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小亮的事……我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
此言一出,度祥的面色顿时就变了,心思电转之后,他才长叹一口气,说道:
“别瞒我了,非岩已经说出来了。”
非岩?芸儿突然想起了,当她前面打给小亮手机的时候,是非岩接的电话。
“非岩已经说出来了。”这时度祥一边蹙着眉头一边用严肃的语气说,“你不用再瞒我了,他前面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你已经杀了小亮’。这下你有麻烦了,所以我才偷跑出来找你。你知道么?你其实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小亮真的是自杀的!”
芸儿突然有点犯晕,因为她才发觉了两件事:
.度祥还不知道秦愫已经被杀了。
.小亮也不会是自杀的。
可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度祥。思前想后,她决定先和度祥说第二件事。
“度祥,我告诉你,小亮不会是自杀的,一定是有人害了他,因为他最近都很快乐,并且今天还和我有约会,如果他想死,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听小芸说完,度祥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过了半晌他才说道:
“好吧,就是因为你这么想,所以才会以为是我干的,在第一时间来帮我顶罪。首先要谢谢你的好意,但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人是很复杂的,他可能有其它事瞒着你,你知道么?”
“什么事?”芸儿马上问道。
“唉,现在没时间谈这个了,你已经捅了大篓子了,就算不是你做的警察也会把你当成凶手抓起来,现在咱们必须得做另一件事才行。”
就在这时,芸儿又从度祥眼里看到了某种特别的东西,那是一种隐藏在瞳孔之后难以觉察的神秘光芒,转瞬即逝。芸儿心里不由一颤,自己就是被这种气息给吸引住了。这么多年,他果然没有变。
“芸儿,别担心。”度祥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什么都别担心,托一个朋友的忙,不在场证明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度祥,多谢你了。”听着度祥体贴的声音,红晕乍现于芸儿的脸颊,此时的她显得格外美丽。
她知道,不管是怎么回事,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了,不是么?
我眼里的世界,一直都和普通人眼中所看到的不同。
所以,小亮,请不要怪我好么?
今天为了特别优待你,已经让你坐在了教室的最前面,可你啊,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无精打采的呢?
虽然你就要和芸儿结婚了,但是你一直瞒着她你是一个同性恋,这件事你只告诉了作为外人的我,还有你的情人非岩。我不知道在同性恋眼中世界是否也如我这般特别,但这并不是我怪你的理由。只是你不该选择芸儿的,我还爱着她。
实际上,我们都知道你不爱女人,你不爱芸儿,但你喜欢玩弄女人身体,就和玩一个充气娃娃一样。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如果谁和你结婚的话,她这一生就算是被毁了。所以当我为此和你吵架的时候,你还没发觉我的杀意的话,你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棺材。
但凭着多年的交情,我还在考虑放过你,只是你不该做那件事的。
你不该在死到临头的时候,还拖芸儿下水。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呢?
是的,我知道,要你帮她完成不在场证明,可能就是她嫁给你的条件。你没有阻止她,反而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当你和我这个物理老师讨论制造不在场证明方法的时候,又对原因三缄其口,你真的以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么?
小亮?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睡着了?你不是很喜欢听我的课么?
唉,你知道,这下我没法不出手了,但是,要把这么烦乱的事情一下子解决还是得动点脑子呢。这需要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说实话,秦愫并不是一个坏女人,坏到足以让我堂而皇之的除之而后快。她只是一个失去我爱的可怜女子。她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我,只是不肯就此放手。我也无法找到和她离婚的理由。这样下去其实也没什么,我本来打算和她相敬如宾白头偕老的。但我没想到的是,芸儿竟然想要杀了她。可见嫉妒真是一件恐怖的事物,它不会随着时间而枯竭,只会在某一天爆发,你说对么?
唉,看来你真是辜负了我的好意,在我给你一个人讲课的时候,你居然在讲台里睡着了。
算了,同学们就要来了,让我把这堂课继续讲完吧。
小亮,这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堂课。
世上其实没有那么多巧合,巧合到两件谋杀案正好纠结在一起,除非是背后有人操纵。但不管怎样,让芸儿得到她想要的不就行了?虽然她只是想要一个不在场证明,我肯定会替你完成,并且我会给她更多。
她从小就很依赖我,所以当她得知不在场证明意外失效的时候,一定会打电话找我。我早就替她准备好了新的不在场证明,但我不能主动联系她,必须让她先有求于我。除非事情的发展甚至出乎了我的意料,我那时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在接到她电话之后,我会告诉她怎么做,在我给她设计的不在场证明里面,你的自杀理由是必要条件。
她是唯一知道我有杀你动机的人,只要她照做了,我就绝对安全了。
你放心,她不会因此怪我的。就像她也没和我商量,去杀我妻子一样。
小亮,时间要到了,祝你在另一个世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