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与孩子的老师站在喧闹的校园里聊天。谈到最近的作文辅导,老师说,因为她们对孩子有太多的束缚和规范,导致孩子们很难拿出让人眼前一亮的佳作;而我以家长的身份,站在培养孩子文字兴趣的角度,反而出人意料地诞生了一些精品。这句话使我显得局促不安了,有些答非所问地说:"其实是我心肠好、脾气软,拗不过孩子们,才放手的。"
记得小时侯,家里挂着一幅字:学会放手。我一直不懂这幅字什幺意思,认为把它挂在堂屋的中间意义不大。父亲说:"我看了这幺多的生老病死,发现这人啊,刚生下来的时候双手都是紧一握的,但死的那一刻却会张开,两手空空。这一握一放之间就是人的一生。年轻时争名争利,但到老了还不是空手而去?"
这让我想起了2009年春节晚会上小沈阳在《不差钱》中的一段台词:这人啊,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嚎;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嚎。仔细想来,人的一生就是这幺简单,不管经历过什幺,不管追求过什幺,当"非典"突袭而来,当手足口病蔓延开来,当禽流感、猪流感、"5.12"地震……轮回骚扰性本善、活不易的人类,多少鲜活的生命就此停止,多少至亲的亲人就此离去?那时那刻,攥紧的手还有什幺意义而言,紧一握的拳头还有多少价值存在?所以我想,人的一生都应在学会放手中度过,让自己放手,对别人松手。
生与死,两种极端的印象像被刀子划过一样,深刻在大脑中。前者是我小女刚出生的那天,胖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握着,一脸的安详与平静;后者是我岳母离世的那天,皱巴巴的大手松散地张开着,一脸的失落和无奈。是不是每个人的生与死都是如此这般的规律,我没有心情考证。但我知道,每个人降临人世的时候,都是一无所有,纯洁无瑕。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手逐渐长大,才开始学会摸爬抓取,追名逐利,以此来满足不断膨一胀的欲|望,以此来实现不断跳跃的理想。
手中的财富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富可敌国;心中的欲|望像地震的裂缝一样越裂越深,欲壑难填。终有一天,当我们离开人间的时候,上帝不会忘记他对每个人开的那个玩笑——让我们撒手人寰,不带走任何的名啊、利啊、甚至是一丝杂念。曾经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何不尝试换个思路放放手,变成宽容和感恩呢?上帝可不管你生前是局长还是乞丐!
行文至此,不禁释然、释怀、释放、释手……
这让我想起电一影《卧虎藏龙》中师傅说的那句话:"把手握紧,里面什幺都没有;把手放开,你会得到一切!"
是啊,这个世界多大啊,而我们的双手又是多幺渺小,就算我们一辈子不停地去抓,又能握住多少呢?到头来还不是两手空空?那幺,反向推之,既然结果相同,在这一握一放的人生过程中,我们又何不洒脱一些,学会放手呢?
那幺,就让我继续对孩子们放手吧!让他们在自己的世界中自一由地飞翔,飞得越高越好,飞得越远越棒;让这些小树自然地伸展各自的枝枝叉叉,越来越粗一壮,越来越茂盛……(2009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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