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闻的画有十几张,上面全是女人,有裸体、有半身、有侧身、有躺着、有坐着,各种姿态姿势都有,惟一相同的是,那些女人全都没有脸。脸部不是一再地涂抹重画,就是空着没画,五官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你为什么不画脸?”我疑惑地问。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后怪怪的。
“嗯,画不出来。”阿闻右手捏着下巴,左手扶着右手肘,开始沉思。
“怎么说?”我看着他的侧脸,身后莫名感到不自在。
“我想要超越那幅闹鬼的画,虽然那张会闹鬼,可是画得很真实,非常不错。我一直想画出那种感觉,可是却没有办法。”阿闻的语气里透露着重重的失望。
“对啊,那张画真的很不错。”我的脊椎感到凉凉的,“对了,那张画怎么会闹鬼?”
阿闻抬头看着我:“嗯,据说当初画那幅画的人,是将一个女人的脸皮狠狠地撕扯下来,然后用油彩涂抹在画里头,直接在上面重新画,才画了这张女人的脸,所以非常真实。”
“真的假的?”我愣住。
“无论真假,学校既然保存着这张图,就说明没有害处。”阿闻转头看那幅画,“不过我想我一辈子都没办法超越那幅画了。”
我兴奋地转过头。
瞬间……
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从刚刚到现在我一直感觉我的背后不自在了,原来那是有人在盯着我——那幅画上的女人本来是闭着眼睛的,她现在却睁开眼,一双深红色且极有光泽的双眸直直地盯着我看。
一股极为诡异的感觉。
“她……刚……刚刚是……”闭眼的啊!我很想直接说出来,可是嘴巴不听话,我的双脚也开始不听话地发抖。
“就说这张闹鬼嘛,这幅画本来摆在校长室里头的墙壁上,由于她常常睁眼闭眼,所以就被拿下来了,但因为画得真的太好,所以不忍收起来,就这样摆在画室里头。”阿闻说完后,蹲下来收拾自己的画。
“我……我该走了。”我的眼睛没办法离开眼前这幅画。那个女人在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很冷吗?”阿闻头也不回地问。
“我在上面等你!”我什么都不管地赶紧拔腿就跑,爬上楼梯离开地下室回到一楼的地方。
我打开厚重的玻璃大门,迎接了外头温热的阳光,却随即撞上警卫伯伯。
“哎哟!小心啊!”警卫吃疼地摸着胸口。
“对不起!”我赶紧道歉。
“你从那里出来?”警卫伯伯看着我后方的大楼门口,愣愣地打量我,“这里的大楼废弃很久了,从来没有学生出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我是被人带进去的,一个学长带我去参观地下室的画室。”我紧张地说。
警卫一听,整张脸惨白。他看着我后方,忽然看见沉重的玻璃门前有个黑影慢慢在逼近。
砰!砰!
我听见撞玻璃门的声音。
“异名,帮我打开。”
啊!阿闻学长还在里头。
我正要转身帮忙的时候,警卫伯伯大力拉住我的手腕,狠狠地把我带离现场。
“异名!帮我!帮我!”
“你放开我啊!警卫伯伯!”我边挣脱边紧张地回头看,竟然看见阿闻拼命地捶打着玻璃门,他的脸上一片血肉模糊。
我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不再抵抗,任凭警卫伯伯带走了我。
“死小孩!你看到脏东西了!”警卫伯伯把我带到警卫室,倒了热茶递给我。我用那双冷冰冰的不停颤抖的手缓缓接过来。
“那里是有个画室,很久以前有个很有才华的学生常在那里画画。他在巅峰时期画了一张女人的脸,得到全国第一名,可是此后他再也画不出超越那张的作品。久而久之就传言那幅画是用真实女人的脸画上去的。”警卫伯伯叹了一口气,然后盯着电脑。
我愣愣地看着他。
“但,想也知道,那只是谣言啊!可是那位学生因为受不了谣言的打击,他就在那里,半夜自毁自己的脸,用画刀割下自己的脸皮,忍着痛把自己的脸皮贴在油画里,再度画出超越自己作品的女人的脸,但画完他就死了。”警卫伯伯进入校园的档案,点了一个视窗。
“看,就是这幅。”
我将视线缓缓移到电脑上,吓得我手中的杯子掉落。
那幅画里的就是我今天看到的那女人的脸,还有那双极红的眼睛。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女人会给我熟悉感了,因为她的模样有阿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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