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显然已经知道了。
唐文浦说:这事不公平。于是他就把今天开会的事痛痛快快地说了一遍。
局长很认真地说:这事我查一查,看看都谁来晚过,都得罚。
唐文浦一听慌了:不用查,我只是说这事。
局长宽容地笑了。小唐呀,不查怎么能知道谁来晚了呢?怎么能知道副局长处理不公平呢?
唐文浦说:那、那……
离开局长办公室后唐文浦就有点后悔,这事怎么整到这份上了呢!不能查呀,局长一查,不就成了我背后整人吗?可他们领导是干什么的呀,别人来晚了看不着就看到我了?这事真别扭,不查不是,查了更不是。
这样想着唐文浦就来到了办公室门口,听到小何在里边讲笑话,引得那几个人直发笑。他推门进来,办公室里立即安静下来。
唐文浦问:讲什么呢?
小何说:没啥!不讲了,快干活吧。
喝水声、翻报纸声、咳嗽声、哈欠声相继在办公室响起,又一声一声地压在唐文浦的心上。
闷了半天,门口突然传来喊声:老闫。随即门被重重地推开,大张出现在门口。
大张一眼看到了唐文浦,声音立时降下八度。大闫,你出来一下。
不一会儿,老闫回来了。唐文浦觉得大张有点怪,平时来他来总是大大咧咧的,今天怎么突然小心谨慎了呢?难道他知道我和局长的谈话了?他试探着问老闰:大张找你有啥事?
大闫低头看着报纸,没啥事。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唐文浦还想说点什么,一看几个同事都低头干着自己的事,张开的嘴又合上了。
唐文浦郁闷了。自己只是为了要求平等,这本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要求,也是为大伙好,没触犯谁呀,怎么都这样了呢?越想越觉得这事别别扭扭的,不知哪里出了毛病。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把头扭向窗外,看外面的风景。
不知不觉中,天暗下来了,他一回头,发现办公室里就剩下他孤伶伶的一个人了,同事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他走出办公室,走廊里很静。他锁上门,朝走廊那头的楼梯口走去。咚、咚、咚,孤独的脚步声在不明不暗的灯光里听起来十分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