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黑子渐渐远去的背影,有一个黑黑的人影像趴在黑子身上,那人影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天啊,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眼眶深深地凹了进去,像两个黑洞,红色的液体从眼眶里流淌了出来。脸苍白的仿佛是纸人,鼻子歪斜在另一边脸上,笑着的嘴像野兽的血盆大口,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嘴外……虽然离得较远,但我明显知道那不是幻觉!!
我眼前突然一黑,醒来时只见四姑正焦急地望着我。见我醒来,四姑脸上才稍稍的放松。四姑问我怎么会昏倒在路上,于是我把我路上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四姑。
四姑听了我说的话后,连连叹气,说:“一切都是冤孽啊,我早发现这其中有端倪了。”没想到第二天又听说黑子媳妇儿死了,是被黑子杀死的。这令我们都很奇怪,这夫妻平时都和和睦睦的,从不吵架,更别说打架了。而如今黑子却杀了自己的妻子。
据说黑子媳妇儿死装极其恐怖,手脚都被剁碎,头被割了下来,两个眼睛也被黑子挖出捏在手里,当邻居刘大叔发现的时候,黑子还呵呵地笑着说什么‘叫你这婊子敢兴风作浪,杀了老子的儿子,看老子不剁死你这臭婊子...`之类的话。
黑子已经疯了,后来警察清理现场后,直接带走了黑子。
一时间,村里上上下下都在传一定有什么脏东西坏了风水等等。
于是四姑决定查查。
因为我曾经亲眼见过那“东西”的样子,所以我就自然成了四姑“办案”的唯一媒介。
四姑先是找了根红绳子系在了我的中指上,然后又在我的两只眼睛上点了黑狗血,最后又念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接着就想睡觉,慢慢地就睡着了。
然后我感觉自己好像走在了一条陌生的道路上,道路两旁种满了银杏树。接着,我来到了一个院子,院子外有一块小菜地,上面种满了各种蔬菜。我不受控制地进入了这个院子,只见干净的院落里一个女人正在晾衣服。忽然一个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女人,女人甜蜜的笑了。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黑子。 “死鬼,你可真讨厌,要我男人回来看见怎么办。”女人嗲嗲地依偎在李黑子的胸口。
“就算他回来又能怎么着,他一窝囊废靠娘们儿养活算什么东西。”李黑子说着变把女人抱进了房。
过了没多久,一个男人扛着锄头回来了。进屋后当然就看见了这两个赤裸的人缠绕在一起,一看,一个是自己的老婆,一个是隔壁村的李黑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此时的李黑子也没了当初的气焰,像条哈巴狗似的在男人说:“老王,你这婆娘浪得很,你说我这有媳妇的人,要不是这臭婊子千般勾引,我也绝不会做出这么对不起你的事啊。”一边说一边用脚踹着旁边惊魂未定的女人。然后又从衣兜里摸了50块钱给了男人,那男人是个好面儿的人,在农村,出了这种事如果传开了无意是一个巨大的新闻,男人不仅不收李黑子的钱;还给了李黑子100块钱告诉李黑子说:“这浪货,把老子脸都给丢尽了,这一百块钱你拿着,李黑子,今天也不找你算账,你这事儿可千万别给说出去啊,就当没这回事儿。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啊。”
李黑子拿着钱虽然嘴上说着“老王你真明事儿理,这臭婊子,你放心,看在我们多年交情分儿上,为了你的名誉;我是不会宣扬出去的。”但心里却乐得不可开交,心想这回真遇上了个大傻子。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见李黑子走远了,男人对着女人就是一番拳打脚踢,整个屋子里飘荡着女人的哀鸣。
接着我感觉自己脑袋里好像有许多人在说话一样,叽叽喳喳,闹哄哄的。头疼的要命,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叫着我的名字;还让我跟着小指上的红绳走,艰难地睁开眼,发现系在小指上的红绳变的越来越鲜艳,而且我的小指也动不了了。于是我跟着红绳走呀走,走呀走...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是四姑苍白的面容。我想四姑一定是用‘引魂术`将我救醒的,这是非常损耗元气的。
“燕儿,你感觉好些了吗?”四姑关切地问。
“四姑,我感觉好多了。对了四姑,我看见了一处房子,还有李黑子和一个女人。”我突然想到。
“房子?哪儿的房子?什么样的房子?”四姑焦急地问。
喝了口水,“一条路上两旁种满了银杏树。”
听我说完后,四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现在天色不早了。你睡吧,明儿早我们去那个地方看看。”果然已经晚上12点多了。
第二天醒来后,见四姑已准备妥当,早饭也来不及吃变随四姑出了门。
四姑和渡过了村口的一条大河又转了几个弯,接着我们便来到了我梦中的 银杏小道。当然也来到了那个院子,只是这个院子早已变了样。
在我们眼前的这个院子破败不堪,破朽的院门好像随时都会塌下来。步入院子中,顿时感到一阵阴寒之气扑来。屋子里到处都布满了蜘蛛网,显示着这个屋子已经是它们的领地了。
我们把整个院子都找过了,就差上房揭瓦了,还是没有丝毫的线索。还有那个男人也没有见到。于是我们只好在这个村子里打听打听了。
“哎呀,这都是王生媳妇儿造的孽啊。那女人勾引汉子不说,还杀了王生,最后又自杀了。哎...听说还是一尸两命勒。可怜啊。”一个和这个院子埃的最近的大婶说。
听完大婶说的话,我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而一旁的四姑表示和我有相同的看法,于是我们决定回到那个院子里再一探究竟。
四姑对我说,人如果在家死的而且不是正常死亡的就会变成冤魂,每天晚上会像重播节目一样将自己死亡过程重播一便。因为对于它们来说,那段记忆是映像最深的也是最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