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散文精选

时间:2017-05-24 10: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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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望——散文精选

前些日子里落满桃花,更往前一些的日子里,自然是开满了桃花。如果还要往前呢,是春天刚扭扭捏捏,羞羞涩涩而来。她用手帕遮挡着半张粉面。桃花似胎儿,蜷缩在一个个花苞里。

近来的日子木槿花开。

桃花无比烂漫时,木槿生长着小叶。现在桃花掉落殆尽,一朵一瓣都不剩,木槿开出了自己的花。但桃树也不是无所作为了,反而生长出越来越大的叶子。

到底是先生叶再开花好?还是先开花再生叶好?先辉煌一把,再低调下去,还是先低调,再来个辉煌的高潮?总之,生命线条上绝对有波动,生命之舟在海浪中总有起伏。不稳定恰是生命的象征。是走进了一个山谷,还是攀上了一座山峰,也总有各自的风景。花有花的色彩,叶有叶的形态。

存在又即为合理。我们再伟大再有创造力,也不可能去改变生命自身的固有秩序。想让桃花先生叶再开花,亦或想让木槿先开花再生叶,任何威逼利诱的手段都是无济于事的。人类的规则只适用于人类。人类的那一套也只有人类自己去吃。

木槿我认得,因为小时候的校园里,教室门口外总有一株木槿。这种植物,从地表就开始分开许多叉,每根枝条伸向一个方向,负责一个方面的成长与希望,但是它们的根又绝对是在一处的。及至开花,不同枝条上的花朵相视,是否会意识到本是同根生。在不同的位置精彩,却来自同样的血脉。

路边的一种观赏植物,在去年腐朽的肢体中,又重生出修长的生命。如果知道它的名字,我非常愿意说出它的名字。它的模样像兰草,气质也似兰草。狭长的叶片上,滚动着十足的绿。那种绿有底气,有力度,有深度。叶片弯曲的弧度上,尽显生命的张弛力。仿佛书法大家,老墨粗毫,劲笔遒书,即兴而就。只几笔,就神采奕奕,无可匹敌。

站在窗台前,往下面张望。

一抹黑色和一抹粉色在路上移动着。这对被我以色彩命名的情侣,刚刚经过了一座白色的桥。他们开始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绕,在团团簇簇的青丝绿烟里出没。

人工湖里还没有注水,两个孩子站在湖底的卵石堆里。

一个工人站在草坪上,手持水管的喷头,优雅地浇着草地。喷出的白色水柱如蝌蚪甩尾般灵动。一条白色的水管逶迤在草地上。无数水分子正在管内快速流动。

外面的街道上经过了一辆红色轿车,又出现一辆白色运输车。蓝色保洁三轮车在辅路上慢慢移动。它们都以不同的色彩,不同的速度在我的视野里经过。

鸽群在灰色的天空中翻飞,在高楼大厦之间斡旋。刚才还响起了一阵鞭炮声。那一阵喧嚣浮华的响动,很快被天空和大地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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