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灵坐在里面捻着佛珠,闭着眼睛嘴里不断念着咒语,窗子上突然黑影一闪而过,她突然张开眼,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任何人。眼前的两根蜡烛分别滴下一滴蜡泪,那是很对称的两滴蜡泪,所以刚刚是有两股风吹过,窗口处有风,但房间里还曾吹过一丝风,而她并没有起身,所以房间里还有旁人。
她再次闭上眼睛,依旧捻着佛珠,只不过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手上的佛珠突然断掉,珠子“哗啦啦”过落一地。
武灵再次睁开眼,脖子上有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死死地扼住武灵的脖子。那东西在她身后,除了一头散发之外瞧不见面孔,武灵无法挣脱,慌忙中伸出左手中食二指,一下子剪掉蜡烛上的火苗,火苗在指尖不灭,然后叠指轻弹,直直向身后弹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呼,声音犀利凄惨至极,扼住自己脖子的双手却更紧了,武灵眼前的金星逐渐变为一团黑气,瞬间便昏死过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季刚突然站在门外,手里的绣春刀已然出鞘,见房中除了躺在地上的武灵外,再无他人……
3
“你醒了?”
武灵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杯子,房中的门的打开的,皎洁的月光照进屋里,可以瞧见台阶上坐着的那人的身影,刚刚说话的是他。
“谁?季大人,是你?”
那身影站了起来,季刚并没有走进房间,只是望着月光淡然道:“是我。”
“是你救了我。”
“近日三名铸剑师莫名死亡,民间有传言鬼魂诅咒,所以夜里睡不着四处走走,刚经过你这儿的时候听到惨叫声就闯了进来,见你倒在地上,怕是真有冤魂索命,所以就在外面守夜。”
武灵站起身,将融掉的蜡烛重新换了两根点燃,坐在桌案前,瞧了眼门外人的影子道:“季大人可进来讲话。”
季刚走了进来,在她对面坐下,烛光里的男女衬着环境有些飘忽。武灵脸突然红了,“刚才——谢谢了。”
季刚正了正身子,“先生是掌管天子铸剑的法师,我又是奉圣命保证铸剑安全的,万一法师真有不测,在下难辞其咎。”
武灵瞬间恢复平常的神色,“出这大的事,也是我所难预料的,明晚便是铸剑大会,为了顺利完成,师父她老人家明日会亲自来此主持铸剑大会。”
季刚冷然道:“那牢中的民女阿玉,是不是明日铸剑的祭品?”
武灵本不愿讲,但话问到这里,便道:“事已至此也不必隐瞒,那女子就是祭品。”
季刚道:“什么样的剑需要拿活人做祭品,以这么血腥的方式铸成的剑,又怎么会保得国泰民安。”
武灵倒也坦然,“以处子鲜血铸剑,此剑中便会附上那女子的魂灵,持此剑,的确可以趋吉避凶,加上帝王之气,自然可保天下太平。”
季刚冷笑,“哼,好个帝王之气,难道就差这柄用人命换来的宝剑。”
武灵见对方言语冲动,拍案而起,转身告辞,自己呆在当场不置可否,心里也阵阵彷徨。
翌日,几声鸣锣开道,长街上人群中突然露出一队马车,车上白色幔帐中围着当今的国师——宿曜厅掌教。
车队在长街上走了不久便停下,原来对面武灵在长街当中跪拜着,国师探出头来,对周围人点点头,一旁有人将武灵搀起。
“来,灵儿上车来。”
说着,国师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位子,武灵垂首上车,坐在师父身边,二人同车而行,车子又继续前行。
“不好啦,着火了,知府大人的行管着火了!”
武灵闻声望去,见远处果然有浓浓的黑烟冒起,又转眼瞧着师父,师父不动声色,拍了拍武灵的手背,“无妨,叫他们自己收拾,我们去瞧瞧那个祭品。”
整个镇子突然乱了起来,不少的官兵提着水桶赶奔知府的驿馆。就在这时,在大牢周围巡逻的兵丁也忙着救火的时候,季刚已经悄悄闯进了大牢。
“小玉!”季刚轻轻拍打着牢门。
“大人。”小玉见到季刚刚忙跪着爬到牢门处,“大人,外面这么乱,是要杀我了么?我是冤枉的呀……”
季刚把手指放在唇上,“小声些,我这就救你出去。”
说罢,季刚从腰间拔出绣春刀,手起刀落铁锁落地,季刚一脚踢开门,拉起小玉就往外走。小玉在身后叫了声:“大人,还有奶奶呢。”
季刚头也不回道:“放心,她不会有事的,他们要杀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