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川鸿内酷

时间:2016-06-30 16:11:54 

那晚,沈小蕾戴上了我送的礼物戒指,但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凌晨两点,我们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楼道内,生怕脚步声惊动了更年期的房东。

我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因为我听到了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外的脚步声,很轻,好像在踱步。一般像这样的旧楼夜晚很少有人走动,加上刚听了一个关于报应的离奇故事,精神有点紧张。

等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被一个黑影吓了一跳,原来是钟队长一直在门口晃来晃去。只见钟队长不停的吸烟,神情看上去一片迷茫。脱掉制服的钟队长跟一个普通人没多大区别,没了那种穿上警服给人的压迫感。

我有种感觉——钟队长肯定有事,要不然绝不会深更半夜出现在我家门口。

“小苏你回来了啊,等你好久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半夜幽会。”钟队长看到了我,然后踩灭烟头说道。我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上十个烟头,感觉这钟队长的事情肯定不一般。

哎,注定是个无眠的圣诞节了。

“钟队长,您有事就打个电话,何必等在门口呢。”我打开了门,把钟队长请了进去。

“打电话?你还好意思说,你的电话占线几个小时!你的电话费不要钱?”钟队长一边进屋一边不快地说道。

我想起让侯文峰在电话那头听故事,不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钟队长进屋后,二话不说躺到了沙发上大口喘着气,双眼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说实话,钟良涛这人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那种硬汉的感觉,起初文峰介绍他是自己同学的时候,我还有点不相信,因为钟良涛看上去就跟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差不多,样貌长的比较老成,感觉在他面前自己平白无故就小了一辈。

“我又梦到杨扬了。”钟队长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打破了平静。

“杨扬?”沈小蕾疑惑地问了一句,感觉像是认识。

“忘了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沈小蕾。”

“认识,小时候见过这丫头,那时候还穿开裆裤呢。”钟队长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沉着声音应了一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转过头去盯着沈小蕾,沈小蕾皱着眉头半望着天花板,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小蕾,你认识这个杨扬吗?”

“不认识,不过名字真熟悉。”沈小蕾答道。

“熟悉就对了,国内有许多知名的人物也叫杨扬。”我苦笑了一下。

“你别打岔,我是说真的。”沈小蕾挥了挥手继续回忆。

“我说的杨扬是个男的,是我初中的同学。”钟队长开口了。

“对了,我是从文峰那里听过这个名字的,不过听说好像死了?”沈小蕾突然想了起来。

钟良涛此时闭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只听他开口慢慢呢喃道“不是死了,是失踪了!这件事我也不敢找老侯说,生怕他冲动把我给做了,你知道他那古怪的脾气了。”

“你也有怕人的时候?”我顿时感到好奇。

“别打岔!杨扬是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当中胆子最小的一个,他惧怕任何麻烦的事情,可以说什么事情都唯唯诺诺、畏首畏尾。在我们的学校附近有一间荒废的宅子,据说以前死过人,闹鬼一直没人住,由于当时那件事情影响很广,甚至连外省都知道我们这里有栋鬼宅!那宅子一直到现在都空置着,卖也卖不出去。你知道小孩的玩性是很大的,而且很好奇,根本不会想到后果。于是我们一群同学想捉弄一下杨扬,我们一群人将杨扬带到那栋宅子后,便撒谎跟他说大家一起进去在里面捉迷藏。起初杨扬很害怕,不敢进去,但经不住大家的劝说,而且这么多人,最后还是随着大家进去了。

宅子的木门两侧贴着早已经发黄脱落的对联,我想谁还愿意住在死过人的房子里,肯定是没人住了。我听到过这宅子的故事,大约几年前这里住着一家三口,男主人是一个文化人,据说还能拉一手较好的小提琴,女主人就是学校的音乐老师,美声非常出色。他们有一个十多岁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惹人喜爱,最主要的是那小孩还会弹钢琴。”

“照你这么说这一家三口应该生活的比较有情趣,时不时就能在客厅里开个音乐会了,连维也纳金色大厅也不用去了。”我打趣道。

沈小蕾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打断钟队长的回忆。

果然,钟队长话锋一转说的异常沉重“糟就糟在一家在一夜之间全死了!而且全是上吊自杀,轰动一时,成为几十年来的悬案。”

