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医院康复中心。
我们一行四人坐着侯文峰的车子驶到了医院。车子是白莉开的,今天的白莉化着淡妆,盘着头发,显得很干练是个精致的女人。
“你们是不知道,当初要不是他为了救我手腕受了伤,或许我们根本不会在一起,在那段时间内我照顾他生出了情愫,要不然也不会便宜他。”白莉半开着玩笑熟练的将车子停好。
说句实话侯文峰确实长的其貌不扬,但缘分这种事情说不定的。
白莉抬头朝一片绿化草地内看了看,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只见一个女人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搭在一个男人的肩上艰难地向前挪动,一步三颤,犹如蹒跚学步的小孩子,而她脸上的汗珠显示着她非常吃力,但她的脸上透着一股倔强和坚毅,丝毫看不到放弃的意思。
“夏阳!”白莉朝那边挥了挥手喊了一声。
原来这个坚强的女人就是夏阳。夏阳抬头眯着眼睛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看,然后兴奋的大喊“白莉看见没有!我能走了……能走了!”
我们几人迎了上去,夏阳在男人的搀扶下和白莉来了个拥抱。从年纪上看他旁边的男人应该是她的老公,戴了一副黑框眼睛显得斯斯文文的。
我将买来的鲜花递到了夏阳的手中,夏阳高兴的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从她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到阴霾。
“你是?”夏阳高兴过后,好奇地打量着我。
“是个小朋友,文峰妹妹的男朋友。”白莉轻描淡写的介绍着我。
“你好!长得蛮帅的啊,做什么工作的?”
“呵呵……你好,我……我暂时没固定的工作。”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哦,我明白了是自由职业者,现在的年轻人都流行这个。”夏阳给了台阶我下。
“是是。”我傻笑着应道。
加上我们一共六人坐到了长椅上,长椅长度有限,我、侯文峰和夏阳的丈夫林方明三人坐到了草地上聊开了。白莉擦拭着夏阳额头的汗水说道“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康复训练,累吗?”
“不累!”夏阳笑着答道“我已经成功了一半,医生说只要我坚持下去,不出三五年就能自己走路了。”
白莉支吾了下“你还怪王珏吗?”
夏阳皱了皱眉,但很快就舒展开来笑着说道“算了,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怪的,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何况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认识方明了。”夏阳幸福地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林方明。
林方明,医生,35岁,当年夏阳的主治医生,至于他们俩到底怎么认识的,无非也就是日久生情,林方明没有嫌弃夏阳的双腿不能走路,这足以证明他是个善良的人。
“妈!”这时候旁边有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摔倒在地上,他的母亲立刻就上前将其扶起,一面心疼地问这问那。夏阳看着这对母子发呆,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柔情和羡慕,只听她喃喃道“我们的孩子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有他这么大了。”
“过去的别在提了,现在你们都还年轻还可以再生一个。”白莉轻轻抚摸着夏阳的长发安慰道,像姐姐一样。
“可是,我可以放下腿的心结但却放不下我的孩子。”夏阳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夏阳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不仅仅是她不能走路的腿,还有她的孩子。
“方明你老实告诉我,我们的璐璐真的死了吗?”夏阳望着林方明问道。
我惊了一惊,一个母亲难道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生死?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夏阳!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理解。”林方明皱了皱眉头。
“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沈小蕾的好奇心居然比我还重,不等我张口已经问出口了。
林方明叹了一口气道“哎,大约在七八年我和夏阳有了我们爱情的结晶,但是出生没多久就已经夭折了,我也无能为力,由于夏阳当时是难产,处在昏迷当中,甚至连孩子一眼都没见到。孩子跟夏阳一样,有着一双会笑的眼睛,明亮的双眸长长的睫毛都那么像。”
