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西施”你敢看吗?放肆感受不一样的诡异,不一样的心情。
王豆腐是别人给他的外号,他妻子去世的早,一个人含辛茹苦得拉扯着三岁的儿子阿奉,既当爹来又当娘。为了生计,王豆腐起早摸黑,在集市东头开了一家豆腐摊,他切的豆腐又厚实又均匀,虽是小本生意,但凡是碰到按斤论两有零头他也都给抹了,街坊邻居看他厚道老实,秤磅又过得去,都爱去他那里买豆腐。
王豆腐是个认死理的人,做豆腐得先浸泡黄豆,为了确保豆腐细腻滑润,他每个月都要去另外一个集镇,为的是进上好的黄豆。那天王豆腐早早得收了豆腐摊,借了邻居的毛驴车,安顿下儿子的晚饭,借着天色尚未全黑,瞅着还能在月上柳枝之前赶个来回,就急急忙忙得赶去邻镇进货了。等到了邻镇,正赶着小贩们在收摊,于是他又上前找到了自己进货的摊位,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得挑了货,弄得小贩十分的不耐烦。王豆腐憨厚得笑着,说也不差这点功夫,既然来了,总得挑着好的买呗。这一拖又是好一会,月亮早就爬上树梢了,王豆腐才心满意足的付了钱,将打了包的黄豆扛到了驴背上,然后牵着驴回家了。
回家的路要翻过两座山,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也耗了不少时光,王豆腐走得累了,便坐在山间的大石头上,掏出腰间挂的烟袋吧嗒吧嗒吸几口。刚要起身向前走,眼见这前头一阵骚动,一只狍子蹿了出来,没头没脑得驴子冲去,吓得驴子差点撩了橛(jué)子。王豆腐慌忙挡在了驴子前,拿着含烟杆子和这狍子对抗起来,谁晓得他仔细一看这狍子一点也不怕人,一身毛片在月光下显得光滑细致,更令王豆腐惊讶得是,这狍子睁着两只大眼睛,晶莹剔透似乎饱含着泪水,神情慌张。王豆腐想了想,安抚了下驴子,将手中的旱烟杆插回到腰间,壮着胆子靠近了这狍子,试着开口问到:“你莫不是有事要我帮忙?”那狍子将前肢匍匐在地上,一声不响得望着他,眼里满是期望。王豆腐定了定神,心想这稀奇事怎么就让我给碰上了呢,他便发了善心,对这狍子说:“你前头带路,我去瞅瞅。”
那狍子一跃而起,急急忙忙引路去了,一路上还不时回头看王豆腐有没有跟上。王豆腐一手牵着驴子,一边小心脚下的杂草乱石,一路跟着这狍子兜兜转转绕了几个岔子,终于来到一个陡立的斜坡前停了下来。王豆腐借着月光向下望,见着那斜坡底下有个小羊似的动物,出生不久,却不慎从坡上掉了下去,又不慎摔瘸了腿,挣扎着探起身子却没办法爬上这么高的坡。那带路的狍子看着这底下的动物,悲哀得低声嘶嘶起来,王豆腐明白过来了,这狍子是带他来救幼崽呢。
于是他解下腰间的腰带,缠在坡边的一个歪脖子树上,然后一手擒着腰带的一头,一手扶着坡慢慢得爬了下去,折腾了好一阵子,终于把这小狍子给救了上来。等他好不容易自己也爬了上来,却发现那一大一小的狍子已经没了踪影,他倒也没多想什么,总归是做了件好事,又不图它们什么,细心的王豆腐还揭开驴子身上的包裹,从里面捧出一把黄豆放在坡边,想着这里肯定是它们必经之处,那小狍子受了伤,也多少给它们留了口粮。之后,王豆腐就回去了,耽搁了这么久回到家里,三岁的阿奉见着他就哇哇大哭起来,他不由得心生感叹,倒也越发觉得那母狍子不容易啊。
时间眨眼过去了二十年,王豆腐也老了,那家豆腐作坊也由阿奉接手了。小伙子长到二十三岁,清秀挺拔,勤劳能干,街坊邻居都觉得王豆腐这些年来的不易也值得了。可王豆腐不安心啊,儿子都二十好几了,虽家境贫穷些,可也得找媳妇啊,偏偏这小伙子做事持家一把手,可见到女的却胆怯的很,或许是从小没妈的缘故,凡是有人给他做个媒,他就面红耳赤,瞠目结舌抓耳挠腮的,吓得对方起身就走,王豆腐都快急出病来了。
这一年的立冬,天气也渐渐转冷了,王豆腐和阿奉也早早收了摊子回家休息了,刚吹熄了灯没多久,便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王豆腐起身开门一看,一个清秀的二十左右的女娃子,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可怜兮兮得在门口站着。他问她找谁,那女娃子摇摇头,眼泪夺眶而出,指指自己的嘴巴,他懂了是个哑巴。看着这女娃浑身颤抖的样子,他只能把她拎进屋,拿了件阿奉的外衣给她批上,嘱咐阿奉去煮点姜糖水来给她喝。阿奉端了糖水过来,看了这女娃一眼,这女娃感激得对他笑笑,他又羞红了脸,立马躲了开去,却还是很体贴的又端来一碗放旁边桌上,唯恐她喝了一碗不够。
王豆腐瞧在眼里,心里有点数了,便问这女娃子,你有二十岁了吧,女娃子点点头,你只有一个人,家人都不在身边?女娃子也点点头,王豆腐又问,你单身一个人,没个地方落脚,如果不嫌弃,就帮我们豆腐作坊做做工吧,有我们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你饿着。那女娃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阿奉,刚巧阿奉也在看她,他急忙把眼神回避了开去,过了半晌,她似乎下了决心,便羞涩得点了点了头,却把自己的右腿挽起,上面有一大块疤痕给他看。王豆腐摇摇头,说没事,你以前受过伤是吧?不碍事,重活都有阿奉做。
