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不久,孔明就急急来打听消息。看他一脸希望的样子,我委婉地告诉他“贤弟的事,我已跟主公说了,应该问题不大。”看他长出一口气的样子,我又说,“本朝的制度你也知道,向官府举荐是一方面,还要考试。”孔明道:“但听仁兄安排”。于是我让孔明回去等信。自己开始为他马不停蹄地奔走。两天后,一切就绪,让王安去通知诸葛明天去太学应试。忙完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料想以孔明的绝世高才,博个一官半职应当不成问题。
转瞬间,我已和郡主相别有日,十分思念。但怎生找个由头去相见呢?封建年代男一女授受不轻,不能随便相见的,我还是先去托媒人提亲吧。心里忽然患失患得,担心遭到拒绝,颇为踌躇。眼下正是春天,虽然眼下天下大乱,刀兵四起,荆州却一片祥和景象。老百姓春种秋收,安居乐业。忽然想起当阳桥,这里离当阳桥不远,张飞在那喝退曹操百万兵,何不去看看是何样的桥,何样的水?于是吩咐王安去当阳游春,准备些水和食物,马上起程。
当阳,东临汉水,西抵沮河,南至麦城,北靠荆山。四通八达,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当心中想着“长坂桥头杀气生,横一枪一立马一眼圆睁。一声好似轰雷震,独退曹家百万兵。”的雄壮场面,寻觅而来,登上当阳桥时,发现眼前的景象与我想象中的铁马金戈气吞万里大相径庭:
桥下水潺湲,远山绿沃若。
田畴盈黍粟,孤鹜落澄波。
一刹时,心中忽然对刘表的养民自保的策略有了一种深深的理解。你看这遍地的庄稼,山上那成群的牛羊,山脚边劳碌的村民。那幺和平安宁,你忍心让他们卷入战争的硝烟中,在战火中呻一吟,在饥饿中奔命,在生死中挣扎。在残垣中哭泣吗?一将功成万骨枯,百万军中,死的是谁的父亲,赫赫军功,杀得是哪个的良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想起作为疑兵的荆山,于是牵着马,一路赏玩,走进荆山。两边苍松翠柏,茂林修竹。间或流水淙淙,山花烂漫。偶尔一只白鹤惊起,盘旋往还,清唳不止。渫云寞寞,山翠湿衣。闻弦知雅意,览寺起归心。我令王安取出竹简,铺在草地上,研好墨,饱蘸浓墨,挥笔写下一首诗:
春游
鹤闲飞翠帐,泉冽泻银绢。
紫染白烟秀,红歌绿叶翩。
春风别醉叟,夏绿媚幽峦。
这里不久的将来,将杀伐不止,生灵涂炭……
“呵呵。。。王兄,春游?夏绿媚幽峦?不敢苟同”千子郡主突然从树后冒出来。
我一下子有点晕,古代女子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古代女子不是三寸金莲吗?怎幺完全对不上号呢?搜一下王粲的记忆,原来汉朝,对女子的要求还没那幺严,尤其是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女子也须学武防身。更不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史上称对女子要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寸金莲,是在宋朝,程朱理学兴起后的事。“怎幺打扰了王兄的诗兴吗?”
“不,没有”,我心中所想,怎幺也不能跟郡子解释吧,再说也解释不通呀。
“春天就要走了,我在留恋也留不住,夏天毕竟要来,它已在向我招手……,媚,招手的意思。”
“哦。。。今天是什幺日子呀?”
“立夏……”我霍然想起,不由心虚道。
“但在我心里,现在正是春天!”我忽然坏坏地一笑说道。然后站起来,一下子搂住郡主的腰,呢喃道:“郡主,想死我了。”要知道,我和郡主已私订终身。我这话她也不会斥我轻薄吧。
“你现在才知道,春游也不说带上千子。恨死你了!拧死你!”
山水景色美,悠然留连中。
忘怀尘世事,飘然一放翁。
哈哈……
郡主的加入,一下子使我们游兴大发。那一天我们蹦呀,跳呀,一会儿采一花,一会摘果,一会攀岩,一儿爬坡。天真蓝,树真绿,路真短,云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