夏阳的双眼里充满了泪水,正在无声的滑落。
“可怜啊连自己的孩子都一眼都没见到,难怪这么牵挂。”我在心中叹道。
这个下午我们聊的很开心。返回家中之后我和沈小蕾一直替夏阳这个可怜的女人惋惜。沈小蕾望着我突然说出了令我也惊讶地问题。
“我有个直觉,我感觉林方明在撒谎!”沈小蕾煞有其事的自言自语。
“得了吧小蕾,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不对,我真的有那种感觉,我注意到林方明在说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的时候,眼神一直在闪烁,一直望着草地,甚至不敢看着夏阳!”沈小蕾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扯淡!有谁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的!别说这了,我们去吃饭。”
“信不信拉倒,算了不吃了,我饱了!”沈小蕾好像生气了,根本不理我,一直盯着电视看她最喜欢的琼瑶剧。
我一直以为我们和夏阳的见面只是短暂的,但几天以后侯文峰的一个电话,彻底验证了沈小蕾的观点,林方明一直在撒谎!这个谎言对我们几个或许微不足道,但对夏阳是何等的打击。沈小蕾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更加的趾高气昂,对我指手画脚,我暗暗叫苦,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那天侯文峰喊我去喝酒,跟我讲述了这件事情,我估计他多半也是从嫂子白莉那听来的。
一杯啤酒下肚,我就开始催促侯文峰讲述,沈小蕾这时跟我站到了同一战线,我们俩都是属于那种好奇心极重的人。
“夏阳看到了怪物!”
侯文峰猛然这么一说,令我和沈小蕾都吃了一惊,这说的是哪茬?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啊!”我急着问道。
“林方明真的在撒谎吧?”沈小蕾瞪着水灵的大眼睛问道,她急切的想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
侯文峰又喝了一杯啤酒,开始了讲述。
这个故事要从夏阳回丈夫林方明的老家开始。当林方明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夏阳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林方明的母亲怎么也不愿让夏阳进屋,还说着一些极为难听的话,总之就是说自己的儿子不该带个残疾人回来。林方明是单亲家庭,父亲在林方明呀呀学语的时候就因为癌症去世了,从小一直由母亲给人家做些缝补手工、种地辛辛苦苦把林方明拉扯大,并培养成了一个有名的医生,林方明的母亲怎么也不愿接受自己的大医生儿子娶一个双腿残疾的女人回家。
夏阳忍着委屈的泪水,脸上却依然带着微笑。好在林方明一直对夏阳爱护有加,这使得夏阳多少有点安慰。林方明的爱使她甘心忍受婆婆的白眼以及毒语。
没过两年,夏阳怀孕了,这件事多少改善了一下夏阳的处境,婆婆对她稍微好了些,在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送些补品炖汤放在床边,从前一切由夏阳坐在轮椅上动手的家务活现在全由婆婆给包揽了。夏阳在心中乐观地想着,人心都是肉长的,人还是有感情的,等孩子出生我的生活就好过了,夏阳憧憬这美好的一天快点到来,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仿佛听到了孩子在呀呀地喊她“妈妈”,夏阳露出了一脸的幸福。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夏阳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然而这只是个虚像!
这天夏阳躺在床上翻看着杂志的时候,看着看着夏阳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疼的她在床上不断翻滚,额上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她痛苦着喊着“妈……妈……。”夏阳的身体开始抽搐,*的羊水也破了开始大量的涌出,不一会夏阳就昏死了过去。
当夏阳虚弱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眼前一排模糊的灯光闪过,四周全是脚步声,还有林方明焦急地说话声“夏阳你要撑住啊,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医生!医生!”
夏阳隐约听到了大门轰然推开的声音,还有医疗器械不断碰撞的声音,接着又晕了过去。
病房里。
夏阳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逐渐清晰起来,夏阳动了动身子,猛然间感觉身子轻了许多,霎时她的脸都白了,只见她颤抖的摸着自己已经瘪下去的肚子喊道“孩子……我的孩子呢!”
“啪~”病房的门被推开,林方明跑了进来“夏阳你醒了啊!”
