还清了。这几年也多亏你,我和你妈老了,地也干不动了。你爷又病怏怏地,得钱养着。咱再穷也不能把你爷不管啊!你寄回来钱也花不完,我一直攒着,就为给你爷看病。前一阵子住院,刚把攒的钱花光了,你不又寄了五千吗?你可不知道那城里人的医院啊,贵死人哩。你爷睡在医院过道的床上,屋里头都没敢睡,还那么贵。医院一天收的钱,我看咱家要吃一月哩么。”
我盯着依旧昏睡的爷爷,轻声对爸爸说:“你别吵啊,小心俺爷听见。莫事莫事地,就给爷好好看病嘛。我……我能挣钱哩。”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不由自己想起了那无数个喝到昏死的夜晚,那无数个失眠后独自抽烟流泪到天亮的夜晚。现在想想这一切,再看着眼前的爷爷,我都觉得值!
我们一家人能围着热炕头,说说话有多幸福啊。只要爷爷好好的,爸爸、妈妈好好的,这个热炕头要比王志东那600万的房子舒服很多。
“家”字之所以像“冢”字,就是因为家如同人们的坟,就算你死了也愿意躺在这个地方!
对我来说,值得眷恋的家绝对不是华丽的家具,奢靡的装饰,而只是一个个熏得发黑的土炕,更或者仅仅是一个个已经磨的溜光的门把手……
爸爸见我怕爷爷被吵醒,苦笑了一下说:“你爷早就听不见了,他现在连人都认不清。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更多的时间就这么睡着。”爸爸看着爷爷安静的面孔,眯了两下眼睛接着说:“我一辈子干不了大事,挣不了大钱,莫能孝顺你爷。不过我有个能女子哩,你现在挣钱就算替我尽孝了。哎……你爷啊,一辈子莫享过福,现在快不成了,多亏有你,也算莫受啥罪。”
我听着听着,眼泪就哗哗地下来了。妈妈看见我哭,就对爸爸说:“你看这是啥话吗?娃刚回来,就说这弄啥吗?”妈妈瞪了爸爸一眼又转身对我说:“娃,到你屋睡去吧,你快睡,肯定乏了!”
坐了一天车确实有些累,我也想再去睡一会儿,于是起身打算去睡觉。临走又问爸爸妈妈:“你们啥时候睡呢?”
妈妈说:“我和你大不睡,你爷现在经常晚上起身,要吃哩、要喝哩、要拉哩,我和你大就在床头守着伺候,随便靠着眯一会儿就能成!”
爸爸也冲我说:“你快歇着去,我们都习惯了。你妈和我都一年多没睡过整齐觉了,衣服都莫脱过。莫事莫事,习惯了。”
爸爸、妈妈都是老实农民,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可他们都以这样言传身教的方式给我传承着如此伟大的美德。我受的那些委屈又算什么呢?
回到自己的厢房,钻进被窝,炕还热着。
心,也是热的……
167、
我和小花、二妞就这么聊着,说说我们儿时的回忆,说说她们婚后的生活。
小花抱怨有了娃太累了,每天被娃缠着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一会儿又说她的娃是她的心蛋蛋,非常可亲。
我问二妞:“你怎么样?娃缠人吗?”
二妞低头亲了亲娃说说:“我的娃才乖哩,一点都不缠人。白天我都忙着和我大跑生活,晚上闲了我就赶紧喂喂我的娃!”
我说:“那你娃白天谁管哩?”
二妞说:“屋里头的(丈夫)啊,他不管娃,弄啥?”
我一听,明白了。
原来二妞这几年跟她大跑生意跑上手了,主要撑着家,她丈夫则在家领孩子、作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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