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要考大学了。小五爹说：“可不能再耽误小五了。他哥小光本来是挺聪明的一个孩子。可都怪俺，只让他念到初中，现在只能和我一起在土里刨食。看看他的同学小勇，当年学习成绩比小光差远了。可如今呢？念完大学，在银行上班，还娶到了城里媳妇。所以我就是头拱地，也得把小五供出来。”
小五也真争气，考了上了个本科。念书的时候，小五很少向家里要钱。因为他知道，爹那几个汗水钱来得很不容易。
转眼小五毕业了。他爹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遇到同村人总爱这样炫耀：“呵呵，俺终于出头了，等小五娶了媳妇，我就再也不用操心了。”有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嘿嘿，你是高兴的太早了，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喽。”小五爹一听不乐意了。他一看，发现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勇他爹，于是他说：“怎幺的？行你家小勇找个城里老婆，我儿子小五就不能在城里结婚了？”小勇爹听了这话，只说：“你不信？好呀，那咱走着瞧，看我的话对不对。”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小五的电话却越来越少。家里每次问他工作怎幺样，生活怎幺样时，小五总是支支吾吾的。小五爹有些坐不住了：“这小兔崽子，该不会是过上好日子，把他爹妈忘了吧？”“你这老头，咋不相信你儿子？别老疑神疑鬼的。”小五娘接口说。“万一叫哪个狐狸精勾了去……”“你咋回事？总往歪处想呢。小五是那种孩子吗？”小五娘气呼一呼的对着小五爹说。“不行，俺得看看他去，我不放心”，小五爹犯了犟脾气，于是便自己进了城。
看完儿子回来的小五爹变得一天比一天神经。他总好一个人念叨：“咋能这样呢？咋能这样呢？这几年我们勒紧裤腰带，还欠了外债，唉……”小五娘见他爹这样，也不敢多说：“老头子，想开些吧，咱们这样愁也帮不上小五呀。”小五爹忽的站起来：“我得出去转转。”话音没落，便冲出了屋子。
说来也巧，小五爹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小勇爹。小勇爹见他一付神不守舍的样子便打趣到：“呦，这是咋了？听说你看小五去了？咋回来就这样了？小五不理你呀？”“唉”，小五爹先长叹了一口气，把压抑在心底许久的郁闷发泄一出来，接着他打开了话匣子“你说，小五咋这幺难呢？我到那才发现，他还住在公寓中，八个人一间屋子。每天一亮就去上班，回来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每个月才挣800元，除去吃饭睡觉都剩不下几个钱。看他累的、瘦的，我，我真难受，唉……”
小勇爹听后不但不宽慰反而奚落到：“你的脑袋真是不开窍。你以为你儿子是谁？领导家的公子？如今城里娃有多少找不到工作的？研究生有多少在家待着的？你儿子这样，你就知足吧，不错了！”小五爹有些气恼了：“村里的广播是不说知识改变命运吗？”小勇爹哈哈大笑起来：“呵呵，时代不同了。你那是老皇历了。你看我家小刚，就是小勇他弟弟，倒腾煤呢。虽没他哥有面子，可是比他哥富多了。”“敢情我又落后了？”小五爹自言自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