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别再假惺惺的。”
他转身走进了餐厅,陈默想也没想抬脚就追了过去“阿哲,你听我说。”
他在餐桌前顿了脚,拿起她送的那个包装精巧的礼盒,顺手扔进了垃圾筒,“这个,我不需要。”
“陈默,你折腾了我这么些年,也该够了吧。”
江修哲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她心里跟着一阵闷痛,他转身就向楼下奔去,不一会就听到车子疾驶而去的声音,陈默怔怔的在西餐厅坐到快打烊才回去。
拒绝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怕失去,江母的话并没有错,可是她舍不得,她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有第三种出路,可是没有。
家里黑灯瞎火的,知道他今天肯定不会回来,以后都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她无奈摇了摇头,她的一片苦心江修哲是不会明白,推开家门进去,打开灯,眼前是玫瑰花铺就的世界。
地板上用浅粉色的玫瑰摆成一个巨大的心型的形状,大概是想求婚后给她个惊喜,她以前是时尚主编,对各种浪漫文艺的桥段一一熟稔,而眼前的一直被她视为是最烂俗的桥段却轻易勾出了她的眼泪,不是感动而是心疼。
半夜的时候接到江母的电话,“江修哲出车祸了,你赶快来一趟医院。”
陈默吓的魂不附体,赶紧赶到医院,在诊疗室见到在包扎的江修哲,身边站着江母。
那个站在一边骂他的长者就是那个来急诊室给他手术的那位,“阿哲,你懂点事成吗,赶紧回自己家去,你看你把你妈急成什么样了。”
“叔叔,别念了,一晚上了。”
陈默怔怔站在门口没过去,眼泪却流个不停。
江修哲一扭头看见她,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心里一阵刺痛,又有些余怒未消的恼恨,看见她站那儿无声的哭泣,心又软了,对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她依言走过去,江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他那只没受伤的手去帮她擦眼泪,“不过是些小伤,你别哭了。”
陈默的眼泪趟得更凶,似乎流不尽似的。
其实他真的只是小伤,右手包扎好了他就嚷着回去。
出了医院大门,江修哲冲着他妈咧嘴笑道:“妈,没事了,你回去吧。”
江母拦住他,“跟我回家去,阿哲,妈真不放心你。”
陈默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江修哲执意不肯,最后是江母没办法,只好让司机把他们一起送回了家。
陈默抽了抽鼻子,眼睛都肿成了桃子。
江修哲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以前你都巴不得我立马死了,现在一点小伤你哭成这样,我信你心里有我,可既然那么担心我,干嘛还对我那么心狠,陈默,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什么,猜来猜去真的很累。”
她再一次哭的泣不成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一点也不比季含少,不是不想跟你在一起,而是我不敢跟别人许一辈子,我怕老天爷听到了,会偷走我的幸福”
江修哲心里又酸又软,那只没受伤的手把她搂进了怀里,又低下头亲了下她的额头,“相信我,这次真的不会了。”
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她扭头去看身边睡的正熟的江修哲,心酸的不已,“幼稚鬼!”
江母第二天就来找她了,差不多要跪在她面前,“陈默,你该相信宿命了吧。”
她哽咽不成声,江母握着她的手,“请原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我想要我儿子健康快乐的生活,一个健全的妻子,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你若是真的爱她,请放过他吧。”
她决定认输了,宿命这种东西很可怕,她赌不起,更何况她给不了江修哲要的生活,那就放开他也放开自己。
陈默用了半个月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处理手头上的事情,她找人照顾季爸季妈,还有她和季含的基金会,找到了合适的人接手。
半个月后的一天,她起了个大早,帮江修哲做了早餐,又送他到楼下,她第一次当站邻居的面吻上他的唇,纠缠许久都不舍得放开,她说,“我爱你阿哲,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
江修哲不是没觉察出什么异样,这个半个月来,陈默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依赖自己,这是他乐于见到的,也彻底放了心。
等他上了班,她转头奔向机场,半个月前就联系好了山西的一个学校,那片地区有不少志愿者。
季含说的对,只有真心的去帮助别人,才能获得内心的安宁和快乐,她想去试试。
她知道江修哲能查到她的航班记录,先是飞机,然后换乘火车,又是大巴,接着是乡间公路,这样倒腾的路线,他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她的。
走的时候,她给每个人预发了邮件,她想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