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王强的同事刘苗对他很有好感,这个家境优越的女孩儿毫不掩饰这一点。以前,对于刘苗的存在,我并不很在意,因为我对王强很有信心。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于王强来说是一种拖累。
所以,当刘苗第N次发来暧昧短信时,我和王强之间有了一次激烈争吵。我们都不惜狠狠伤害对方,表达自己对这桩婚姻的后悔。“那就离婚吧!”我甩下一句话,拿起简陋的行李,离家出走,寄居在表姐家里。
表姐家的房子很大,可是姐夫很少在家,偶尔回来,他们就像陪客户一样,相敬如宾地吃顿饭,除了孩子没有任何话题。表姐做了子宫肌瘤手术,居然不告诉姐夫。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他根本都不心疼,何必让他回来?”表姐的话让我霎时泪流满面,一方面为表姐,一方面是因为我想王强了。表姐的婚姻让我顿悟:婚姻幸福与否,跟金钱真的没有太大关系。
我给王强打了个电话,哭着跟他讲表姐的事。很快,他来了,把我搂在怀里,说:“丫头,这些天我想的全是我们在一起的事,经常会笑出声来。那些日子或许很苦,可为什么想起来觉得那么温暖?也许这就叫一起吃苦的幸福吧。”
重新回到蜗居后,我和王强都开始尝试着改变对生活的态度。我们买了两辆自行车,美其名曰低碳生活。周末共同出游时,还打出了“别拿自行车不当奢侈品”的横幅。王强说:“不能嘲笑别人的时候,咱还可以自娱自乐嘛。”我拍拍他的肩膀:“严重同意!我们终于穷出境界来了。”
2010年6月,我们给王强的父母以及我母亲报了去上海世博会的旅行团。3位老人坚决不肯去,但我和王强的态度也无比坚定,王强对我母亲说:“妈,我们没能给爸尽孝,您就别再让我们遗憾了。”
如今,我们的生活越过越顺,我们把买房子的计划暂时搁置,但依然在攒钱,目标是租到条件越来越好的房子。就在前不久,我怀孕了。尽管孩子出生后的花销算来算去总是捉襟见肘,但我们一点儿也不悲观。我鼓励自己坚持锻炼,保证最佳状态,这样应该能顺产,省下一笔钱;我们痛陈“尿不湿”的缺点,决定给孩子用便宜又环保的尿布;我文科好,王强理科好,我们日后不必给孩子请家教,自己辅导就行
在一个又一个“近忧”面前,我们忘记了那些可能终生都不会出现的“远虑”。我和王强就这样相依为命地过着,重要的是,在经历了那些磕磕绊绊后,我们渐渐明白:幸福不是得到的多,而是计较的少。理想的生活如果高攀不起,我们就学会“低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