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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儿夫妻从外省回来了。在公路边他们见了老母亲也痛哭起来,见到了三岁的小女儿,不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在面前,虽然抱着小女儿,那哭声还是止不住呀!上了院坝,几只鸡照常在院坝上走来走去,它们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照常走动,照常觅食,照常鸣叫。大黄狗虽然一年里只有十来天时间和王国儿夫妇见面,它见了他们并不陌生,摆着尾巴,双眼望着,发出喔喔的声音,似乎也为强强的死难受。王家养的麻猫就那样不见踪影了,昨天强强死了也那样一去不复回了。小娟娟一次又一次哭喊哥哥,她的哥哥再不会来到她的面前了,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哥哥了。小娟娟一次又一次念着她的麻猫,她不见麻猫的身影了,那可爱的麻猫再不会和她蹦蹦跳跳地玩了。麻猫虽然死了,一家人对可爱麻猫的死不是那么伤心,大家伤心的是强强之死呀!小娟娟被妈妈抱着,看着妈妈大哭,看着爸爸和婆婆哭泣,她也伤心地大哭。
村社干部已经在那里候着他们夫妻,用意是防止他们过度伤心岀现意外,保平安是干部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夫妻俩跺脚拍胸,在锁着的文全门前咬牙切齿,大吼大哭,难忍丧子之痛。王国儿说:“文全,你和你老婆不要躲,老子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你,要为我死去的强强报仇。”
一位五十多岁的村主任说:“王连国,你冷静点,文全夫妇在接受调查,你儿子的死现在还不能肯定是谁害死的,正在查死因。”
王国儿跳起来说:“调查!调查!文全是乡干部呀!如今这世道官官相卫,这调查也是演戏一场。”
村主任说:“王连国呀!你心里难受大家理解!冷静下来吧!等待调查结果。派出所干警接到报案后,立即赶到现场,看现场后向上级汇报,成立了专案组,你要相信法律,法律是公正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
王国儿夫妇总算冷静来,他们又开始埋怨母亲,埋怨母亲不该把死猫丢在水沟里被水冲走,他们顺着水沟找死猫,哪里有死猫的影呀!
“妈妈呀!你老糊涂了?那被毒死的猫怎么被你丢了呢?那也是证据呀!”王国儿跳着指着妈妈说道。
“国儿呀!我……我当时不知道那猫是毒死的呀!我要是知道猫是被毒死的,我不会丢在水沟里让水冲走。”李阿婆哭泣着说。
小院子里哭声不断,埋怨声不断,闹得鸡飞狗跳。
公安机关化验结果出来了。
文全和老婆就要走出派出所了。
强强中毒死了,强强家的麻猫也中毒死了,那汤里有毒?投毒人就那样被放了?
通过化验,文全夫妇送的人参汤里没有毒。
文全和老婆就要走出派出所了。专案组的干警和有关领导对他们说:“文全照常继续上班,你老婆吴英就住在乡政府机关寝室里。虽然对你们送去的人参汤的疑问不存在了,但是那毒死人的案件还待继续侦破,大家还在时刻关注着案子的侦破结果。王家人心急如焚,你们在案件未破之前要回避他们,不要和他们顶嘴,他们父母的心一定时刻像刀割一样,是那么难受,不要再出现不幸事故。”
王强强中毒死亡属实,文全夫妇不是投毒人,这消息在案件未彻底结案前不会公开透露的。不知怎么传出来了,也许是猜测吧!
一时间,街谈巷议。
王家茶馆里座无虚席。
王大炮坐在那张桌前,嘴上长烟杆上栽着土烟,手里拿着牌,同桌几人也抽起烟来,烟雾缭绕,茶馆里十分热闹。王大炮把烟头从烟杆上取下来,放在烟灰缸里,说:“腐败呀!腐败呀!钱,钱呀钱!钱成了办事的万能钥匙,只要有了钱,万事办好不难也!”
他的名字叫王大炮,那个“大炮”名字不是他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当地人给他取的绰号。因为他讲话声音如雷声轰鸣,有时把脖子伸得像长颈鹿的脖子一样长,鼓起他那国字脸上的大眼睛,唾液溅到数丈远,有时还用他的右手把桌子拍得啪啪响,那有力的双脚似乎要把地面跺个几米深的大深坑。
王大炮这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长着一张国字脸,下巴上还有一撮两三寸长的胡须,长头发向后齐肩,他就像一个古人,他自己也说他是梁山好汉中的某一员转世,方圆十多里的人都叫他王大炮。他今天早晨吃了早饭后,嘴里含着尺多长的竹制烟杆,那土烟被他卷成一寸多长,大拇指那样粗,他吸着烟,一缕缕烟雾又从他嘴里飘出来,骑着摩托车到茶馆里“上班”了。
那一天王大炮吃了早饭,把空烟杆放在布包里,坐着自己的摩托车去镇上茶馆里“上班”了。
摩托车飞驰向前,突然一辆警车迎面开了过来。王大炮把摩托车减速,看着警车自言自语:“这么早你们进村干什么呢?谁家被盗窃了?还是发生了强奸案?还是有死人案子出现呢?”
警车开了过去,王大炮并没有加速前行,他把摩托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速度较慢地随警车而去,他想看个究竟,派出所警车进村是破什么案而来呢?
王大炮在公路边把摩托车停靠好上锁后,也走向王家院子,随着人们进入了那人群堆里想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