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新换了一家公司,听说他的上司是我同乡,豪爽的东北汉子,虽然年纪一大把,但依旧慷慨热情。我忍不住笑:“热情是北方人的天性嘛,与年龄又没什么关系。”老公也乐,“你呀,笑点真低,这么一件小事也有趣吗?”我点头如捣蒜,当然,听你瞎说很好笑啊。他立刻摆出一副臣服的样子,对我拱手作揖,看他滑稽的样子,我更加笑个不停,家庭气氛顿显和谐。
3天后他的上司邀请我们去做客,竞遇上比我笑点更低的上司夫人。上司姓刘,我们称呼他妻子为刘太太。眼见金发碧眼的刘太太,我一时不知该讲英语还是汉语,慌张无措地愣在原地,见我窘迫的样子他们都笑道:“不用紧张,方女士。”刘太太笑得更欢,并且,自来熟地过来拉我入座,我却纳闷:一点尴尬而已,根本不算多可乐的事,老外的笑神经还真敏感。
吃饭时刘太太简直笑点大爆发:男人喝酒拿错杯子,她笑;把辣酱当成番茄酱,她笑;说到我们小时候的糗事,这个美国女人也是哈哈大笑。最好玩的是,我们被她感染得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整餐饭吃下来感觉很舒畅。上司没有架子,下属没有拘束,仿佛人与人之间恢复了最原始的平等和亲近。
在刘太太下楼取快递的间隙,刘上司跟我们谈起他的前一段婚姻。据说他的前妻是一位冰美人,脾气特别不好,还总爱摆臭脸,当时年轻以为可以征服对方,觉得过生活是小Case。但后来始终无法融化前妻,哪怕只给他会心一笑也好。从男性的角度来看,他不觉得女人大笑失态,那样很豪迈,也很爽朗。听到身边的女人大笑,他会认为很有趣,甚至感叹:哇,这个世界的空气都变得非常清新。不过,前妻的皮笑肉不笑,怪怪的,他经常看不出她到底是否开心。
离婚之后刘先生去美国度假,认识了现在的太太,他说想不到她的笑点超级低,一件本身不太可乐的事经她笑出来,他也觉得很逗,所以两人生活得特别快乐。
听着类似我们的故事,不由自主地看向老公,他正同样地对我深情凝望。一阵默契的相视而笑,老公赞同地握住刘上司之手:实乃同道中人啊,我太太也是笑点很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