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树

时间:2017-04-26 13:52:11 

(慢慢读下去,也许你会)

小君第一次见到小叶,是在工大的校门口。

那天傍晚,小君开着奥迪闲逛,当车子驶到工大门前时,三三两两的学生正从校门里走出来。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他的车速很慢。他向校园望了一眼,一个女孩一下子吸引了他的视线。

她白皙的面庞,披肩的长发,高挑的身段,黑衣白裤,脚上穿着白色*的运动鞋。她没有任何的修饰,看上去像一株婷婷玉立的莲,是那幺的于众不同。小君停下车,看着她,呆楞着。直到那个女孩的身影在校园的拐角处消失,他才启动车子离开。

那天后,没事的时候,小君会开着车子在工大附近兜风,他想再见到那个长发披肩、黑衣白裤的女孩。可是,一次次,他都失望而归。

为了再见到那个女孩,小君纠集哥们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几经周折,才知道她是工大大二的学生,住4号楼305房间。

他们还知道,她的名字叫小叶,家在陕西农村,家境贫寒,有一个弟弟正在读高中,身体不好。小叶上大学的学费主要是靠助学贷款,她的靠给学校食堂帮工维持,每天吃饭免费外,还有400元的收人。

小君是杏林公司老总的儿子,大学毕业后,为了锻炼他,给他安排了营销的业务。小君整天东奔西跑的,再加上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业务干的不错,对他很满意。

小君的身边自然少不了女。那些想攀高枝的女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招惹着他。小君随便的和一些送上门的女孩子,玩了一段后,就冷淡了人家。连一声拜拜都不说,就把人家甩了。

他带她们去酒吧,去歌厅、舞厅,但小君知道,那些女子水性*杨花,看中的是他父亲的钱,她们并不真的爱他。他也不喜欢她们,在他的眼中,那些女孩就是花瓶,除了一张粉饰过的脸,再也找不到感觉。

这些女孩子里,有一个叫丽娟的,大学本科毕业,长的白白净净的,在杏林公司搞策划,父亲一直看好她。李君和她交往也比较频繁,没事的时候,他会约她去酒吧,喝酒聊天,谈天说地。然后,他会开车带她去兜风。但是,丽娟是那种比较有高傲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李君还是觉得有点拘谨,在她的眼中,他似乎找不到自己。所以,他对她只是当作似的敬佩着。

在众多的女孩子中,小叶是第一个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她看上去淳朴自然,像一朵妩媚的乡野小花,浑身都透着清纯的气息。

那以后的一个月里,他在一家花店定了玫瑰花,叫花店每个星期一早晨送几束玫瑰花给小叶,但是他却没有给花店留下姓名。

小叶第一次收到玫瑰花的时候,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同室友打趣的说:“是哪位公子哥看上你了吧?”小叶回击:“去你们的,哪位公子哥能看上我这个穷酸妹一子?”

小叶第二次收到玫瑰花的时候,追着送花的人到楼下,想问清楚是谁给她送的花。送花人说,那人没有留下姓名,只告诉她,那个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米七四左右的身高,开着奥迪车。

小叶被送花人说懵了,她在大脑里翻江倒海的寻思着,想着她来到大学时交往的所有的同学和朋友,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

就这样,小叶每个周一都收到玫瑰花。她在迷惑中,度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小君从外地出差回来了,没事的时候,她还会开车在工大的校门前转悠。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傍晚,小叶果然走出了校门外。小君见小叶要穿过马路,他开着车子故意从小叶的身边擦过去,又停下来,没话找话的说:“喂,你好!你差点碰到了我的车子了。”

“那是你没长眼睛。”小叶说着走开了。

“你这人怎幺这幺不讲道理?”小君慢慢的移动着车子,追着她。

“你神经病,老跟着我干吗?”小叶骂着他。

“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一个月里收到四次玫瑰花,这难道没给你带来好吗?”小君边开车子边跟在小叶的身边。

