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皮(6)是最新的恐怖鬼故事,为你带来视觉与心灵上的享受,希望大家喜欢。
她起身告辞,也许应该联系柳望南了,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无论什么原因的疾病,似乎都没有如此强大的威力,造成如此规则的斑纹,虽然不能肯定,但在没有更好理由解释的情况下,她只好相信,她或许中了所谓的“符咒”。腿上的跳动似乎越发迅速,九九不时低下身,佯装发现什么似地扫一眼,她边走边拨电话,忙音忙音,绕过广场的边缘,她转入一条偏僻的街道,继续呼叫,仍然是忙音,***,柳望南你长在电话线上了吗?
若真是所谓的符咒,我得罪谁了?我能得罪谁?我这里虽然没什么朋友,可也绝对不会有仇人,谁会惦记自己呢?她心头忽然涌起一阵伤感,猛然间觉察出自己的渺小和卑微,我只是比可慧多了一份固定的工作,勉强糊口而已,其他的又有什么分别呢?
手机响了的时候,她正沿着人行道向一家竖着大遮阳伞的冷饮摊点走去,一定是柳望南,急不可待打开,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迟疑了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你好,哪位?”
话筒里传出了一个苍老却清扬的声音,“我是马傅年,”她脑子里旋转了片刻,还是茫然不知所措,只好尴尬地“唔”了一声,“给你们剧团作过评委。”她想起了那头白发,立刻兴奋起来,我被评上了?马上觉出不合理之处,若是有结果了,通知自己的应该是剧团,而绝不会是评委。
马傅年的声音象孩子一般兴奋,哈哈笑着,“我找到你那首《菩萨蛮》的出处了,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
九九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什么?”她看到一辆汽车从马路对面开过来,“我们约个地方,玛雅音乐酒吧,行吗?”
马傅年愉快地答应了,“好的,我马上过去。”
她扣下电话,站在冷饮摊前,掏出钱包,站在冰柜的透明玻璃面上,搜寻着冰淇淋,然后她听到身后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和着夏季闷热的空气,身体细小的汗毛蠢蠢欲动,她似乎被热浪推进了一个相对迟钝的空间,摊主的尖锐嗓音提醒她进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时刻,于是回头,惊讶地张大了嘴,终于在身体被那辆横过来的汽车碰到的瞬间,跳向了拐角一处宽阔地带,脚下被什么东西带了一下,摔倒在地,却终于躲开了肢体可能遭受的机械性外力破坏。
汽车撞翻了遮阳伞,撞向冰柜,冰柜随即歪倒下去,透明的大门被孤零零地甩向一边,于是,酸奶骨碌碌滚了一地,冰淇淋片刻间瘫软在地。
交警过来的时候,她四肢软绵绵的,迈不动步子,摊主在破口大骂,四周围过来一群人,唧唧喳喳。汽车的运行路线非常奇怪,小心翼翼地穿过马路,在不远入口处开上人行道,似乎是在找停车位,忽然加大油门,向冷饮摊点冲过来,撞翻了冰柜,然后在众多愕然的眼光中从容离去。
没有人注意九九,甚至连口录也有人替她回答,随着交警事故登记本上记下的越多,她心里越恐慌,众多的人证物证指明,这似乎是一起故意肇事案,是巧合还是?难道?
匆匆赶到玛雅的时候,马傅年已经焦急地等候多时了。老人招手,马上进入正题,“九九,我给你哼一段,你听听……
牡丹花谢莺声歇,绿杨满院中庭月。相忆梦难成,背窗灯半明。
翠钿压脸,寂寞香闺掩。人远泪阑干,燕飞春又残。
……
又是一首《菩萨蛮》,词的内容不一样,马傅年得意地望着九九,“这是温庭筠的词,有什么感受?”曲调和她演唱的基本接近,和柳望南演唱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查了大量的史料,这首词流传在大约五六百年前的明朝时期,在青楼和民间广为流传,你的《菩萨蛮》套用的就是这个曲子。”老人的表情纯真得如同第一次戴上红领巾的少先队员,“这首曲子的风格和我们剧种有血缘关系,结尾部分的处理方式现在我们现在还常用。”
“第一次听见就觉得亲切,最近一段时间我终于查到了。这首曲子的作者你猜是谁?”老人忽然转了话题,“演唱给你的朋友是叫柳望南吗?”