“孩子,我们的孩子呢方明!”夏阳摇晃着林方明。林方明一脸的哭态,欲言又止“夏阳……你别太激动了,听我说,听我说。”
“快说!”夏阳仍旧很激动。
“我们的孩子保不住了!没有了!”林方明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会……不会的!”夏阳顿时呆滞了,不断的呢喃自语,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夏阳是真的,孩子没了,医生说早产儿没有发育健全,受不了外面的世界,没多久就夭折了,呜呜呜呜~~。”林方明紧紧搂住夏阳两人抱头痛哭。
自从出了这件事以后,婆婆的态度再次来了个大转弯,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当中,甚至变本加厉,有的时候更是在夏阳的背后骂她扫把星、害死了自己的孙子。
夏阳始终解不开心中这个结,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未见过面的孩子,加上婆婆的恶语相加,夏阳的身体一天天的变差,精神也开始抑郁。
于是林方明提出跟夏阳到自己工作的医院所在的城市生活,虽然婆婆百般不愿,但还是同意了自己溺爱的儿子的要求。
就这样事情过去了好几年,回到城里的夏阳的身体渐渐好转,有了林方明无微不至的照顾加上白莉这个好姐妹的关心,夏阳几乎已经将这件事忘却了。
然而就在前段时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林方明带这夏阳再次回到了老家,就是这次回老家发生了一件极为古怪的事情。
这天,夏阳和林方明提这月饼礼盒准备去看林方明的二舅刘洪,林方明的二舅是这个村子的村长,虽已60多岁但依然硬朗,只是常常一个人蹲坐在门口抽闷烟一声不发。
刘洪住在一间木质结构的二层木屋里,这样的建筑如今已经不多见了,已经属于危房,人踩在二楼的楼板上常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就在几年前刘洪的几个儿子们说要为父亲重新盖一间养老,但刘洪固执地阻止了,甚至操起扁担连打带骂将儿子们轰了出去,并且站在门口嚷道“谁要拆这房子,老子就不认他了!”
几个儿子见老父这么固执也就不好在提了。
“舅,我来了。”林方明一边搀扶着夏阳进屋,一边喊道,屋里好像没人。
“舅舅,我是夏阳,您在家吗?”夏阳将月饼放在桌子上,然后朝着木制的楼梯探出了头喊道。
“舅没在家,我们走吧。”林方明说了句,然后准备转身离去。
突然,楼上的木楼板传来了细微的嘎吱声。林方明愣了一愣又喊了句“舅是你吗?”
四周一片的寂静,猛然间楼板上又传出了怪声,像是脚步但又不像,林方明立刻跑上楼梯,刚踏了两步就被一个声音喝止了“你们干什么!”
刘洪愤怒的出现在了门口,不断的喘着粗气望着两人。
只见他手上居然握着一个拨浪鼓。
“二舅,今天是中秋我们来看看你,这是给您的月饼。”林方明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月饼。
“我不吃这些东西,你们拿走吧,浪费。”刘洪冷漠地说道,甚至连看也不看一眼。林方明愣了一会,他感觉二舅的脾气是越来越古怪“舅,你买这玩意干什么?”林方明指着刘洪手中的拨浪鼓好奇地问道。
“我买来给孙子的。”刘洪说道。
“那几个小侄子都十几了,还玩这么?”林方明问道。
“不用你管,你快回去吧。”刘洪一直盯着拨浪鼓的双眼终于抬起来了,只见他转头望了望夏阳,语气缓和了些“孩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舅舅关心,请舅舅放心,你看,我能拄拐走路了!”夏阳笑着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刘洪点了点头说道。
“舅,你这楼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林方明仰着头盯着楼板间的缝隙。
“没有。”
“但我刚才听到脚步声了。”
“是只猫!”