从第二天开始,王家的豆腐摊上出现了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她衣着简朴,却容颜秀丽,明眸善睐,胜雪的皮肤吹弹可破,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对所有来买豆腐的人都笑脸相迎,却从不说话。王家的豆腐摊生意越来越好了,有很多人不光纯粹是来买豆腐的,更多的是来看看这新来的女子长什么样,由于她亲切可人,又漂亮靓丽,所有人都叫她“豆腐西施”。阿奉也越发勤快了,偶尔劳作歇息之间,他会偷眼看看这位“西施”姑娘,心里就暖洋洋的,做事也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道。而每次这位姑娘都能察觉到阿奉在看他,便迎着他的目光,对他款款一笑,眼角也流露出赞许情意。王豆腐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觉得真是老天赐福,送来这么一位姑娘,看来阿奉的亲事不用愁了。
豆腐西施的名声传得很快,就连邻镇的人,有事没事也来凑个热闹,回去就把这姑娘赛天仙的姿色传了个边。这名声很快传到了当地恶霸熊二的耳朵里,这熊二是出了名的好女色,听说了豆腐西施的名头,还未见到人便口水流了三尺,第二天便带了一群打手去找王家豆腐摊了。偏偏就在那天豆腐西施却没露脸,连王家父子都不知道她去了哪了,于是熊二便乒乓乒乓将王家赖以生存的豆腐摊砸了个稀巴烂,还将王家父子往死里打了一顿,然后带着人马扬长而去。到了夜间,那豆腐西施突然回来了,看着伤痕累累的两父子,她跪倒在王豆腐面前,什么也不说,就是掉眼泪。王豆腐虚弱得抓起她的手,说到:“孩子,我不怪你,要怪就怪那恶霸太霸道,我本想让你做我家媳妇,可现在看来,怕是要害了你,你赶紧走吧,莫再让熊二找到你,否则你的命就苦了。”说罢便淌下眼泪来。
那姑娘也没多说什么,便在王豆腐面前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款款走向阿奉,牵起他的手走向了里屋,关上了门,与他做了一夜夫妻。等第二天阿奉醒来,床上早就没了她的身影,问起王豆腐,他也说没看见。到了晌午之时,阿奉去药店给父亲买跌打药,却见路上十分的热闹,便问了问路人,才知道是熊二娶第八房姨太太,不由得心想是哪家姑娘又落入他的魔爪了,抬头一看,那高头大马上骑着熊二,怀中抱着一身嫁衣的不是豆腐西施,还有谁?
阿奉失魂落魄得回到家里,将经过告诉父亲,王豆腐也一阵叹息和不解,他想了很久作出了决定,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让阿奉赶紧收拾包裹连夜和他离开。阿奉虽然很不甘心,又牵挂着豆腐西施,心中十分的不舍,但又怕熊二恶意报复,自己挨打不要紧,可连累了年迈的父亲,实属不孝,再或者说,他觉得她委身做熊二的姨太太,目的也是为了保全他们父子,如果不走便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最终还是搀扶着父亲,去了一个很偏远的地方谋生。
春去秋来,转眼阿奉父子在他乡已经生活了一年,某天早上听的柴扉外有动静,阿奉开门一看在台阶上放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打开一看刚出生不到十天,长得与阿奉一个模样刻出来一般。阿奉不解,倒是王豆腐算了算日子,激动得点点头说到:“为难她了,阿奉啊,这是你儿子,我们王家有后了。”
阿奉抱着孩子,心中愤恨难忍,终于在晚上趁王豆腐睡着以后,借着年轻力盛连夜离开,花了两天时间赶回到了原先生活过的城镇。私下一打听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那恶霸熊二自从娶了第八房姨太太以后便疯了,逢人就说洞房之夜发现姨太太是个妖怪,是个动物成精,后来终日疯疯癫癫,最终掉入池塘淹死了,家丁和其他姨太太们都作鸟兽散了,阿奉问了很多人,也没有人知道豆腐西施后来去了哪里。
阿奉最终郁郁寡欢得回到了偏远的躲身之处,与父亲讲起这些事情,王豆腐听了也很诧异,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嘱咐儿子先好好睡一觉,自己抱着婴儿去添些柴火给他取暖。王豆腐推门出去捡枯枝做柴火,却猛然在雪地上看见一连串的蹄印,顺着蹄印向不远处看去,两只一大一小的黄褐色毛的狍子探头看着他,尤其是那只小的,越发是死死盯着他怀里的婴儿,眼里还淌出泪来。
王豆腐不由得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也认出这只大狍子就是当年那只母狍子,而那只小狍子腿上明显有当年受伤后留下的一大片疤,他越瞅这疤痕越眼熟,猛然记起,那豆腐西施的腿上的疤痕不正和小狍子腿上的疤痕一模一样吗?
这件事,王豆腐即使到了死,他也没有告诉阿奉。虽然阿奉一直没再娶,可王豆腐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告诉阿奉,那小狍子后来又来过几次,每次都偷偷躲在雪堆或树丛中,看着阿奉和孩子,那眼里是怎样的辛酸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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