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慢?难得有单身的客人上门,用心一点儿好吗?啊,算了!反正明天就要交换了……”
走往餐厅的路上,葛莉听见惠蓉责备的声音。
葛莉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但还是压下心中的好奇迅速吃完晚饭。
回到房间后,葛莉将旅游的笔记整理上传后拿出日记本准备书写。
“是味精吗?”葛莉突然觉得口渴,拿起水壶倒了杯水给自己。
“这……”才吞进喉咙,葛莉便觉得神智恍惚,眼前逐渐昏暗。
“嗯,一定很好吃……”
昏沉之际,葛莉依稀听见惠蓉哼着歌。
葛莉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发现那不是花纹,像是干掉的墨水或是血迹。
“你醒啦!”惠蓉的声音传来。
“这里……”葛莉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低头一看,才发现全身已被剥得赤裸,手脚被麻绳绑在椅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葛莉惊恐地大叫,椅子的脚在地上磨出尖锐的高音。
“这个嘛,晚点儿再叫惠晴跟你解释好了!”惠蓉一面在案板上切着肉块一面说道。
葛莉皱着眉,眯起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是因为惠蓉闭着眼睛切菜?还是因为这个厨房根本就像是屠宰场一样,到处都是血痕?还是因为案板上放的是一条孩子的腿?
戴着口罩的惠美牵着惠蓉走向葛莉身旁的冰箱,拿出一颗包着保鲜膜的男孩头颅,从已经敲开的脑壳中挖出几勺豆腐状的东西,丢进锅里炖煮。
闻到那和晚餐同样的香味,葛莉毫不保留地将刚吃下的晚餐从胃里翻出。
“哎呀,真脏,不过没关系,洗一下就可以了。”惠蓉不在意地说着,转头对看着镜子发呆的惠晴说道,“过十二点了,可以换了。”
哧!
一道血柱喷上葛莉的脸庞。
惠美将菜刀戳进惠晴的太阳穴,咔啦咔啦地将惠晴整个耳部挖下。
惠蓉在一旁兴奋地等待着,脸上满是惠晴喷溅出的鲜血。
惠美撩起长发,原本应该是耳朵的地方被两个深邃的窟窿取代,然后将那刚从惠晴身上挖出的组织拿起,对着镜子仔细地将组织塞进侧脑的窟窿中。
耳朵的组织填充完毕,惠美将自己的右眼挖出,撑开惠蓉的眼皮,将自己的眼珠塞进惠蓉本来该是眼睛的窟窿里。
“啊,看得见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吧……”惠蓉开心地说着,伸手挖出惠美的左眼,塞进另一边的窟窿。
“惠晴,该你啦。”惠蓉语毕,将切肉用的大剪刀塞进嘴里,哧地剪下自己的舌头交给惠晴。惠晴接过血淋淋的舌头后放入嘴里嚼动了一会儿:“啊哈!可以讲话了!”
看着三胞胎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器官交换过程,葛莉几乎晕厥。
“每次交换完都好饿哦,要开始料理了吗?”惠晴问完,三人便开心地牵着手往葛莉的方向走来。
“不!不!你们别过来!”
咚!
葛莉扭动着想向后退,椅脚些微地移动,在自己散乱的衣服堆中撞倒了被弃置一旁的球型背包。
背包中滚出一颗女人头颅。
惠蓉疑惑地看着葛莉,伸出手想将滚出的头颅拾起。
头颅的发丝蠕动了起来,眼里闪出白光,逐渐强烈。
惠蓉感觉自己的肌肤一寸寸僵硬了起来……
“不!妈,别这样!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要这样!”葛莉竭力地喊着,刺眼的白光吞噬了整个小镇……
寂静的清晨,葛莉收拾好行李,向接待员石像道了再见,绕过旅馆门口蹲坐的石像,快步离开。
昨日玩球的空地散落着一尊碎开的石像,看来是从篮筐的高度掉下摔碎似的。
“真对不起,你应该练很久才能灌篮吧。”葛莉有些歉疚地鞠躬说着,一面跨过路旁野狗的石像。
葛莉惋惜地环顾着昨天还生气勃勃的小镇,向车站走去。
“妈,你每次都这样。我是带你出来玩的呢,你再这样,这些热闹的地方会一个一个消失的……”
但背包里没有任何回应。
火车慢慢地驶进站里。
“嗯?奇怪,只有你吗?”列车长觉得今天的乘客少得惊人,不解地问,“今天镇上怎么这么安静?发生什么事了吗?”
葛莉跳上车,调皮地吐着舌头说道:“很恐怖,不要问。”