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相亲情人(85)
85章遇到军人
“哈哈,这么幽默的小伙子怎么也哭鼻子?”那军人听了我的话忍不住就笑。
“这也不奇怪,毛泽东那么一个军事家还‘泪顿化作倾盆雨’呢?况且兵法云:‘兵者,诡道也。故能示之不能’——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真在哭鼻子?”军人的笑激发了我潜在的幽默,我故意把毛泽东“军事家”三个字说的响亮了点,还丢出一句兵法上话。
“哈哈,小伙子真的不错,真的不错,居然还知道《孙子兵法》,而且讲话还很有说服力,不过军事家毛主席可确实是在怀念妻子杨开慧时才如此动情的,难道您也遇到类似的感情问题了?”
军人的回答不由让我仔细看他一眼,他浓眉大眼,尤其两条眉毛有点竖立,就是豹眉的感觉,这种人一般让人看起来都会感觉有点距离的,可他的言语和眼角露出的笑却让我感觉特别随和,而且对文学还如此精通,我不由说话就更大胆一点了。
“和人谈话没几句就牵扯到别人的感情问题,你不会是部队里的什么政治部主任或者政委之类的,专门帮战士当红娘吧?”
“哈哈,小伙子,你眼光还真独到,我确实是政工干部出身,专门做人的思想政治工作,红线也真牵了不少。”
军人一说话就先笑一声,把我的悲伤逐步给淡化了。
我觉得我坐火车总是能遇到奇怪的事情,记得几年前坐火车,那时是硬座,我旁边居然是个和尚,一路上他给宣扬六祖惠能如何因“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而成佛的故事,现在火车上是硬卧,又遇到个做“红娘”的军人。
“你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那你帮我做一下思想工作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这句话。
“哈哈,想不到思想工作到处都能派上用场,年轻人,那你就把你的烦恼给我说说,说不准我还真能帮你分析分析。”
这列车厢,也许是淡季,在我这个卧铺厢内并没住满,只有三个人,另外一个人听我和军人说话滔滔不绝,拿着一包烟就出去了。
也许我是真的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也许是那军人给我特别好的印象,我就毫无顾忌地把我的经历把一五一十地给这陌生的军人听,尤其是对张萍的感觉,我说的特别详细。
军人一边听,一边点头,一会又摇头,不过他从来没打断我的话,表现了极高的耐性。
“该哭,确实该哭。”我说完话以后,他回答的是这么一句。
我怪怪地看着他,怎么叫该哭?
“小伙子,你的类似的经历我在部队的士兵中遇到过好几例,不过没你的情况复杂,他们中间有圆满解决的,也有因此闹的焦头烂额的,我做过家属的工作,也做过士兵的工作。或许是我们的士兵没你喝的墨水多,他们的思想没你想的这么复杂,什么交易,什么条件,什么不配,什么后悔的,我对我的士兵经常说,作为男人,一旦选择,就认准目标,用朱熔基总理的话说就是不论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都要义无返顾,一往直前,这才是好男儿,不要婆婆妈妈的,更不要一遇到问题就撂条子耍性子。”
“你是不是在变相批评我呀?”我不由插了一句话。
“哈哈,我一说话没个把门的,把你当成我的士兵了,你要原谅一下。其实,我也很欣赏你这样的小伙子,率性而为,只是有时想法太直,不能周详地考虑问题。比如,你觉得你母亲的要求和选择自己的爱情难道就是完全冲突的吗?比如张萍说那么一句话难道就真是要和你交换条件吗?是不是你意会错了?我觉得你呀,还是自己的自尊心做怪,还是没有把当初的那点自卑感摆脱掉。还有,你的行为——,对了,你多大年龄?”军人说着说着,突然停住问我年龄。
“我属龙,三十。”我很老实地回答。
“年轻人不要说我又批评你,三十岁的人应该算成熟的男人,可是你处理问题有点草率,你就不想想,你和那么一个残疾的家庭不告而别,人家心里会多难过,起码的礼节都忘记了,你应该到我们军营去锻炼锻炼,哈哈。”
说到最后,军人从严肃一下又转为笑,但他的话都入到我的心了,但我想的最多的还是,我对张萍说的那么一句话是不是太敏感了?我走的时候,是不是张萍真的想对我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