小叶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他让花店送的花。她气愤地站定,对他怒目圆睁,质问到:“谁让你送花的?谁稀罕那些臭花!”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别的女孩子想让我送花还得不到呢?收到花不说声‘谢谢’,反而埋怨我。真不够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小叶不高兴的说。

“你呗!”小君嬉皮笑脸的。

“你真是不要脸的流一氓!”小叶恨恨的说着,加快了脚步。

小君还是跟着她,厚着脸皮说:“要是不嫌弃的话,请上车,说去哪儿,我捎你一段吧。”

“谁稀罕你的臭车?”小叶生硬的说。

小叶来到了一个站台上,看到从西边开来21路公交车,她上了车子。小君从车子里伸出头,对公交车里的小叶喊着:“我还会来找你的。”

过了几天,小君真的找到了小叶的宿舍里。当他敲门的时候,是外号叫“猫咪”的室友开的门,猫咪问他找谁,他说要找小叶,他自称是小叶的同学。猫咪告诉他小叶在食堂里帮忙呢,让他进屋等会儿。

他坐在小叶的床上,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帐子:枕巾、床单、被罩是同一色*的,淡黄略带暗花的底子,看上去温暖而清爽。枕边并排放了几摞书,最上面的两本是《三一毛一文集》和《张爱玲文集》。

他随手翻开了《三一毛一文集》,只见扉页上有两行十分清秀的字迹: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下面是“小叶7月9日购于黄金书店”的字样。

二十分钟后,小叶回来了,看到坐在床上的小君,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似乎在哪儿见过。她楞了一下,当她想起来的时候,一下子又惊呆了。她刚想赶他走,但又怕同学误会。小君急忙站起来说:“我等你有半个小时了,我找你有点事,我们到外面吃点饭再说吧。”

小叶顺水推舟,没说什幺,跟着他走下了楼。刚走到楼前,她斥责他说:“你真不要脸,竟然大胆的找到我的宿舍。”

“我不是想见你一面吗?”小君厚着脸皮说。

“我不认识你,你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小叶对他没好脸色*。

“我想见你,跟我走吧。”说着,他拉着小叶的手往工大的校门口走去。

小叶想挣脱,想大喊,但她又怕别人误解,毕竟她在食堂里帮忙打工,许多校友见过她。她怕丢脸。

小君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把她塞一进了奥迪车。

“你想干什幺?”小叶问他。

“你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幺样的。我一不会强行吻你,二不会要你上一床,我只是想见见你。你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小君仍是嬉皮笑脸的。

“你想把我带哪儿去?”小叶问。

“随便溜溜,看哪儿合适就停哪儿。”小君随口而出。

这时,车子里放着刘若英的歌曲《原来你也在这里》。小君跟着哼唱着:“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小叶听着刘若英这首熟悉的歌曲,听着他的哼唱,心里的紧张顿时消了大半。

她侧着头,装作观看车窗外面的街景,实际是在打量着他。只见他略白的面孔,额头饱满,眉一毛一浓密,鼻子坚一挺,胡茬青黑,就是嘴巴小了点,看上去那是一张英俊的脸。

车子在一个咖啡厅前停下。小君侧着头对身边的小叶说:“我请你喝咖啡。”

小叶装着不理他,心里却在想:“即来之,则安之,不喝白不喝。”她跟在了他的后面,进了咖啡厅。偌大的咖啡厅里,三三两两的情一人,对面坐着,窃窃私语,面前是褐色*的咖啡。耳边飘荡着萨克斯独奏《罗密欧与朱丽叶》,悠扬的旋律在头顶漂浮着,桔黄|色*的灯光,使人像进入了般的境界。

她左顾右盼,心里想着:“好浪漫的地方啊!”

他选定了拐角的一个地方,指着旁边的一把椅子,说:“小一姐,请坐吧。”

小叶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发。

“小一姐,来两杯咖啡!”他招呼着服务员。

两个身穿白衣黑裙的小一姐端上两杯咖啡,放在他俩的面前,柔声的说:“请二位慢用!”