我的心猛得一沉,预感到事情确实不简单了“说回杨扬的事吧。”

“我们等杨扬进去以后,趁他不注意一窝蜂跑了出来,然后将门重重的带上,躲在门外听杨扬在里面的动静。果然杨扬反应过来以后,连忙跑到门口使劲的捶打大门大声的喊着‘放我出来…好黑…我怕…。’

然而大家一直在讥笑胆子小的杨扬,屋内不一会传来了杨扬轻声的哭泣,我们几人笑得更大声了,谁也没有意识到屋内的哭泣声和捶门声正在变弱,直到屋内完全没了动静,大家才议论起是不是玩的太过火了,最后才将门打开。本以为杨扬因为胆子小,躲到哪个角落去了,但我们翻遍了整栋房子也没有找到杨扬,大家急出了一身汗,宅子根本没有后门之类的出口,而且门窗都关的紧紧的,要是有什么动静一下就能知道。

天色已经擦黑,四周的环境像是被一层黑雾笼上了,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任我们胆子再大,终究还是小孩子,于是大家作鸟兽散去了,回家谁也没有提杨扬的事情。我们几个忐忑不安的过了一个星期,杨扬却一直没来上学,其间我们也返回过那栋邪门的屋子,那屋子就像是会吃人一样,活活把杨扬给吞噬掉了,而且根本没有留下关于杨扬的任何线索。他的父母来学校来了好多次,看着一下子苍老的杨爸、杨妈我们感到了深深的自责,但谁也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一直埋藏在心里直到现在,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可惜一直没有结果,哎。”钟良涛叹了口气。

“挺蹊跷的,人怎么凭空消失了?”我顿了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和那死去的一家子有关系?”

我这句话就像在我们三人中间丢下了一枚不会引爆的炸弹,比会爆炸的更加让人害怕,我看到沈小蕾和钟良涛两个人抖了一下,就连脸色都变了。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过。”钟良涛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文峰知道这件事吗?”沈小蕾问道。

“不知道,他只当他死了,我从未向他提起过。”钟良涛茫然的摇了摇头。

“看来这件事有必要让他知道,要找他帮忙看看。”我在心中想着,于是开口问“既然你愿意跟我讲这件事,证明这件事已经快压得你喘不过去了,我看这样吧,我把文峰叫来,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钟良涛没有作声,看着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次日傍晚。

平原地区的山丘比较多,那宅子位于一片工厂附近,随着我们坐车接近那里,已经停止作业的挖掘机正安静的停在山腰,山体已经被挖掘的满目疮痍。

“这附近还在开发,挖山建厂房。”钟良涛坐在车内向外张望“和老侯约在什么位置?”

我正准备回答,就看见侯文峰已经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路口,我吩咐出租车司机将车子停了下来。

“你嫂子把车子开出去了,好像是有了夏阳的消息。”侯文峰一边说一边上了车“司机去厂区的那栋老宅。”

“去哪?!”司机的反应让我们觉得很奇怪。

“就是那栋闹鬼的老宅。”沈小蕾补充了一句。

“不去,那鬼地方白天都没人去,更何况现在天都快黑了。”司机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给你双倍价钱。”沈小蕾伸出两个指头。

“十倍也不去,你们下车吧。”司机说的很坚决。我们只好下车步行,道路两旁是遮天蔽日的树林,即使是白天走在树下也很黑,让人感觉很压抑。我抬起头看到月亮已经高挂在树顶,月亮的残光从茂密的叶缝中洒下来让这条没有路灯的路显得更加的阴森。

“我早就看出了你的脸色不对劲,定是噩梦缠身,没想到居然是杨扬的事!”侯文峰皱着眉头冷冷地说了句。

钟良涛这一路上少言寡语。

“为什么选在晚上来,真是…。”我环顾着四周黑暗的环境胆怯的问道。

“昨天你通知我,我在今天早上就来踩过点了,问过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师傅,恰巧他就是这家人曾经的邻居,据他所说这栋宅子入夜就有音乐声传出,很邪门。我倒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晚能听到音乐声?对了对了,那死去的一家子都是搞音乐的!”我突然想起钟良涛说过那一家子的事,不禁咽着口水颤声道。

