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带雨林中,每公顷土地上能有650种树——这比整个北美大陆上树的种数还多。几十年来,这个现象一直困扰着生物学家们。现在,有了先进的数据分析方法,犹他大学的菲莉丝·科莱(PhyllisColey)和托马斯·库萨尔(ThomasKursar)也许终于得以发现其中的奥秘了。
如果我们看得广一点,演化其实是非常简单的。成功的物种生存繁衍,是因为它们能更好地获得、利用资源。如果两个物种利用资源的方式太相似,它们就会相互竞争——直到其中一个演化得能够开发新资源,占据新的、还未被占据的生态位。然而,在任何环境中,生态位都是有限的。这也是为什么只用生态位开发理论无法解释热带森林的生物多样性。
生物对生态位的竞争情况取决于物种和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这包括了非生物的因素(气候、水、土壤等)和生物因素(换句话说,也就是别的物种)。热带森林有着很稳定的非生物环境,于是科莱和库萨尔推断,要解释这些林子里超凡的生物多样性,一定得考虑生物间的相互作用。
他们在近期发表在《科学》杂志上的一篇文章中指出,是植物和植食动物之间的“军备竞赛”驱动了演化。在一只植食动物发现了采食某种植物的新方式后,那种植物必须演化到能够抵御它们。经过许多世代后,这些变化推动了新物种的形成,最终造成了我们观测到的热带生物多样性。
这种解释又被称作红色皇后假说(Red Queen Hypothesis),它的名字来源于刘易斯·卡罗尔的《爱丽丝镜中奇遇记》中,红色皇后对爱丽丝说的一句话:
红色皇后假说并不年轻。它在1973年就被首次提出了,自此被用于解释许多其他的生态现象。然而到目前为止,生物学家们一直没能确定它是否也应用于热带森林中——要确认这一点,任务量太大了些。热带森林里有几千个植物物种,每一种都有可能被几百种植食动物采食。要证明红色皇后假说确实在此成立,这上百万的互动都得考虑到。
同时,在这样的军备赛里,植物们的战役比植食动物更难打,因为它们的生命周期可能是自己采食者——一般是小昆虫——平均寿命的几百倍。这也是为什么单单一棵热带的树就有可能有几百种不同的化学物质囤在“军火库”里,防止植食动物采食自己。而这,让分析变得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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