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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春天,于我并不陌生。实在受不了城里龌龊的空气,总想去乡野走走看看,想来是有些名堂的。几步穿过小巷子,也就走进了田野和村子。
旧城房屋改造的预制板,镶嵌在田埂中央,弯弯曲曲伸向田野村子的深处。不再习惯走泥泞土路的乡下人也算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创举。李子树林开满柔美的白花,齐溜溜一排把平瓦房和田埂路口连成了一片好看的景致。花树下的小男娃生的白净,他旁若无人地把耳朵贴在手机上,不停地在树下转着圈儿,似乎在和远方的妈妈聊着家里的琐事,小男娃胖嘟嘟脸上写满了温顺的淡淡忧伤,毫不遮掩的显露给路人,臃肿安详的奶奶端坐在屋檐下,握着双手望着对面的牛山寺,很有耐性地等着和熙的阳光洒满大地。
左边杂树林农舍之间平缓的坡地上,桃树林子红霞妖艳,在微薄的雾霭中,倒也干净得脱俗。红树下,村姑的身影和锄头已忙碌了一个清晨。油菜花黄的水田下,那位孤身劳作的村妇,远远看见回家的邻居夫妇从田埂上走来,招呼着彼此,两三句惯有的玩笑嬉戏,也是很平常的事。
熬过寒冬的乡野,早已按捺不住春天的勃勃生机。一抓抓青果樱桃,披着层层嫩绿的树叶;一串串毛茸茸的琵琶低垂着身姿,灰绿色的琵琶叶象玉兰花的长势尽情地向往着天空;一厢厢肥壮的麦苗陪伴着一溜溜蚕豆花开,一窝窝土豆苗破土而出,彰显着绿色的生机;豌豆般大小的蝌蚪,成群结队在水田一隅,摇摆着尾巴,舞蹈着它们的新生命。花狗们更是无暇警惕陌生的路人,它们相互追逐、爱恋交配,欢快地履行着繁衍生命的天职。不知怎的,那高处的红石子斜坡地上,侧躺着一只白毛狗,听见脚步声,懒洋洋抬头看了看,又仰望着脖子,祥装地闭了眼睛,掩盖不住无言的孤独悲伤。――兴许它真的就老了,兴许它在苦苦地等待老相好春天的约会。诡异的白猫,迈着静悄悄诡秘的步子,在一间间毗邻相接的黑瓦屋顶游离,预演着凶兆的来临。人类的鸟枪一旦熔化成了铁水,随处没有铃儿般动听的鸟声划破寂静的长空呢。那低矮的电线上歇脚的一排拳头般鸟儿,就在你的头顶,非得等路人停了脚步,怀揣了恶意,才会相继展翅扑棱飞去。
我走出田野,走出村子,继续朝前的公路去明月水库。行驶而过的大小车辆,总会扬起漫天飞絮的尘土,叫人不得不捂着鼻口深呼吸行走,的确可恶。惟其习惯了这些尘土的乡下人,停驻在路边静静地说着家常俚语,惟其在公路边建房,似乎才有城里人的风范。十几年前的那个日本人甚感不解地向我询问为什么这些房屋都要建造在公路边,我只有以出门方便的戏说去搪塞他们的郁闷。实实在在的乡下人,未曾忘记在自家门前栽种一颗樱桃树,也仅仅是一家门前一颗而已,多了,反而遮盖了所谓的门市铺面。
几头骡子,疏疏拉拉站立在街边的公路上,即或是卸了托架的骡子背上,依然有深深的重压痕迹,象是被雕刻上去的一般抚摸不平的。一头黑色的骡子,脊背上托了几只母鸡和零散的农家什物,黑骡子顺口就把主人怀抱里的苗圃咬了一大口来咀嚼吞噬,主人似乎被骡子的咬动警觉,侧转了身姿,继续和卖生煤的人商议着价格。他们还要把农家所需的化肥、苞谷酒等等,托运进大山里去。裁缝铺子里坐满了乡下的老男人,一律的青灰衣裳。理发的乡下匠人拿着老式推剪刀在男娃的头发上忙来忙去,这剃头的景象是我童年所有过的经历,还在这乡野简陋的街道上演过去的生活。十来辆摩的横七竖八停靠在明月桥头下,热情地招呼路人兜揽生意。旧桥上的石栏杆上,坐着一位粘附泥浆的赤脚中年村妇,与那年轻的男子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言碎语,这也是春耕劳作歇气的老把式了。
明月水库是城里人惯常去的好去处。每缝休闲日,官车和乡下人的摩的就会交替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来往的城里人,无外乎是乘船去库区的农家乐打打麻将,吃吃农家饭而已,格外衷情于山水树林花草的还是孩子们。作家田雁宁在他的长篇小说《无法悲伤》里写过明月水库的月夜风流的过往故事,现今的明月水库,还是先前的明月水库。虽然多了一些游玩的商业气息,但还是承传了绿色的环保意识传统。这些对于久居城里混浊环境的人来说,也是很值得去亲近的了,何况这是三月的春天呢。
2006年3月19日在开江县
※本文作者:午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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