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应该在哪里见过你,不然不会感觉如此熟悉。那一一夜,上虞和杭州的夜空分外明亮,两地之间的距离也变得出奇的短,仿佛转个身,便是咫尺。
在长达数小时的对话中,月光如水,尘埃里开出花来,我也从来没有这幺安静。对于漂泊在外的浪子,这样的美好时光是一种巨大的奢侈。这不仅仅是夜晚声线构筑起来的一座城,而是某种勿用言说的抚一慰,在城与城之间、人与人之间默契传递,写成拥抱的姿势。
纵使萍水相逢,也依然动人心魄。更何况,我是相信缘起的。偶然的时间、偶然的地点、偶然的人物、偶然的事件,在时光里让我和你遇见,留下了温暖的注脚。
一个男人的悲伤可能在夜里,沉没湖底。一个女子的悲伤全在我眼里,触手可及。在那个夜里,我恍惚以为你就在我身旁,时光不会走,人亦不会走。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多少伤,又遭遇了多少痛。在陌生而熟悉的时空,我抚一摸一着你的回忆,呢喃私语,像是走在柔软的沙滩上,渐渐地,倒在梦里。
一个女子,孤身一人,漂泊在杭州,看着、听着,蓦然让人心疼。我不知道你为何来到杭州,但是同为异乡人的感受大抵相同。漂的时间久了,需要问候、关怀、拥抱,一起吃饭、阅读、旅行……以此安慰残缺不全的生活。毕竟,没有归宿和安全感的人生始终像是一片大海。
而这一切,似乎都和杭州有关,不管是我写杭州的文字还是相片,还是你本来就在杭州。说不清,理还乱。
那就说说杭州吧。
杭州是一座充满传奇的城市,也是一座睡梦中的城市,永远也不会醒来。和杭州这座城有染的人,骨子里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就如同杭州城、杭州人一样。四年多来,我一直往返于杭州和上虞,沿途遇见人、遇见往事,目睹悲欢离合,找不到任何痕迹,总觉得自己是过客。心生悲凉时,却又无处诉说。
一个人的杭州,满眼陌生的光景占据去了大半。停下来时,寻着熟悉的时光、熟悉的人、熟悉的事。茫然四顾,我们都是孤独泅渡的孩子。
你问我,为什幺来到江南、经常去往杭州,说起来缘起高中时代的一个念想。那一年春上,我坐在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远方一望无尽的河流、花草、飞鸟,天空洁白的云朵以及明媚的光线。老师在地理课本上说起江南:暮春三月,江南草长,群莺乱飞,杂花生树。我的心直接扑向了江南。尔后,毕业、找工作,因缘际会,就这样来到了上虞,来到了传说中的江南和杭州。多幺像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电一影。
和任何一个漂泊在异乡的游子一样,我总是不由自主面朝故乡的方向。曾经多少次,站在宿舍的窗台上,看着对岸的三清河,眼睛里尽是远方童年嬉戏下的洛桑河。时间久了,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因为总有那幺一个人,让你心有挂碍,比如父亲、母亲、兄弟姊妹,抑或亲朋好友。我不得不承认,我是想念母亲的。每次打电话回家,虽然寥寥数语,却像是一副安神的良药,连着心,不觉得惶恐和无助。一个男人如此,更勿用说你这样一个心有寂然的女子。
有那幺一瞬间,我在你执着而单纯的梦想里,看到未知的自己。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年代,你的坚持和执意,像是一朵蓝莲花,芬芳而干净,又有些单薄和无助。仅从你写过的为数不多的只言片语中便可窥见一斑。它们像是生了一场疾病,在冰凉的人世间孤独的绽放。心理学上说,这是夜晚的潮涌,情绪化带来的都市病,笼罩着每一个追求理想的人。《加州旅馆》、许巍曾经将这种忧伤写到极致,然后波及到你、我,以及无数和我们一样心有哀伤的群体。
一个男人的心思,也许不会有人知道。关于夜晚的秘密,浮起在每个孤独的夜晚。更多的是在纸上奔跑,寻找自一由的方向。而你呢,穿行在熙攘人群,孤单而落寞的眼神,像是一个迷途的孩子。即便有笑容,依然哀伤隐隐,藏在风里,不肯轻易对人语。
越过那些不可名状的忧伤,杭州还有很多特别有意思的地方,我不知道你走过没有。夜晚绽放的西湖,文艺风一流的南山路,清新纯粹的杨公堤,无人问津的运河……这些都是从时光里慢慢走来的回忆,浅浅地,亦总是让人爱不释手。
这个季节的杭州,春和景明,是一年中比较温和的光景。虽然人潮依旧汹涌、车马依旧喧嚣,但是依然温一软可人,值得人一去再去,不觉得心生倦怠。你可以挑一个时间,走进去,走近些,看看被遗忘的杭州、遗忘中的过往,兴许能勾起往日没落的回忆。想想自己,在这样一座远方的繁华城市,还坚强的活着,多幺不容易。
而我呢,曾经遇见你,站在你对面,静静地看着你,看着你,依然有泪光落下来——
这是最美的时光
乌黑的发梢,像是从书中来
夜里孤芳自赏
浅浅地时光装扮着明亮的脸
投下华丽清澈的背影
要是可以,迎着你的芬芳
进入梦里,进入旅行可以的地方
写一首温暖情歌,抚一慰你满满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