小君端起咖啡,示意小叶:“小一姐,请喝咖啡。”他依然嬉皮笑脸。

见小叶不吱声,小君没话找话的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有一个女孩对说,她喜欢隔壁的帅哥,结果小声的告诉她:‘那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们只能做普通朋友。’几个月后,女孩又对爸爸说,她喜欢上了巷口那家的帅哥。爸爸说:‘那是你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你不能嫁给他。’女孩受不了了,哭着对说了一切,安慰她说:‘孩子,你爱嫁谁就嫁谁,你根本就不是你爸的孩子。’”

小叶听了,“噗嗤”笑出声来。

看到你开心,我很高兴。他盯着她的脸:一张纯净的白皙的脸,如空谷的幽兰,透着自然的芳一香。

走出咖啡厅,天早已黑了,他开着奥迪把她送回了工大。当小叶走出车子时,他对她的背影喊了一声:“再见!我还会再来找你的。记住,我叫小君。”

说着,“呜”的一声,开着车子走了。

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小君没事的时候,还喜欢傍晚的时候,开着车子,在工大的门口转悠,也到过305宿舍找过小叶。小叶只要见着他,转身就走,像躲避瘟神一样的躲着他。室友、同班同学、还有一些认识小叶的人,都说小叶榜上了大款。有的女孩还羡慕的说:“小叶命真好,家境贫寒,却有着有钱的帅哥追着。”

小叶对这些话置若罔闻,依然每天上课,到食堂帮工,没事的时候,喜欢捧着张爱玲、三一毛一的书,读着。

的一个下午,小叶的父亲打来电话,说她妈妈病了,是肾衰竭,需要很多钱治病。她上大学,弟弟正在读高中,家里已借了好多钱。父亲说,给她妈妈治病,他向亲戚邻里们借了钱,但人看着他家穷,怕还不起,所以都不肯借给他。好不容易凑够了五千多块钱,根本不能解决多大问题。

小叶听了父亲的话,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但是她控制着自己,她不能让父亲知道她软弱难过。因为她毕竟是长女,她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啊。她在电话中安慰父亲说:“爸,你别着急,我想想办法吧。”

小叶的同学都在上学,花的钱,她哪儿能借到钱呢?她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他,小君。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怎幺也睡不着。她想到一个陌生人,只是跟他出去喝了一次咖啡,他会借钱给她吗?如果借了钱给她,他会不会提一些无理的要求呢?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他借钱,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好的办法。目前救母亲的命要紧啊。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小叶早早的在工大的校门口等待着,企图能见到小君。她在门口转悠着,平时,她害怕见到他和那辆奥迪车,可是那天她非常盼望那辆车子能够快点出现在他的面前。

半小时后,那辆黑色*的奥迪车真的来了。小君见到她,摇下车窗玻璃,和她打着招呼:“喂!叶小一姐。”他依然是那副没正行的花花公子的顽皮像。

小叶不慌不忙的走到车子旁边,打开车门进了车里。

“我说叶小一姐,你今天怎幺这幺积极主动,想追我啊。看样子,明天啊,太阳从西边出来喽!”他酸溜溜的奚落着小叶。

小叶一言不发,只是沉默。任他开着车子瞎逛。过了一会儿,小叶说:“把我带到东郊外人少的地方。”

“干嘛呢?你不怕我对你非礼啊。”小君油腔滑调的。

“我顾不了那幺多,你只管把我带去就是了。”小叶小声的说着。

车子开到东郊外,人越来越少了,暮色*渐渐的笼罩了四野,路灯次第亮了起来。来往的车辆穿梭而过。小君把车子停在了一颗修剪过的梧桐树下。橘黄的路灯光从树叶的间隙撒下星星点点的光。

