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后来明白了,老板开始的时候那么客气的对待她和她的对象,是那个时候翠儿的对象还住在医院。他还不知道伤者的伤能到什么程度。他担心伤者讹他,再说当时那个楼号还没有完工,他担心这个事影响当时的楼号。伤者住院的时候他尽量的满足要求,稳定住伤者,时机一到,真正的嘴脸就露了出来。他不担心翠儿告他,当时的情况什么文字的材料都留下,现场的目击证人也让他给辞了。啥材料也没有,连个目击证人也找不到,拿什么告?所以,他才把翠儿和她的对象从仓库赶了出来。养伤期间的工资也不给了。那时他瞅着翠儿笑,一方面有贪色的心里,另一方面也是在笑翠儿,笑翠儿的单纯,幼稚。现在,他什么也不怕了。
翠儿去了几家律师事务所,才知道这案子办起来相当的不容易。这年头,什么事好办?老百姓的事,没有一件是好办的。想请个律师,听听收费标准,吓了一大跳,没钱这官司也打不了啊。站在律师所门前,翠儿感到无助和无奈。但这官司一定要打,翠儿铁定了心,打输了算我没理无能,但不能不打,人还没见着那,就弃阵而逃,这不是翠儿的性格。她几乎走遍了所有的律师事务所,就想找一家收费最便易的律师所。
东顺城有家律师事务所,那里有位常律师,听到翠儿的倾诉,很气愤,下决心要帮翠儿打赢这场官司。谈到了收费,翠儿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她知道自己每月能赚多少钱,四口家人要活着啊,除此之外才能用来打官司。
常律师见翠儿面有难色,就对翠儿说:“这样吧,我再和所里的领导说说,再少收你一些,看出来你是很困难的。”
翠儿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连连的给常律师鞠躬。不过,翠儿还是心里留了警觉,她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无缘无顾的恩赐了。
所里又免了几项费用,翠儿只要交三分之二的钱就可以了。这对翠儿来说是很大的照顾和帮助,翠儿这次对常律师表示的感谢确是真诚的。翠儿说这几天把钱凑够就到所里交钱。
这几天的翠儿发疯般的收货出货,把赚回来的钱纸包纸裹的藏在被褥地下。看着媳妇如此的辛苦努力,翠儿的对象感动的偷偷抹泪。
这天,常律师值夜班。他把翠儿叫来,说是谈谈,先了解些情况,做好准备。翠儿想都没想别的,就来到了所里。来之前,翠儿认真的洗了脸,换了干净的衣裤,她想怎么也不能像个收破烂的去所里,对常律师对自己都不好看呀。
平时收破烂的翠儿就透着风韵,换了装的翠儿就更加妩媚动人了。换了装的翠儿,把常律师看傻眼了。他看出了翠儿骨子透出的风韵,但没有想到翠儿还这样的标致,心里不觉动了一下,暗暗的庆幸自己的眼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见翠儿来了,连忙说:“事有凑巧,我马上要去取一份文件,这样吧,你跟我去,我们边走边聊。”
翠儿想了想,这样也好,也省得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坐在办公室里都很不自然,于是就上了车。边看着路边的夜景边回答着常律师的问题。
取回文件,回来的路上,翠儿感到回来的车,没有去的时候快;常律师问的问题,没有去的路上问得那样细仔;翠儿也觉得车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但不对在哪,她还说不清楚。
车走到沿河路,常律师慢慢的把车停下来,停在了路边的小广场里。这里几乎没有行人,灯光也不是十分的耀眼,两个人坐在车里,外面不趴在车窗上看,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况且,车的玻璃上都贴着雷蒙的车膜。
翠儿楞了:“常律师,停这干吗?”
“哈哈,这儿的空气好,我们就在这里聊聊吧。”
翠儿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对环境,对人都是很敏感的,她似乎有了一种感觉,感觉到了可能要发生的。
常律师从驾驶位上跳下来,开门进到了面包车的车厢,挨着翠儿坐了下来。他脸上堆着笑,但笑的很不自然,不自然中还透着淫色。看到翠儿警觉的样子,嘿嘿的笑着说:“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喜欢你,你是我见到的女人中很另类的一个。”
“常律师,我可是------你别这样,我很敬重你的。”
“那就更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不就是一桩小小的案子吗?”
“别,别这样,这样真的很不好。”翠儿见常律师的手臂伸了过来,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尽量的往后仰。
这就更让常律师有机可乘了。他欠起身,扑到了翠儿的身上,手胡乱的在翠儿的胸前摸着、揉着,嘴贴到了翠儿的脸上,找到了翠儿的唇,重重的压下去-----。
翠儿有些怕,有些慌,还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被一个男人所揉捏着的心痒。有知有觉中就放开了自己,因为有些感觉她是没有感觉过的。随着身上这个男人的撕扯,她羞愧的闭上了眼睛,发生的一切让她飘了起来------直到那个男人气喘嘘嘘的从她身上下去,她才清醒,才想起这是在车上,才感觉到了身底下有流出的凉凉的液体。她没有手帕,只有上厕所用的手纸,才用手纸把底下擦净,揣进了兜里,这才把衣服穿好。猛然间,她委屈的哭了,无法停住的哭了。
常律师见翠儿哭了,也没劝,见翠儿哭的没完,才感到事情不妙,这才劝起来。想不到,这翠儿可不是能劝住的人。翠儿越哭越伤心,常律师越听心越慌,慌到了后悔,慌到了不知所措,慌到了表决心,甚至说律师费不收了,也要帮着翠儿把官司打赢等等。
翠儿的哭并不是为了讹他,她是觉得委屈,是想到了自己的不幸,是所有压抑的爆发。
夜很深的时候,常律师把翠儿送到了家。翠儿的对象正站在门口等着翠儿,见翠儿哭肿的眼睛,还以为是为那些事哭的哪,也就没说什么,摆摆手和常律师再见了。
常律师见到翠儿的对象的那一瞬间,都懵了,脑袋一片空白。他相信翠儿会把他拽下车来,两口子往死里打他一顿的。当看到翠儿的对象摆手和他再见,他像见到猫的耗子一样,开着飞车逃了。一路上,他后怕,身上一阵阵感到有凉气袭来。他悔恨自己,怎么就看上翠儿了呢?怎么就非得占这个女人的便易呢?他给了自己一记重重的嘴巴。
以后的三个月里,常律师马不停蹄的东跑西颠,为翠儿办案。他也没敢再让翠儿去交费,自己拿钱垫上了。
翠儿也没再联系他,只是他有时给翠儿打个电话,说说案子办的进展情况。就是最后与老板协商解决,他也没让翠儿和翠儿的对象去,而是征求了翠儿的意见,按照翠儿的想法把事办完了。他也确实没有食言,案子赢了。翠儿的对象拿到了一笔可观数额的补偿金。
拿到补偿金的翠儿还是走街串巷的收破烂,还是租着那间小平房,见到我们时还是那样热情的打招呼。只是花钱把儿子送到了市里最有名气的朝阳小学,小儿子也送到了幼儿园。我们还是叫她翠儿。还是有许多人就知道她叫翠儿,不知道她叫苗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