九九点点头。
“我奇怪的就是这个,”老人目光炯炯地望着她,“这首词的曲作者就是在当时极负盛名的琴师柳望南。”
九九抚摸着左腿,皮肤似乎早已复原,指尖扫过象缎子一样光滑,她听得见内心最深处那根弦叮咚一声被碰断了,空落落地漂浮在胸中,没有着落,于是楞楞地坐在那里不知该想些什么。马傅年打量着周边的环境,“不可思议的巧合,我猜他和这位琴师应该有些渊源。”
“这个酒吧不错,在报纸上见过采访你的文章,不错不错,民族音乐流传的一种形式。”马傅年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选拔那天你演的不错,我和旁边的李老师都投了你的票,你找人说说去,应该有希望。”他盯着门口进来的王仲恺,眼睛眯了起来。
九九踏上小舞台,于是那段熟悉的旋律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回旋,她没完没了地唱着那首《菩萨蛮》,似乎顾不上客人的烦躁和厌倦,也没注意老板扭曲了的脸,自然也看不到马傅年走向王仲恺的台子,坐在一起聊着什么,她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坐上出租回来的。
路灯摇曳不定,嗡嗡声是飞舞着的蛾子。走廊里微弱的灯光忽然消失不见,漆黑一片。她迈出左脚试探着,亦步亦趋,才踏上两三级台阶,便感到左腿的印记似乎“呼”地凸了起来,别别地跳动,于是内心一阵狂噪,不安的感觉弥漫了全身。她能清楚地嗅到空气里的危险气息,甚至辨别出黑暗里埋伏着不止一个人,她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极深的陷井,在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被一个人打倒在地,随即头部便遭到硬物的撞击,热乎乎的东西顺着眉梢流到了脸颊,她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咸咸的腥味,是血,她瘫倒在走廊里,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眼前的面孔由模糊逐渐清晰,意识恢复的时候她想起了一切,声音暗哑恐惧,“你走,快走!”她用胳膊肘支起上半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你怎么进来的?”
柳望南慌忙打开手提包,取出里面的钥匙晃了一下,“你的钥匙,我来的时候,你躺在楼梯上,有三个人袭击你。”他随即关切地俯下身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皮外伤,你感觉怎么样?”
九九摸了摸头上的绷带,包扎得规规矩矩非常专业,对于一个外科医生来说,这几乎不算是什么技术问题。“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她长长地呼了口气,想起了下午的交通事故,“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我想不通,真的有人想要我死?难道真是你说的那个‘符咒’?”
柳望南脸色变了,神情抑郁,“但是,怎么可能?她应该死了的。”
就像是准备结婚的新娘,在婚礼举办之前,总有事情忙不完,而到了典礼这一天,一切便也安顿下来。九九忽然镇定起来,似乎一切都置之度外,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怕过这个男人,内心的恐乱其实只是另一份忐忑罢了,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想知道那么多。
她把后背倚靠在床头上,于是面部便被笼罩在男人的阴影里,她仔细分辨着,有一条影子若隐若现,似乎轻轻一口气就能吹散,象是寒冷冬季里淡淡的呼吸。她扭头看看自己身体一侧,影子浓厚而宽阔,被灯光拉的又长又重,贴近身体的部位黑漆如墨。
她的脸上露出坚毅,“告诉我,她是谁?你是谁?柳望兰是谁?‘符咒’是什么?”
柳望南脸色一怔,坐下来,“你终于知道了。”
她忽然展颜一笑,带动了伤口,咧了咧嘴,“五六百年前的柳家班,名满天下,当时最负盛名的第一琴师就是柳家班的琴师柳望南。”
男人平和的面上写满了骄傲,微仰着头,“我就是柳望南。”(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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