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三月了,可春姑娘来得特别迟,清明节前后还下了一场大雪。
那天,雪花一直飘着,我一个人拖着皮箱来到立交桥下。今年就我一个人,而送我的那个人已经不可能再来了。我看看表,车子还没有来,就坐在皮箱上。身后是厚厚的一片积雪,让人透不过气来。一阵风扬起了上面的冰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就像老电影里的镜头一样。
朦胧中,我想起了过去,这里开满了丁香花。那时候,他骑着单车载着我从这里经过。每到这里,他就会放慢车速,甚至用“走”来形容。我伸出双手摘下鲜艳的花瓣,撒到他的身上,然后跟他一起“咯咯”地笑。现在,他的逝去就像那纷飞的花瓣一样,不可挽回。我睁着迷离的双眼,四处找寻,除了洁白的雪,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生活在北方,我却不怎么喜欢雪。雪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洁白而封冻了一座城市。一阵风起,几片雪花飘起来,就像旋转的木马。我伸手一接,它就融化了,一滴水珠留在掌心。既然这样弱不禁风,为何还要飘向大地?我愣住了,大地在旋转,旋转,旋转,直到记忆停留在那个远去的夜晚。
那夜,哥哥邀我给他过生日。他叫陆琦,是哥哥的好友,一个帅气的大学生。哥哥认识他快三年了,两个人很和得来。“陆琦,这是我妹妹!”哥哥把我拉上前,介绍给他。
“你好!”他笑了,脸上出现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我和哥哥坐在就近的椅子上,看着来往的人。
“这个生日晚宴挺气派的!他家一定很有钱吧。”我问。
“是的。他爸开公司,在三好街很有名的。”哥哥说。
“原来是搞IT的!”我不再说话了,静静地坐着。
一些美女和他有说有笑,他幸福极了。
“喂,你会跳舞吗?”他问。
“叫我吗?我”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不会!”哥哥替我说了。
我红着脸,木讷地站着,就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不一会儿,他进入舞池,翩翩起舞,所有女孩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他的背影很高大,他的眼神很清澈,他的笑容很甜美那一夜,我简直被他迷住了。
从那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多了,也越来越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