“哦。”林方明不再细问,但总觉得怪怪的。
两人别过刘洪准备回去,林方明站在舅舅家的不远处皱着眉头说“夏阳,我总感觉舅舅的脾气怎么越来越怪。”
“是有一点了,你也别多心了,老人家长期一人独居脾气就是这样。”夏阳说道。
“不对!”林方明突然一拍脑门“舅舅在撒谎,楼上根本不是猫,猫走路根本没声音!”听林方明这么一说,夏阳也皱起了眉头。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去,林方明也只好先回家,就在他和夏阳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舅舅家二楼的窗户上有两个清晰的白点一直在窗户上缓缓挪动,这两个白点几乎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由于天色有些暗了,刘洪的家里又没有点灯,根本分辨不清是什么东西。
林方明搀扶着夏阳走出了好一阵,只见夏阳望着林方明的眼睛突然全身惊颤了一下“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是什么?”林方明皱了皱眉。
“眼睛!那是人的眼白!”夏阳咽着口水说道。
这件事情搅得林方明连吃饭都没胃口,他的脑海里一直想着古怪的舅舅,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夜探老宅
吃过晚饭后,林方明跟母亲撒了个慌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方明!”夏阳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原来她早看穿了林方明的心思,一直等在楼梯口。
“夏阳,你还是别去了。”林方明皱着眉头看着夏阳架着拐。
“不,我要去,我总感觉心里闷得慌。”夏阳说道。
“怎么了是人不舒服吗?”林方明将手放在了夏阳的额头上。
“是窗户上的那双眼睛!”夏阳忽然说道。
林方明愣了一愣,最后一言不发搀扶着夏阳慢慢朝舅舅家走去。那栋木制的老宅黑灯瞎火,与黑夜浑然一体,如同鬼魅一般矗立在那。
“舅舅怎么又不在家?难道这么早就睡了。”林方明看了看手表,此时是晚饭过后半个小时,才七点多一点。
“前门被锁了,我们从后门进去看看吧。”林方明回想着小时候跟几个表弟经常从后门偷溜出去的情形,后门应该没有锁。
后门果然没有锁,一扇破败的木门“嘎吱嘎吱”的轻响,林方明感觉到蜘蛛丝都缠到了脸上,于是赶忙去抹脸。
屋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林方明凭着儿时的记忆,顺着墙去找开关。
“啪”屋内昏暗的钨丝灯亮了起来,有点晃眼睛。
此时楼板上又传来了下午听到的怪声,夏阳的脑海里浮现了那双白眼,心情不免有些紧张。
“你呆在这别动,我上楼去看看。”林方明将夏阳搀扶着坐在凳子上,然后缓缓踏上了木楼梯,林方明一步一步往上走,楼梯一下一下发出“吱吱”的怪声,好像随时会塌掉一样。
楼上的东西好像感觉到了有人上来,突然传出一阵翻箱倒柜一般的声音,接着是下午听到的如脚步一般的声音。
林方明加快了脚步冲了上去大喊一声“谁啊!?”但是在这声音过后,楼上再次安静了下来。林方明站在二楼的楼梯沿上朝里张望,二楼比一楼更加的昏暗,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的霉味,甚至还充斥着血腥味。
此时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林方明猛然发现在墙角里有一双发白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是下午凑在窗户上的那双诡异的眼睛!那双眼睛在往出探,慢慢呈现在月光下……
林方明浑身一个惊颤,月光下,一个硕大的脑袋露了出来,这颗脑袋如同一个放了气被按瘪的篮球一样怪异的出现在月光下,一双眼睛眼白占了绝大部分,鼻子居然歪长在左侧脸颊上,那张O形小嘴边上残留着暗黑色的血迹,整张脸无比的扭曲,这张脸正在慢慢的朝林方明的方向移动,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小声怪叫。
林方明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在惊颤过后,林方明张大了嘴哆哆嗦嗦的喊出了“怪……怪……怪物。”
林方明下意识的后退,忽然整个身子朝后仰去,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方明!”夏阳赶忙拄着拐上前扶起林方明“怎么了?”
