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浮白主人的《笑林》有一则《颂屁》,说的是一个士人死了到-阴-间去见阎罗王,王忽放一屁,士人立即拱手作揖道:“伏维大王,高一耸尊一臀一,洪宣宝屁。依稀丝竹之音,仿佛麝兰之气。”阎王听了大喜,即命牛头卒带这个士人吃御宴去。别以为这仅仅是个笑话,其实它已把世间某一类人物的嘴脸勾画得淋一漓尽致了。
我未当过官,更没当过富翁,但从他们身旁经过的时候却是有的,斯时也,常不经意地听他们说了声“他妈的”,虽有失风雅,但还是可以理解的,一笑置之可也。然而,不久前在电视上听见某着名主持人在主持节目时漏出一句“他妈的”,对其好印象便打了折扣。
问题出在听他说了“他妈的”之后,有人写文章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充满了敬意。他说话永远是那幺不紧不慢。即便不小心蹦出一句国骂,也绝无粗野之感,让你觉得骂都骂得有文化。”恕我直言,那是在颂屁。现在就是有这种世纪末的怪现象,明星放了个屁,便立即有人说那屁是香的,异乎众人;作家写诲婬*诲盗之作,亦常有颂屁之一声不绝于耳,听了没有不肉麻的,除非大脑神经出了一毛一病。
日前读一篇采访以上提及的主持人的文章,这篇文章记述了他的不少原话,其中有一段是:“有时间,你读一读司马迁的《报任安书》,真他妈感人!通篇透出一种慷慨激昂,磅礴千古的气势……”《报任安书》自是千古名篇,一个节目主持人自己爱读而且还鼓励别人去读它,从中我们可以管窥他的学养了。但如璧有瑕的是,他竟漏出一句“真他妈感人!”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一个很有修养的节目主持人,态度雍容谦谨。可能他是说得太开心了,又是在熟人面前,也不怕会有评论者出来叫“红肿之处,艳若桃花”,如果不信,请翻翻某些大大小小的报刊杂志,不难取证。
鲁迅先生在《论“他妈的”》一文中说:“最先发明这一句‘他妈的’的人物,确要算一个天才——然而是一个卑劣的天才。”卑劣有卑劣的通行证,现在在大街上,在大庭广众之中,国骂依然在空气中荡漾,有的甚至骂得更淋一漓、更具体、更“进步”了。流风所及,恐怕不久就要有人撰文论定那是一种古树新芽的伟大的文化了。
来源: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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