走了好一会,远处的宅子渐渐出现,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我们只能靠月光照明。这宅子倒没什么特别,只是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估计都是附近的居民所为,反倒是这附近的气氛令人很压抑,安静的可怕,就连脚踩到枯叶发出的细微声响都能吓人一跳。

门上的锁早已经锈蚀脱落,很轻松就被我们推开了,屋内黑的如同墨池一般,唯有一缕月光顺着门缝慢慢的洒了进去,灰尘呛鼻的气味随着门被打开扑面而来。

我们掩鼻往里走了一阵,月光已经洒不进来了,于是只好摸出手机照明,手机的光线很散,只能照到两米以内的距离。我和文峰用左手支撑着斑驳的墙壁摸索着走在甬道内,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感觉,但我已经明显感觉到古怪了。我急忙将左手缩了回来,用手机朝墙壁上照了一照,心中在剧烈起伏脊背莫名的发凉。

我的举动引起了钟良涛的好奇“怎么了小苏?”

“我感觉…自己的手像是…摸到了人脸,柔软而凹凸有致,就...在墙…墙壁上。”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钟良涛立刻伸出双手在墙壁上抚摸了一下,然后诧异地盯着我问“没什么特别的啊?”

“是…真的,我的掌心甚至感觉到了呼吸!”我皱着眉头低头朝掌心看去,回想起刚才的感觉。

就在此时,四周突然响起了钢琴悠扬的声音。我们几个吓了一跳,神经被刺激的猛的一收。只见侯文峰快速的冲向甬道的尽头,推开一扇门,就在他推开门的一刹那,钢琴的声音戛然而止,很不自然,就像是琴弦突然断了一般。

等我们跑到甬道的尽头,发现侯文峰推开的门里面的环境并无特别之处,不过像那个年代一个家庭能专门留出琴房,证明他们对音乐的重视。在这几个平米大小的琴室内几乎没什么摆设,只有一架早已经布满灰尘的钢琴安静的靠在墙壁的一侧,那个时候的家庭能拥有这样的钢琴是非常奢侈的,而这架钢琴应该是国外的产品。

琴室昏暗无光,手机微弱的蓝光让空荡荡的琴室显得格外的凄冷阴森,那架被蒙上了一层灰的黑色钢琴摆在昏暗的墙角就像一具棺材,让人心中寒意阵阵。

“沙,哗啦。”琴室内突然传来了一阵翻书声,但瞬间就消失了,接着便是一阵死寂,仿佛全世界的声音都在一刹那消失了,就只剩下自己的耳鸣声。

我的汗毛长长的竖了起来,沈小蕾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抓的我生疼。

侯文峰慢慢的靠近那架钢琴,原来是一本陈旧的曲谱在推门产生的风中翻了几页。我慢慢扬起手机往钢琴的上面照去,我们几个被震惊了,几乎整面墙壁上贴满了一个叫熊小虎的奖状和照片,全都是钢琴得奖的奖状,有的甚至拿到了全国冠军。照片也都是小男孩举着奖杯拍的照片,奖状和照片大同小异基本上差不多。

“他们的儿子够厉害的。”沈小蕾小声嘀咕着。

“你们有没有发现照片的一个共同点?”侯文峰沉默了良久突然问道。

“好像…是这个小男孩一直没有笑,而且始终皱着眉头,显得很不开心。”我插话道。

“没错,你们再看这张!”侯文峰指出了一张照片,在这张照片上,小男孩的表情更是古怪至极,似笑非笑,加上这样的环境,让人看了如同堕入了冰窖,浑身冷飕飕的。

钟良涛按动手机键盘传出的轻响吸引了我。

“你想干什么?”我问道。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查凶手,查的资料也是关于这对夫妇的,还从来没查过这孩子,我想叫小柯查查这孩子的具体资料。”钟良涛似乎预感到自己一直忽视的孩子将是问题的关键。

“不用打了,或许等下就有答案了。”侯文峰按住了钟良涛拨打电话的手。

“什么意思?”钟良涛狐疑地望着侯文峰。

“那个修车师傅还跟我回忆了一下这个小孩,他说这小孩脾气相当古怪,脾气好的时候路过看到他都会喊‘叔叔好’,相当有礼貌,但脾气差的时候会呆呆地站在那用白眼横着他,非常的邪恶,甚至还会出口骂人,砸烂他修车的工具。小孩的父母可能也知道自己的孩子脾气古怪,有的时候看见他在路上呆呆地站在那里,会立刻拉他回家。”侯文峰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感觉事情的关键出在这孩子身上。”

钟良涛合上手机转身去看墙壁上的照片...