“楼……楼上有个怪物!”林方明顾不上疼痛只是战战兢兢的说了句。
“啪!”后门口传来了响动。
夏阳和林方明转过身去,只见后门出现了一道黑影,黑影慢慢进了门……
“舅舅!”林方明喊了声“舅舅……你楼上有个怪物!”
只见刘洪一声不发,手中提着一只垂死挣扎的兔子,刚才掉在地上的是一把捕猎用的刀。
“你们都看到了?!”刘洪皱着眉头,但显得极为平静“夏阳你跟我上来。”刘洪平静地说道。
夏阳不知道舅舅想干什么,但还是拄着拐跟着舅舅。林方明正准备跟着两人,哪知道刘洪回头气愤的吼了一句“你给我站住!怪物?他是怪物?!你个畜生!”
刘洪无端漫骂搞的林方明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楼下一动不动。
夏阳跟着舅舅慢慢上了二楼站到了一边,紧张地望着角落里不停传来的怪声。只见刘洪将手中的半死兔子朝角落里一扔,顿时角落里传出了疯狂的啃咬声,听得夏阳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东西居然生吃动物!
刘洪脸上的表情突然落寞了下来“我那该死的妹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夏阳我代林方明的妈妈向你赔罪!”刘洪说着说着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夏阳面前。
忽然的变故吓的夏阳不知所措,赶忙伸手去扶刘洪“舅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这样先起来!”
“夏阳这是你的孩子啊,夏阳,呜呜呜~。”刘洪忽然间放声哭了起来,老泪纵横。
夏阳浑身一个哆嗦,犹如晴天霹雳打中了自己。夏阳机械第扭动着脖子朝黑暗的角落里望去,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口中不知不觉的呢喃道“孩……子,孩子!”
“唉……咿呀……呀。”角落里传来了怪声,一只胳膊露在了月光下,那是一只弯曲的胳膊,在连接手臂的肩部居然缝合这许多针线,那只手像是完全不属于那个身体。
“大约在几年前,你早产进了医院,是你婆婆将你送进了医院,后来你产下了一个儿子,你或许不知道,就连方明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畸形的!呜呜,你婆婆连夜将他抱出了医院回到了村子。那天晚上,我看到秀莲一脸的慌张,东张西望,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婴儿在不断的哭泣,秀莲捂住了婴儿的嘴,然后匆匆朝河边走去,我感到事有蹊跷,于是偷偷跟踪秀莲,但我还是来晚了一步,秀莲居然将婴儿丢到了河里,然后匆匆跑掉了,我想追上去打她一顿,居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但一想孩子或许还有救,于是赶忙跳到了水里。或许是这孩子命硬,他居然还活着,我偷偷的将他带了回来,慢慢的抚养,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孩子很怪,只吃生肉喝血,或许他怀有巨大的怨恨吧,需要这样来发泄,呜呜~!”刘洪说完泣不成声,楼下也传来了林方明轻轻地抽泣声。
夏阳有些站立不稳,瘫坐到了地上“孩子……我的孩子……妈妈在这,妈妈……在这……。”夏阳边哭边哽咽的朝角落里发出了母亲爱的呼唤。
“唉……咿呀……呀。”角落里传出了响动,那个孩子整个身体都出现在了月光下,他在地上怪异地爬动着,他没有小腿,在下面只有两张橡胶绑在上面以避免肉与地的摩擦,只见他慢慢爬向夏阳,朝夏阳伸出了那只被缝合的古怪的手,夏阳在地上挪动着身体,开始朝孩子慢慢爬去颤抖着伸出了右手“孩子……妈妈在这……妈妈在……这!”夏阳已经泣不成声。
两只手终于握到了一起,那怪物一般的孩子发出“咿咿呀呀”,他是在喊妈妈吗?
听完侯文峰的讲述我和沈小蕾觉得心情特别的沉重,为什么一个人能干出这样有悖伦理道德的事情。已经没有谁去计较到底是不是林方明在撒谎,那已经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