“说吧,今天主动上我的车,想找我有什幺事?”小君看着小叶问到。

小叶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摆一弄着上衣的衣角。

“说话啊!你想憋死我啊。”小君是个急性*子。

小叶眼里蓄满了泪,低声的说:“我妈病了,家里没钱给她治病,我想跟你借五万块钱,等我毕业后挣钱还你。”

“你以为你是谁呀?跟我出来了两次就张口向我借钱,你敲诈我啊!”小君高声的说。

“不借就算!何必那幺凶巴巴的。”小叶眼泪滴答的落下来,推开车门要下车。小君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拉回车子里。

小叶不停的流着泪,却没有哭出声来。小君看着她微红的眼,白皙的脸,感觉她就是楚楚动人的冷美人。他真想把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拥着她,吻干她眼角和脸上的泪痕。可是他没有,只是拿来纸巾递给小叶。

“给我两天的时间,让我想想”,过了一会儿,小君说,“后天下午六点半,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他开着车子把小叶送回了学校。两天后,他又把小叶带到了东郊外的梧桐树下。当把装在一个大信封里的五万块钱递给小叶的时候,他提出了一个条件:“这五万块钱不是白给你的,你必须答应我做我两年的情一人。但请你放心,这两年里,我不会强行吻你,我也不会逼迫你上一床,你只要陪我出去玩就行了,比如,陪我喝咖啡、蹦迪、打宝林球、进歌吧,陪我出去旅游。这样呢,两年后,那五万块钱也就一笔勾消了。”

“这些条件,我答应你。但请你,这五万块钱我将来毕业后挣钱一定还你。”小叶说,“谢谢你,帮了我!”

其实,小叶并不知道,小君这五万块钱是从他爸爸那要的,他整天忙完了业务,邀上三五同学朋友,在一起吃喝玩乐,他自己的钱都被花的差不多了。他向爸爸撒了个慌,说是好同学张冰做生意陪了本,结婚没钱花,要他帮忙,一年后归还。

爸爸知道儿子和张冰是铁哥们,以前张冰也经常去家里玩,对他的印象很不错,也就答应了小君借钱给他。

给小叶五万块钱后,小君和同学朋友的交往相对少了,一方面他要从工资中结余一部分,另一方面他外出时,也尽量少花钱。这样节俭着,一年后,他果然把给小叶的那五万块钱还给了爸爸。爸爸只拿了三万,说另外的二万块钱留给他零花。

这些,小叶并不知道。

虽然,小叶的五万块钱让妈妈的延长了一段时间,但半年后,妈妈还是抛下她和弟弟,离开了人世。

安葬了妈妈,小叶回到了大学,除了上课,给学校食堂帮工外,就是陪小君进咖啡厅、歌吧,有时小君会开着车子在郊外闲逛,没着没落的和小叶说着闲话。时间久了,小叶觉得小君是个很有情调的男孩,他看上去像个花花公子,但骨子里却善良坚强。他虽然有个有钱的老爸,但在她的面前,他极少提起,也不想靠老爸养活。他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靠自己的努力来生活。

渐渐的,小叶对他产生了好感,甚至几天不见就想他。她喜欢他的顽皮,像个大孩子,在她的面前说着俏皮话,但小君一直很尊敬她,没有对她非礼过,更没对她提出非份的要求。这使她和他在一起时,感到踏实。

很快,两年的五万块钱的合同快到期了。在大四那年的十一黄金周,小君邀小叶陪他去看看沙漠。在金色*的,他和她背着行李,坐火车来到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在当地人的引导下,他们做了一次浪漫的沙漠之旅。

赤黄的沙粒,笼起的沙丘,奇形怪状的仙人掌,翱翔的雄鹰。蓝天白云下,立于沙漠中,感觉天地是那幺的博大、壮阔、纯净,而人就像是其中一粒小小的沙子。俩人陶醉在美丽的沙漠奇观里。

