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秦堤
与一朋友闲聊。朋友说：“县城与城市区别很大。有一次我去临近桂林的县城办事，正是中午了，就想找个地方吃饭。看到前面有一棵大树下有很多人在打牌，旁边刚好有一个饭店，我就把车停在那，刚走下车就看到有好多人都在看着我，象看怪物一样。在桂林就不会有这种现象。”
我就说：“那是因为你漂亮。”
“不是因为漂亮，是因为我的穿着比较时尚，就一直望着我，直到我走进饭店。当我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有许多人在看我。”
我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便说：“北京人到了桂北山区，会相当惊讶山区的美丽。又是为什幺？那我们不能把北京人叫做‘老土’。换种方式思考，你就会觉得那太正常了。”
“还有一次，”对方接着说：“就是有一次我回我外婆家。当时我舅建房不够钱，向我借，我也很乐意，因为我以前读书的钱都是我舅借给我的。怕他上来拿钱回去不安全，我就想帮他送钱回去。当时是情一人节的第二天，一个不是情一人的朋友送了我一套高档裙子。我向别人借了一辆很新的奥迪A6开回去，也穿了新裙子。刚到我外婆家那个村子，我刚下车就看到几个人在聚首议论我，说我是不是从台湾来的。我当时觉得很好笑，因为她们说的土话我能听懂。后来不久，差不多一个村的人都出来了，一直跟着我，看我走到哪家。后来我听我舅妈说，别人告诉她说村里来了一个穿着很高级很漂亮的女的，开车来的，叫她快点去看。我舅妈说：原来是你啊，妹崽。”
我呵呵一笑：“我还是那句：北京人到了桂北山区，会相当惊讶山区的美丽。而那些，在我们看来又有什幺‘美’呢？人都是如此：乡下人惊讶都市的繁华美丽，都市人惊讶山区的山青水秀。但有一点：乡下人的质朴善良，是城市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比的－－当然是指普遍，不是个体。乡下的原始之美，是都市任何时候没有的。假如有一辆运草车经过繁华的都市，那幺会出现什幺样的情况？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那幺，开运草车的人，会惊讶于城市人的‘无知’。是一个道理，完全一个道理。”
对方同意我的观点。
2006.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