“哧”钟良涛不小心撞到了琴键,钢琴发出了哑声。

“奇怪,这钢琴的声音好奇怪。”我嘀咕了一句。我正嘀咕着,侯文峰已经去打开琴后面的盖子,就在侯文峰打开盖子的时候,我看见侯文峰的脸色都变了,很少看见他的脸色变得这么难看,我料想定是有了重大发现,于是慌忙凑了过去,这一看吓得我一颤,原来在紧绷的琴弦和调音钉的下面是一具穿着破衣烂衫的骸骨,从骨骼大小判断应该还是个孩子,骸骨是扭曲着摆放在里面,琴弦上黏满了已经发黑的血迹,尸体是被硬塞在里面的!

我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副恐怖的画面,一个孩子被活生生的塞了进去,甚至在我浮想的画面里还听到了骨骼折断发出“咔哧”断裂的声响,鲜血顺着钢琴边沿缓缓流淌下来。我想着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陡然起了一身,多亏沈小蕾被吓得掩嘴短促喊了一声,才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杨扬!”钟良涛的眼中闪着泪花,轻声呢喃着。

“你敢确定是杨扬吗?”侯文峰皱了皱眉。

“就算这衣服再怎么褪色我也认得,我永远记得!”钟良涛的眼泪已经挂在两颊上。

“事情越来越复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同学杨扬会死在这里面?”我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嘿嘿,嘻嘻”门外的甬道内突然传来一阵虚幻、空灵的嬉笑声,我们几个赶忙冲了出去。此时甬道内像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异常的亮,甚至有点刺眼,我发现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光晕,就像是一个太阳,接着浮现出了一张脸的形状,那张脸像是从墙壁上长出来一样,渐渐呈现出立体的感觉。

“是熊小虎!”侯文峰大声嚷道。

墙壁上那张脸起着诡异的变化,时而显得平和,时而显得邪恶非常,就像是两张完全不一样的脸孔。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几个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有呆滞着看着眼前的变化。

“都是我的,为什么要抢走我的成就,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呜呜...呜。”墙壁上那张亮得刺眼的脸突然开口说话。

那张脸开始在墙壁上快速游移,并说着一些很古怪的话“我讨厌钢琴,讨厌月光曲,讨厌所有人。”

就在我们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的时候,一双手冷不丁从墙壁内伸出,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脚踝,我一下子站立不稳失去了重心倒在地上,我看见甬道上方的天花板在快速的后退,右手肘被墙壁摩擦地全是血,我被那双手扯住顺着墙根一直拖,此时我已经晕头转向了,根本不记得要呼救了,只是下意识的挣扎着,但那双小手就像是深深的镶进了我的肉里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猛然间一个大转弯,撞得我腰部生疼,我在眩晕中看到了那架摇晃着的钢琴,我已经感觉不到是那架钢琴朝我快速移动过来,还是自己正在被高速得拖向那架钢琴,总之那架钢琴打开的琴盖此时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

我在迷糊中听到侯文峰大声的呼喝和几人凌乱的脚步声“妖孽!速速退去!”

在这一声呼喝声中我的脚踝立刻感觉松了一松,整个人被甩到了琴房中央,沈小蕾和钟良涛赶紧跑过来将我扶了起来。

我喘着粗气望着侯文峰正和那面贴满照片、奖状的墙壁对峙着。墙壁上的强光在一瞬间突然退去,仿佛被吸进了墙的另一边。

琴房内再次响起了诡异的钢琴声,琴键在不知觉得忽上忽下,仿佛起伏的波浪。

我深刻的记得琴弦是断的,根本弹不出声音来!

钟良涛和沈小蕾面面相觑,我虚弱的挪了挪步子,猛然间看到在钢琴前面多了一个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小男孩,他缓缓的转过头,一张蓝灰色的死脸毫无表情面向我们,一双血红之眼无情的盯着我们,不一会从眼角居然渗出了血泪,只见他动了动灰色的嘴唇“奖是我拿的,我的钢琴比哥哥弹得好!”

