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楼的旁边有一块很大的空地,长期以来,这里一直就是一块无人管理的荒地,渐渐的,荒地上长满了各色*的杂草,草参差不齐,整个院落因此也显示出一片衰败的景象。
一位领导看不下去了,他认为,杂草的存在有损于单位的形象,因此,他动员全体人员集体义务劳动,彻底改变一下院区的面貌。
拔草的那天领导亲自带头,所有的人都到场了,声势十分浩大,经过众人的努力,杂草被一扫而光,院落立即显得整洁了许多,大家都觉得早该这样做了。
两个星期以后,空荡荡的地面上再次长满了荒草,这些土生土长的草儿有着惊人的生命力,看来想毕其功于一役是很困难的。领导当然清楚这一点,他再次发动了一次义务劳动,这次劳动又保持了两周左右的整洁。
杂草在人的干预下消长,但显然没有屈服的迹象。众人都疲乏了,领导也渐渐觉得草的存在或许也是有它合理的背景的。草与人渐渐地融洽起来,有些孩子在里面捕捉昆虫,有些家禽也在里面觅食。只是当草长得太不像话的时候,或者,每次遇到上级的检查,领导仍然会发动一次突击性*的清理行动,这样,草又会安安静静地老实几天,直到它再次风长起来。
草里面有蚊虫,蚊虫能传播疾病,这一点所有的人都知道,更何况草本身就有碍观瞻,但所有的人都以为,要想清除这些杂草几乎是不可能的,天涯何处无杂草啊。
终于,有一位有识之士站了出来,他痛斥杂草的危害,更痛斥人的不作为,他认为,人与草的斗争是个长期的过程,应该坚持不懈,不可以搞突击,不可以一阵风,更不应该搞表面工作,而清除杂草实在是一项清洁环境有利公众健康的大事。
有识之士的意见得到了上级的重视,领导决定,成立一个专门的组织,聘请一些专门的人员,拨一笔专项的资金,专门解决杂草问题。为了调动有关人员除草的积极性*,领导规定,按劳取酬,除草越多所获越多。
有了专门的除草人,草在顷刻之间便被清除了。但是很快,草又长了起来,除草的人毫不含糊,再次进行除草,如此这番,草的长势得到了控制,每当草长到一定的高度时就被清除了,但这些杂草始终不能根除。
除草的人要求增加人手,除草的人要求增加设备,除草的人要求改善待遇,但草还是在一定的范围内滋生着。
有人指出,这些草之所以没有得到根除是因为草与除草人之间形成了利益关系,除草人凭所除的草获得报酬,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是剪除草的地上部分,并没有斩草除根,事实上,草成了他们的衣食父母。
如果不给钱,就不会有人除草,可如果给钱,除草的人又会玩猫腻,看来要除草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有一位学者从国外回来,对大家的除草方式提出了质疑。他指出:草是自然的组成部分,除草本身就是不科学的,在国外到处都有芳草,只是人家的草得到了很好的管理。草不能一味清除,而要有所选择,有所管理,管理得当,草可以美化环境,可以增加氧气,对人一体有百利而无一害。
领导决定学习国外的方法,让这位学者具体参与指导。很快,空地上的草被清除了,种上了整齐划一的草种,经过阳光雨露,草籽发出了嫩绿的芽,但杂草的长势显然更好,它们很快便利有本土优势夺取了这些外来者的营养,而那些引进的草种,很快便被杂草淹没了。
学者以为,一个新的草种在它的起始阶段都会遇到生存的难题,这时候如果一味依靠自然去调节,显然是不行的,因此需要更多的扶植。于是,每到一定时间便会有人专门去清除杂草,有针对性*地给新的草种施肥、浇水。渐渐地,新草站稳了脚跟,成为成片的草坪,杂草也就失去了生存的空间,这一次,杂草得到了真正得控制,昔日杂乱的院落显得生机勃勃。
草坪与杂草相比需要更多的呵护,需要定时浇水,定期施肥,更重要的需要专人修理,时间一长,维护的费用成为一项巨大的财政负担。谁都知道草坪对环境的重要性*,谁都知道种草坪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而且,一旦失去草坪会发生什幺样的后果大家心里都清楚,但草坪的维护费用最终还是被削减了,草坪渐渐地更像是杂草,而昔日的杂草又卷土重来。
看来一切都是白费,领导也只能认命。
这时领导家里来了位乡下的亲戚,此人一看偌大的院落荒芜了惊呼起来:“太可惜了,这能种多少的菜啊,不如把这块地给我种菜吧。”
领导勉强同意。
一时间农民从乡下带了几个人,三下五除二,一畦畦的菜地便成形了。菜地的收成非常好,楼里的人取个菜也方便便宜,杂草终于得到了彻底的控制,这是一个多赢得局面,虽然看起来不太雅观,虽然常常有施肥时的异味,但杂草这回是真的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