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儿子尖叫着:“爸,不要让他们带走我的狗!”你要撬开他手指,他才肯松开我的颈圈。我实在替他担心,我担心你刚替他上的一堂课,会令他一生对友谊、忠诚、爱、责任,和所有生命都需要尊重的价值产生怀疑。
你留下了颈圈和皮带,避开我的视线,拍拍我的头说再见。赶着开会的你,看看表,时间已无多;我不用开会,但情况,似乎一样。你走后,两位工作人员谈起来,说你几个月前就知自己要调职,为什么不自己尝试替我找户好人家?她们摇摇头,说:“岂有此理!”
工作人员忙得要命,但很看顾我们。当然,每天都有食物供应,但,我已经丧失食欲很久了。
起初,每当有人走近“囚室”,我都以为是你回心转意,连跑带跳地冲向铁栏杆,希望一切只是场噩梦。后来,我开始期盼会是想收养我的好心人,任何人,只要把我从这梦魇救出去就好。
最后,我明白我不会是中心其他幼犬的对手,它们活泼可爱,没有包袱,我开始长期缩在“囚室”一角,静静等待。有天,下班前,我听到脚步声来找我,跟着她,我走过长长的走廊,走进了一个房间。静得像天国似的一个房间。
她把我放上桌子,揉着我耳朵,叫我不要怕。我的心怦怦跳着,估量着下一步会是什么,暗地里,却有点如释重负。做囚犯的日子,似乎走到尽头了。
我的天性不改,看见她边拿起针筒边流泪,又开始为她担心。我明明白白到她的情绪,正如我明明白白你的一样。我轻轻舔着她的手安慰她,就如从前安慰着你。
她专业地把针滑进静脉,刺痛带着一阵清凉的液体流遍我全身。我累了,躺下,想睡了,抬头望着她慈爱的眼睛,我喃喃怨道:“岂有此理!”
她不知是看得懂,还是听得懂,抱着我,抱歉地说对不起。又匆匆地解释一切都是为了确保我不用受苦,不用受遗弃。我去的地方充满着爱,充满光明,会比这个世界更适合我。
我用尽最后一分气力,重重地摆了摆尾,想告诉她,那句“岂有此理”不是对她说的,是对我最爱的主人说的。我会永远想念你,也会永远等你。我希望你一生遇上的所有人,都和我对你一样有情有义,都和我对你一样忠诚。
(何沅摘自豆瓣网)
□Jim Willis 译倪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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