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就是我一生的事业,也是我的理想。虽然是我今天做得成功,我也希望能够帮助到别人成功,或者是看到别人成功。
我觉得还是不能把艺术和商业分的太开,不能太执着于商业或者艺术。电影也可以是商业和艺术并存的。应该是更有包容性的。
电影不光要注重国内市场,其实也应该注重海外市场。因为如果能打开海外市场的话呢,那么我们的电影事业也会有维持的动力和创造力,也就能更长久。
终身成就奖对我来讲是一个鼓励的作用,拿了这个奖并不代表我要退休,拿一个奖反而是让我更努力,要拍更多的电影。
我们不能因为某一个导演有一部戏成绩不理想,我们就表示失望,我自己也拍过令人失望的电影啊,所以如果真的有心去鼓励一些年青人,就尽量去做,不管他做出来的成绩是好与坏,他只要有这个心,一部不行,三部不行,第十部总可以吧?终有成功的一天。
一个电影就是等于一幅画,一个画家画完一个画之后,就不再属于这个作者了,应该以后就是属于观众的,属于观赏的人,他们能够感受到什么就感受到什么这样。
我每十年都有一个转变:我刚做导演的头十年,我是拍喜剧的年代;第二个十年是拍《英雄本色》的年代,都是一些英雄片;第三个十年是在好莱坞拍了一些电影,又是一个不同的经验;第四个十年是在中国,在大陆是一个新的开始。
暴力美学是一些评论家想出来给我的称号,我觉得当然是在我拍动作的时候,有一些场面不是为了刻意的美化暴力,而是我拍的时候我感觉是我拍的是一种情绪,这种情绪可能是一个很深沉的,可能是一个很唯美的,可能是一个很潇洒的,所以我就会用一个唯美的方式来去表现。
好莱坞的核心是以商业片为主流,以观众的喜爱为标准,但同时拥有高质量的技术。在高质量的视觉元素之外又加上人的主题。
拍戏拿不到钱,也无所谓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很多人以为我有很多钱,其实我赚的钱不多,也不是很强求,生活过得去就是了。
我觉得现在拍电影,要拍一个有意义的电影,我说不管赚多少钱也好,就是说只要这个电影出来,我觉得能够找寻到某一种意义,我才拍。
我觉得现在经纪人不大对,对演员保护过度,戏还演的一般呢,就把他们包装成大明星,让很多年轻的好演员失去了发挥的机会。
中国人的正义感、侠义精神的确和西方不同。我们可以为国家、为一份理想,为朋友、为家庭,不惜牺牲自己,死而无憾。但是他们不是,他们认为一个真正的英雄是求生不会求死的,你必须先求自己生存,才可以帮助别人,如果你是为了帮别人而牺牲自己,那你以后就不能帮更多的人。
在人性的方面,中国和美国有很多的共同点:有同样的喜怒哀乐,有同样的真善美的追求,也同样有理想的人生,还有正义感。
社会越来越发达,很多人都变得越来越急功近利。现在很多人都有这种侠义精神,不一定是动刀、动枪、动武的方面。在这个社会上,有很多热心肠的人,在汶川大地震、甘肃泥石流等大灾难面前就能看到,太多的例子。所以这个社会是存在这种精神的,只是我们能不能放得开,能不能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我希望能够除了自己拍电影之外,也监制多一些电影,帮助一些年轻导演,给他们机会。就像当年,有人支持我拍戏一样。中国的电影要发展得好,还是要多元化一些,不要大家都去拍古装片,应该让年轻人多一点不一样的尝试。
以前电影里的悲剧英雄是我个人的反映,或者某一些人物是我所向往的。年纪慢慢大了以后,觉得很多事情不能太注重个人的感受,社会是整体的,我更照顾到别人的感受。我不能再停留在个人英雄浪漫主义的情怀上了,应该顾到大多数人的生活、感想,大家共同的爱。
我觉得做朋友不要计较那么多,不能因为一时之气,什么都断了。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安定,如果大家太计较小过节的话,会让人的生活都不好。
做导演最重要的是有两点:第一点是要会欣赏,要会欣赏每个人的贡献;第二点是要会感激,大家的付出才让一个电影更好看,更有感觉。
我注重武侠精神,不喜欢花哨的动作。你说我古板也好,保守也好,我反正就是不相信一个人可以空中转几个圈下来还能打。我也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在竹竿顶上打来打去。我喜欢看,因为觉得很浪漫。如果我拍,肯定不会这样。
现在很多华语武侠片虽然都很卖座,全球成功。但是武侠片只是我们的一部分,很多国家很多人对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精神还不够了解。
以前我的电影里出现的都是悲剧英雄,现在年纪大一些,人生观改变了很多,反而更加乐观一点。我想,观众所想的,想做的,或者态度,都和三国人物的距离并没有那么远。
美国人一点也不浪漫,我们中国人才最浪漫,而我们的浪漫是一种风度和情怀,包括对国家、朋友和爱人,不管在哪个年代,这种情怀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