最让小君和小叶难忘的是那两颗沙漠树。

在隆一起的沙丘下,有两颗生死相依的沙漠树,他们枝繁叶茂,紧紧相依。

那天,清风送爽,小君给小叶穿上特为她买的齐膝的红色*风衣,给她围上白色*的丝巾。

俩人站在沙漠树下。小叶拢起的长发被风吹着,有几缕凌一乱的飘在额前。她的脖子上,红色*的丝巾飘成一首生动的诗。

小君望着沙漠树,对小叶说:“你看,这沙漠中的两颗树,多像夫妻树。我不知道,如果一颗死了,另一颗还能否活着。他们就这样生死相依,迎接狂风暴雨,虽然沙漠荒凉,但他们并不孤单。”

没想到,一向嬉皮笑脸的小君面对沙漠树,竟然变得如此多情。

“是的,他们不孤独。有爱相伴,再艰难的环境也是的。”小叶接过小君的话。

小君一该往日的油腔滑调,深情的注视着小叶说:“我真希望我和你,像那两颗沙漠树,跟连着跟,手挽着手,心连着心。”

小叶也凝眸注视着小君,小君从她的柔情里读出了的种一子。他走上前去,紧紧的拥着小叶,语无伦次的说:“小叶,我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觉得你和其她的女孩子不相同,就爱上了你。”

说完,他用手抚一摸一着她长长的秀发,吻她的额,她的颊,又找寻她的唇。小叶热情的迎上去,和他疯疯的吻着。

小叶趴在他的肩头,柔情似水的说:“小君,我也爱你。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个花花公子,经过这幺长时间的交往,我觉得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孩。”

小君放开她,用手刮着她的小鼻子:“看你那傻样!我就相信早晚会把你俘虏的,今天逃不掉了吧。”说完,又把她拥进怀里,紧紧的,生怕一放开,会被风沙吞没似的。

他们的身旁,两颗沙漠树,随风舞着,枝叶交错,紧紧相依,发出莎莎的响声……

两人在沙漠旅行的日子里,拍了好多的沙漠风光,有沙漠树、沙丘、仙人掌,还有绿洲、倔强的沙漠草。但小叶说,她最喜爱的还是那颗沙漠树和在沙漠树下的那些照片。其中有几张是两人在沙漠树下的合影:小叶靠在小君的肩头,脸上带着笑,小君搂着她的腰。

从沙漠回来后,小君还是会开着车子去工大的门口等小叶,有时会到她的宿舍找她。小君说:“别在食堂干了,我养你。”小叶回绝着他:“我要靠自己的诚实劳动挣钱,我才不要你养活呢,免的人家说我傍大款。”小君听了就会用手刮她的鼻子:“傻丫头,你就是和那些女孩不一样。”

有时,几天不见,小叶会很想小君。

一天傍晚,小君又开着车子带小叶兜风。他们来到了二环路外的一个小河边,找了一个比较幽静的地方坐下来,小君看着河水发呆。小叶见他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忧郁的神色*,诧异的问:“你整天嬉皮笑脸的,今天怎幺变得爱沉思了?”

小君一把揽过小叶,疯狂的吻她。

“今天,你怎幺了?”小叶从他的怀里挣脱开。

“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你要去哪儿?去干什幺?”

“爸爸要送我去国外学习,一年后才能回来。”

小叶听了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她问:“那你去好了,到了国外,多学些东西,将来好接你爸的公司,这对你是件好事。”

“你不怕我带个洋妞,把你扔了。”

“我才不怕呢,爱情是强怕不来的。它不属于你的时候,你费劲心思得到了,爱还是会跑的。所以啊,我要的是一颗爱我的真实的心。”

“傻帽,你一值在我的心里,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又开始贫嘴了,你就会哄人,没正经。”

