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妇女主任大惊失色,拼命地挣脱杂交牛的手,在甩了他几记耳光之后,夺门而逃。
那天,杂交牛木木的,像失了魂一样,后来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天两夜,不吃不喝。
朽木难雕。妇女主任对书记汇报: “我再也不去做他的思想工作了,弄不好还惹一身骚!”
布谷鸟叫了,家家户F都在忙春耕,而杂交牛却依然睡他的觉,连稻种也被他吃掉了,心灰意懒使他觉得不需要为今后做打算。
老婆走了,杂交牛的家门始终都开着,饿了,如,碰上谁家的鸡误进了他屋,他就会毫不客气地杀来炖汤喝。杂交牛成了个破罐子,破罐子破摔,左右邻居也拿他没办法。
村里给杂交牛送慰问金,村民有意见,不屑,都说给这种人送红包,是不是要鼓励他去偷鸡摸狗哇?书记说: “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毁了吧?浪子回头金不换哩!”
杂交牛没有回头,依然我行我素,他的衣服更脏了,头上的那撮白发更乱了。书记就想请派出所的人帮忙教导教导。
可所长说,对付这种人最头痛了,打不得铐不得,小偷小摸够不上犯法,哪能去给他判刑呢?即使关他几天禁闭,有吃有喝,他还更喜图个安乐!
近来,我们乡正在为创建“最文明卫生乡镇”做努力。这天,杂交牛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闲逛,突然一辆写有“叫花子收容车”字样的大篷车在杂交牛的旁边“嘎”的一声停了下来,几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就把他扛了起来,再“砰”地把杂交牛扔进了焊着钢筋的车厢里。
车厢里早已有好几个邋邋遢遢的叫花子,一个叫花子惊恐地敲着栅栏咆哮着,另外几个则面无表情。杂交牛自嘲地摇了摇头,卧在角落里睡了一觉。
当醒来的时候,车停在了一座废弃的林场里,周围树木参天,阴气沉沉。车斗一抬,他们就被彪形大汉赶了下来。之后,杂交牛眼睁睁地看着叫花子收容车喷出一股尾烟弃他们而去。在这荒山野岭,叫花子们“嗷嗷”地叫着,一下子就作了鸟兽散了。
多日以后,杂交牛终于回到了家乡。他一路向西,渴了喝水,饥了吃草,可谓真正成了一头杂交牛。
当快要看到村庄的时候,他在溪边洗了一把脸,希望久违的屋栋上会升起袅袅的炊烟,或者看到那一张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可是,没有。家门依然洞开着,地上还长起了青苔,杂交牛踏上去,软绵绵的,虚虚的,似有要跌倒的感觉。
我们村的养牛产业发展得顺风顺水,销量极好,有几位前来买牛的牛贩子在市场上争得脸红耳赤,还动起了武,结果双双住进了医院。
一天,经一“愣头青”点拨,说在村前靠祠堂的那栋破屋子里有一头无人看管的杂交牛待售。牛贩子走进去一看,呸!哪里有什么杂交牛啊,只见一老男人躺在床上病得已奄奄一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