我的脚顿时抖如筛糠,不知所措。

“还不快跑,杨扬就是被他杀死的!”侯文峰大吼了一声。

等我反应过来后已经不知道被谁拉拽着身子拖离了宅子,站在屋外了,只听身后的木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扬起枯叶漫天飘。

“杨扬和熊小虎一家,是被他杀死的!”侯文峰站在门口喘着粗气说道。

我们几个有点迷糊了,那个孩子明明就是熊小虎,难道自己杀自己?

“哥哥?!他刚才提到了哥哥?难道是双胞胎!”沈小蕾咽着口水颤声道。

侯文峰望了望我们,接着说道“或许结果马上出来了,我也是赌了一把,是输是赢就看林方明那边了!我白天问那个修车师傅的时候,已经从修车师傅的口中隐隐感到这孩子不一般了。我也是猜猜看,我感觉这孩子肯定得过大病。”

果然没过多久,侯文峰的手机就响了,是林方明的。等侯文峰挂掉电话,才缓缓地转过头来告诉我们“我猜得果然没错!林方明帮我们查到了熊小虎幼年时期的住院记录和病历,熊小虎在五岁的时候曾经住过院,他的体内长了一块很大的结石,由于年纪太小,怕体质不行,医院不敢冒险动手术,加上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甚至还下了病危通知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熊小虎却奇迹般好转了,最后在父母的陪同下出院了。”侯文峰挥了挥手示意我们离开“林方明还弄到了当时拍的结石片子,我们去看看。”

“这个林方明还挺有本事的。”沈小蕾嘀咕了一下。

“不是他有本事,而是熊小虎当年住的医院恰巧就是林方明所在医院的前身,所有的老档案都还在。”侯文峰应道。

“这么巧?”我扶着腰苦笑了一下。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巧,由不得你不信,还记得余念念的爸爸郭冰吗?就是死在棺床上的那个,他之所以退出了黑社会是因为打架斗殴被刺破脾脏,你们怎么也想不到刺破他脾脏的就是肥膘,肥膘就是因为刺破郭冰的脾脏而蹲了几年的班房。”钟良涛皱着眉头说道“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我的脑海里立即就浮现了那个令人生厌的胖子。

沈小蕾搀扶着我慢慢远离了老宅,我扭头朝后望去,想起刚才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沈小蕾则在一旁感叹着世事无巧不成书。

我们走出了老远终于拦到了出租车,接着乘车赶往医院。

当我们看到X光片上那块拳头大小的结石时,全都惊愕了,那块结石样子相当古怪,即便是X光片当中的阴影也异常清晰,就像是《西游记》里面五庄观的宝贝——人参果。

“其实熊小虎的母亲当时怀的是双胞胎,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其中一个吸收了另一个的营养,最终生下来的只有熊小虎一个,而另一个则一直寄生在熊小虎体内,最后渐渐钙化成了石头。熊小虎的古怪脾气,或者说双重性格,源于他的体内的弟弟!”侯文峰抽着烟娓娓道来。

“源于他体内的弟弟?无稽之谈,按照现在医学上的术语来讲这个熊小虎的双重性格病根应该schizophrenia精神分裂,与那块婴儿胚胎结石无关。”林方明指着X光片说道“不过从普通老百姓的角度来看更愿意解释为‘鬼上身。’”

我正想把我们遇到的事情告诉林方明却被侯文峰暗中阻止了,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们若有所失的离开了医院。

“真没想到真凶居然是熊小虎,不,不对,应该说是他弟弟吧,哎。”我感叹道。

“虽然杨扬的死和我有关,但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总算查出杨扬的死因了,回头我去吧杨扬的遗骨拣回来,好好的安葬。”钟良涛闭着眼睛靠在车后座上缓缓地说道,只见他朝车窗边挪了挪,随后睁开眼睛盯着车窗外黑色的天空发呆,并小声呢喃道“科学?什么是科学?博大精深,如今的人类只了解了科学的皮毛,据说国外还有灵魂学这门所谓科学的学科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我也在想着许多无稽之事,比如刚才文峰到底是怎么救下我的。

“老大,你刚才救我那招叫什么,这么快,我没看清楚,能不能教教我?”我拉着侯文峰的胳膊好奇的问道。

侯文峰歪着脑袋朝我狡黠地一笑“不传之术,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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