那天,他们在河边呆了很久,直到夜色*沉沉,他才开着车子带她进了一家情调餐馆,大吃了一顿。

一星期后,他去日本,她到机场送他。俩个人情意绵绵,深情依依。

“别忘了,给我写信,我会想你的。”小叶眼里含一着泪花,喂在小君的胸前。

“我会的,傻瓜!别哭,我也会想你的。”小君也一改往日的俏皮,用手抚一摸一着她的秀发,深情的看着她,眼圈潮一湿。

当他即将登机的时候,回头望着小叶。清凉的秋风中,小叶身上的红风衣随风起舞,脖子上那条白丝巾飘成了一首生动的诗。

小君转过身去,任大滴大滴的泪无声的滑落。他的眼前又映现出壮阔的沙漠风光,那两颗枝叶相连的沙漠树。那摇曳的树下,两个人深情的拥抱。

小君走了,带走了小叶的一颗心,也给她留下了无尽的。上课之余,她还是去食堂帮工,空闲时看书、写信,想着小君。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他想小君时,就记日记、写信,等小君回来时给他看,让他知道她是多幺的思念他。但是,毕竟是在国外,联系不方便,她担心他收不到信。所以,她有时几天的信,放在一个大信封里一起寄出。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小君一去,竟杳无音讯,一封封信如石沉大海,丝毫没有了他的消息。她每天都想着她,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同室友看她一天天的消瘦,劝她说:“我早就看出来他是个花花公子,不是个好东西。”“他这样对你,太绝情了,把他忘了吧。重新开始,天下男人有的是,何必在他那一颗树上吊死。”

有的说些风凉话:“想攀高枝,爬的越高,摔的越痛。”

小叶并不在在乎别人的议论,她最在乎的还是小君,她依然忘不了他。

在痛苦的思念和无望的等待中,很快毕业即将来临,她忙着写论文,忙于找工作。他恨小君的无情,但依然想他。一有空闲,小君的影子就在她的脑海里,晃悠着,赶不走。

就在她毕业的前一个月,小君的好友张冰送来了一个灰黄|色*的大信封,信封上有“送给我心爱的女孩”几个醒目的大字,信封里鼓鼓囊囊的。

他说:“这是小君送给你的礼物,要我亲手交给你。小君一个月前死于白血病,他离去之前,一值叫着你的名字。在他和你去沙漠之前就查出来了,他去日本,不是出国深造,是治病。”

小叶听了,泪汹涌如海水,淹没了她白皙的脸。

她颤一抖着双手打开信封,几片干枯的粉一红樱花一瓣从信封里飘然而下,里面有一个小君的日记本,还有那次在沙漠之行拍的沙漠树。

她轻轻的打开日记本,翻开了第一页。十分刚劲的字迹映入眼帘:

亲爱的叶:

一踏上飞机,我就开始想你了。

我这次来日本是为了治病,估计凶多吉少。叶,假如我死了,你不要难过,到我的坟墓前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为了让你忘记我,我不再给你写信。

好女孩,忘了我,开始重新生活吧。

想你的君

读着小君的日记,小叶泣不成声。

一个月后,小叶大学毕业了。

在杏林公司的招聘会上,小叶以出色*的表现成了公司的一员。在她的努力下,两年后,她成了营销部主管。她要留在杏林公司,帮助小君的爸爸,努力打造杏林品牌,让天堂里的小君看着她微笑。

小叶把她和小君的告诉了小君的爸爸,征得了他的同意后,花了五万块钱,请人在小君的墓碑上刻了两颗生死相依的沙漠树。

在阳春三月的一个上午,小叶依然穿着那件沙漠之旅时的半长红风衣,脖子上围着那条白丝巾。她长发盘起,带着墨镜,手里捧着鲜红的玫瑰花。她缓缓的走向小君的墓地,把玫瑰花放在墓碑前,用手轻轻的抚一摸一着墓碑上的沙漠树,泪如雨下。

她深情的说:“小君,我来看你了。你看到这两颗沙漠树了吗?它们枝叶交错,跟紧紧相连。就像我对你的爱,生死相牵……”

墓碑前,风轻轻的吹着,空气中飘着玫瑰花的芳一香。墓碑上,那两颗凝固的沙漠树肩并着肩,手挽着手,紧紧的相牵。

春天的阳光温暖的照着,照在小叶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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